作者：朱四倍

医护人员屡受人身伤害，医院建警务室24小时监控，医护人员大练防身术，医闹将入刑……在近期医患关系再成焦点的背景下，号称“呈现百分百真实医患关系”的《心术》更是让观众对曝黑幕、直面医患关系充满期待。然而，自五一后在多家卫视开播以来，该剧不仅专业性颇受质疑，直击现实的力度还被形容为隔靴搔痒(《中国青年报》5月15日)。

“拍摄手法粗糙、针砭社会蜻蜓点水”，对《心术》来说，这样的非议是在情理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

原因在哪里？不少人又拿出了“审查”的说辞来应对指责。一年看片几百部，医疗剧所占比例不足2%，而最终被购买播出的，可能不到1%。除了专业性的限制，拍医疗剧的另一个难点是如何把握度，“一味歌颂白衣天使，观众不愿意看；过度描写医患关系或者抨击医疗制度，又担心审查时不太容易通过”。看到这些，似乎是要让我们理解导演的难处，《心术》隔靴搔痒是事出有因，是现实逼迫。不过，吊诡的是，既然有如此多的困难，何以在宣传时用了“剧中的每个专业情节都经得起推敲”和“呈现百分百真实医患关系”的口号，这难道是仅仅在忽悠公众吗？说严重点，是在藐视公众的智商和判断力。

那么，到底是什么因素造成了隔靴搔痒症状几乎成了电视剧的通病？在笔者看来，利益至上逻辑和投机思维是问题的要害所在。而所谓的“审查”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成了借口，成了抱怨和开脱自己的理由。难道经典日剧《白色巨塔》、《回首又见他》，就没有面临审查的问题吗？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对商业利益的追逐，驱使导演将电视剧这一艺术品降格为平面化的工业产品，编导成为了制作电视剧产品的熟练工。为追求高额利润，电视剧缺乏精心的打磨，精品化追求不足，如此一来，《心术》的隔靴搔痒症自然就陷入了争议的怪圈，而这是再少的审查也无法解决的。同时，商业化的包装正逼迫电视剧失去它的美学属性，电视剧成了文化工业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模式化产品，变得标准化、陈腐、保守主义和平庸化，艺术价值几乎成了一句空话，忘记了观众而非市场利益才是一部电视剧的最终决定环节。由此就出现了种种投机和功利化的选择，在这样的社会氛围面前，《心术》的隔靴搔痒恐怕就仅仅是当下国产电视剧隔靴搔痒病的一个隐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