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旧文新欢 |
对于这个日子,我没有一点准备,和许多人一样,我在生活中疲惫不堪。但有人没有忘记,他们不是我所希望的五四文学社(学生的力量太弱小了,还是为学业奔忙?),也不是北大中文系(教授们对此不以为然),没有在露天的草坪上(北大已经没有可以聚会的草坪),也不是如纪念戈麦一样的三教的教室(虽然简陋和紧凑,但诗人生前的生活本来就是简陋的)……
在北大bbs上看到纪念海子诗歌朗诵会的时候,一直以来的企图唤醒自己麻木心灵的渴望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在“风沙扑面,虎狼成群”(孔庆东课堂语)的北京的春天,在一个满天跃动着种种欲望的夜晚,一场诗歌朗诵会即将举行,以海子的名义。
7点钟。北大西门北
一个具有悼念性质的活动,在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已经开始显露出严肃尊敬真诚缺席的浮躁和活泼。所谓北大中
作为北大
首先出场的没有身材的电台女播音员,和看到现实中伍洲同叼烟如痞的样子所带来的失望一样,她同样不会改变我心目中对于播音员的印象。她的声音还算动听,但朗诵诗歌的话,则显得平淡有余,激情不足了。《黑夜的献诗》有点光明。接下来的几位朗诵者都是如此,却都有着硕士、博士、著名诗人的荣誉。主持人的恭维近乎谄媚,如白开水一般的朗诵嗓音下的幸福与梦与憧憬、怒与绝望,没有听出来的,我想不止我一个。
倒是两个十几岁的清华小学的孩子,稚嫩天真的嗓音和春天般明媚的诗句,令人耳目一新的同时,也为这些小小年纪就在酒吧朗诵博得掌声的孩子怜惜。诗歌应该是源于内心,写给自己的,如今却成了一种文字荣誉和攫取声名的载体。为QQ、F4包围的孩子们无法理解海子“殉诗”的虔诚。
作为载体的海子,在
默非的出现令我稍稍有些惊讶,因为他的苍老与性别在我的意料之外。知道这个名字(我不了解他做过什么),是在《经济观察报》的“闲谈”头版,经常可以看到那些小资情调的文字,比如最近一期的《素食主义者》。我一直想象这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小女子,在做着一些美丽的梦,和过着一种有点颓然的生活。眼前的默非是个男人,且是一个中年以上的男人,都是确定无疑的。想象总是美好的,就像如果我不来参加朗诵会的话,我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诗歌的盛典。(后来发现,此“莫非”非彼“默非”。前者是诗人,即出场的男人,后者似乎确实是个小女子。)
贺雄飞的出现是又一个意外,嘉宾名单中似乎没有这个名字。对比我先前对他的猜想,符合的是他发福边形的身躯,他自己也承认个人物质生活的丰富;不符合的是所谓草原部落的酋长没有一丝草原的气息,反而不如孔庆东的大胡子更有粗犷的感觉。这位有着极强商业头脑的书商朗诵了著名的《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贺雄飞也许可以实现这个海子当年的理想了,更也许的是他无法拥有海子对于诗歌文字的虔诚而敏感的纯粹了。
对于当代诗歌关注不多的我,并不知道孙文涛的名字,但他对海子长诗《祖国或以梦为马》的朗诵,在众多朗诵者当中是个亮点。摇头晃脑在这里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进入诗歌状态的自然表露,我想。和那些站立笔直,音调同样笔直的朗诵者相比,这才是诗人。如果一个诗人的朗诵无法充溢激情和冲动的话,他是无法写出好的诗句的,我一直以为。
朗诵会中场出现在舞台上那个大辫子歌手演唱了一首外文歌曲《泪洒天堂》。局促昏黄的酒吧、长发的歌手、毫无生气的朗诵,如果海子在天有知的话,他会作何感想?春天了,一个海子也不会复活,诗歌也不会复活……
当我终于无法忍受所谓博士的唠叨和站立劳累的煎熬,我背起沉甸甸背来的书包。外屋的诗人、商人们在烟雾缭绕中互相交换着名片和恭维的话……
走出酒吧,我仍旧无法深呼吸,空气太污浊。
黑夜的献歌我听不到,耳边只有卡车的轰鸣和霓虹灯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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