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片拍摄于2008年12月2日中午
这次没有例外,壮壮继续步哥哥的后尘,再次被传染了,周一开始出现咳嗽症状。这次咳嗽来势凶猛,道道周六去医院大夫给开了阿奇霉素,吸取上次壮壮哮喘的教训,不敢怠慢,直接给壮壮用了希克劳,外加易坦静和清肺解毒的中药,企盼着他俩快快好起来。
道道周二已经基本痊愈了,只是偶尔听见几声咳嗽,可壮壮的咳嗽却比周一厉害,出现了不爱吃饭的症状,我心里着急,猜测着也许周二就是最高峰,周三会慢慢好起来。结果周二下午,壮壮开始发热,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咳嗽加发烧,极易形成气管炎或者肺炎,我祈祷着,希望壮壮赶紧退烧,不要出现并发症。
周二晚上9点,经过各种物理降温以后,壮壮还是烧了上来,体温由38度多一点,迅速窜升到39度多,不能再做任何犹豫了,给他服用了泰诺林。体温随着大量的汗水,慢慢降了下来,壮壮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昨天是周三,一个不寻常的日子,一个让人疲惫伤心的日子。
壮壮在凌晨3点,又烧到39度多,喘气的声音很粗重,出现了哮喘的迹象,我的心头象放了一块冰,着急、担心、难受。抱着滚烫小人儿,那种心情,那种滋味,只有当妈妈的人才能体会。一大早,孩子爸爸就去友谊医院挂了专家号,准备给壮壮吃过早饭我们就去,等待我们的,基本就是输液了。
在几天前,家人就商量找个中医专家给道道开几副汤药好好调理一下,几费周折,挂上了中医院周三的一个专家号,实在没想到,和壮壮发生了大撞车,两者比较起来,感觉还是壮壮的重要一些,决定放弃道道的专家号,以后再说。
早晨给壮壮吃完饭,准备喂奶后就出发,没想到他吃奶的时候昏昏沉沉睡着了,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精神不行。安顿好壮壮躺下,估计他最起码得睡1个小时,刚刚九点多,时间还算比较早,我决定趁这个空带道道去中医院。
兵分两路,我和姥爷带着道道出门了,姥姥在家照顾壮壮,爸爸虽然没去上班,但是很多事情要电话和上网处理,关门干活,随时待命。
中医院人山人海啊!我们的号很靠前,来到诊室门口,导医让我们站到所有等待的人前面,虽然大家很不情愿,可是毕竟是按号走,这给我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道道很乖,大夫也很和蔼,用时十几分钟,我们就拿到了处方,结果排队交费我都找不到队伍的尾巴,慢慢等,慢慢熬,心里实在担心壮壮醒了没有,是否再次烧了上去。看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我真是在受着煎熬,真着急啊!已经10点多了,不能再等了,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让孩子爸爸和姥姥弄壮壮去医院,我这边一完事,直接赶过去,叮嘱他们给壮壮带好水、纸尿裤、体温表、泰诺林、小毯子……我排队前面那人一直回头看,心里肯定再说我真罗嗦,哎!碰到孩子的事情我就变得罗嗦起来,屁大点小事情我也得说好几遍,生怕人家忘了。
道道等待这么长时间也变得烦躁起来,姥爷抱着不行,非得妈妈抱,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我,加上道道一闹,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终于交上了钱,跑过去一看,收药方的又是一个大长队。中药就这么麻烦,一味一味的配药,不象成药那么方便,好在我刚排队去就又开一个新窗口,分流了人群,十几分钟就交上处方,拿到了174号的拿药号,交给姥爷,下午过来拿药。
我蹲下揽着道道对他说,让他跟姥爷回家,妈妈去医院找弟弟,很快就回去,让他乖乖的听姥爷话。道道很乖的点头,可是当我把他俩送上出租车,我给他们关门的那一刹那,道道狂哭,非要妈妈也上车,我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没有时间去安抚他了,给他们关上了车门,留给姥爷一个烂摊子,我自己狂奔去了几公里以外的友谊医院……
来到医院,看到姥姥和孩子爸爸抱着壮壮在等待,庆幸自己来的还算及时。抱过壮壮,摸着他滚烫的小脸,知道他又烧上来了,孩子爸爸和我交接完毕,匆忙的上班去了。我们前面只有一个小病号,应该不会等待太久。
大夫听着壮壮的呼吸音,对我说稍微有一点哮喘,烧的度数很高,果然不出所料,大夫建议输液,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否可以先药物控制,观察一天。我看到大夫微微的笑了,非常体谅我的那种笑容,同时我看到了她的犹豫,她给我开了一张化验单,说看看结果再做决定。
不知道这是对孩子免疫力的挑战还是对我极限的挑战,这么坚持着不给他输液,到底对不对。母亲干了一辈子大夫,每天见惯了输液的管子和针头,从以前的胶皮管到现在的塑料管,母亲经历了好几代的变化。她劝我,别硬挺了,听大夫的吧。可是我知道,我20岁以前就没有输液过,不是我身体多好没有得过病,感冒发烧谁家孩子躲的过啊,而是母亲一贯坚持能自我调节就不吃药,能吃药就不要打针,可是现在壮壮的哮喘也让母亲不敢硬撑了,我很犹豫,有点无助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去做决定。
大夫看了化验单,说可以观察一天,有任何变化尽快到医院来,我听了这个决定终于感觉着冰冷了一天的心头有了一丝丝的暖意,抱着滚烫的壮壮,拿着新开的药,匆匆的赶回了家。路上壮壮的体温再次超过了39度。
一直担心姥爷是否能把道道搞定,12点进了家门,道道兴奋的象一只小鸟飞了过来,
“妈妈回来了!我吃饭了,吃得很棒!我吃了8个饺子!”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小子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姥爷说他们车一开,道道就不哭了,一直非常乖,阿姨给喂的饭。我摸着这个小淘气的头,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他能吃饱喝足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强。我感激的谢过阿姨帮我喂饱了道道,这位比我大四岁的姐姐很有责任心,能请到这样的阿姨,是我们家的幸运。
壮壮吃过药以后体温缓慢下降,满家疯跑,一点看不出长病的样子,可是他不吃饭,一口也不吃,道道看弟弟不吃饭,拿过了勺子,说他要给弟弟喂饭,他俩就这么哥哥喂一口,弟弟吃一口,我感动的都快要哭了,这两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小东西,更多的时候是给家人带来欢笑和快乐,等我拿相机过来,两个人玩够了……
壮壮一如既往的在家到处疯跑,看不出半点生病的疲惫和难受,不吃饭,不午睡。体温在用过泰诺林不到2个小时后慢慢升起,一直到将近2点,才睡下,摸着他很热乎,但是不至于烫。怕把他惊醒,没敢给他量体温,我坐在他的身边,丝毫没有睡意,尽管昨天上我只睡了几个小时。翻看开心妈妈给我的按摩经络的书,希望能给我一点启发。
3点多壮壮醒来,睁开眼睛就下床到另一间卧室找哥哥,最近壮壮把“道道”两个字说的非常清晰,用“道道”替代了“得得”,每天叫“道道”无数遍。壮壮穿过客厅往大卧室狂奔,姥姥赶紧说壮壮别进去,哥哥还睡觉呢,壮壮利马刹车,站在卧室门口大喊几声“道道”,一甩头窜向阳台玩车子去了,样子非常潇洒,我拽过这个潇洒的小伙子,一量体温,38度7了。
灌白水无数后,我放了一大盆子温水把壮壮扔了进去,给他洗澡降温,我期待着他的体温能退到38度5以下,从澡盆出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充分散热后,我又给他重新量了体温,真让人崩溃,39度了,一点也没降。我找出了退热贴,给壮壮沾到额头上,我一转身的功夫,退热贴已经沾到了午觉醒来刚来到客厅的道道头上,我的嘴还没张开,道道把退热贴沾到了地上,壮壮紧跟着狠狠的上去踩了几脚……
好不容易折腾到5点,距离12点多用药的时间有了足够的间隔,又一次给壮壮使用了泰诺林,我象散了架似的,感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我也意识到,频繁的使用退烧药根本不行,壮壮的高烧仅仅靠药物已经压不住了,很可能今晚熬不下去了,实在控制不住,晚上就得去医院了。
真的不想实事象我预想的那样,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面对,这次退烧药一点没起作用,体温从39度3仅仅退到38度7就不退了,熬不过去了,得去医院了。
商量道道跟姥姥睡觉,爸爸妈妈带弟弟去打针,道道说打针很疼啊,拍着弟弟的头说,你不哭,你最棒了!
收拾好了行囊,我们出发了。刚进电梯,我的眼泪就留下来了,我这心里的滋味是乱七八糟,恨自己没给儿子一个好身体,这种天生的过敏体质极易哮喘,而且有可能是终生伴随,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病痛来折磨他。哎!老公说我过于伤感了,其实这都是小事情。
开出吊瓶,护士给配好药,让我抱着壮壮过去扎针,她们指导我把壮壮平放一张小床上,用前胸压住壮壮的两条腿,两只手分别压住壮壮的两只手。壮壮躺在那里,惊恐的哭喊着,我低声叫着他,让他别害怕,妈妈就在身边。两个护士一个掰住壮壮的头,另一个准备扎针,我这心那,那叫一个疼啊!
护士手法很利索,迅速的扎上并固定好,我这眼泪早就不知道流了多少,抱起了吓坏了的壮壮,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害怕,使劲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那只小手使劲攥着我的手。
来到输液室,我们找了空位子坐了下来,壮壮基本停止了哭喊,到处看,显得异常烦躁。我给两个孩子母乳加起来有两年多了,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喂过,这次我也顾不得这个那个了,撂起了衣衫就给壮壮喂上了,壮壮努力的吮吸着,好像只有这种吮吸才能平复他内心的恐惧和烦躁,慢慢的,他平静下来,看我的眼神也平和了好多,小手也松弛下来。孩子爸爸坐在我前面,尽量给我遮挡别人的视线,就这样,整个输液的过程壮壮都在吃奶,基本处于浅睡,没有任何苦闹,那两瓶本该不属于他身体的冰凉液体,就那么无情的流进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壮壮没有再烧过,今晚还得去复查,估计还得输液,哎!继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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