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正看着张文慢悠悠搜孕妇饮食啥注意事项之类信息，门铃响，张文拿起手机点开门铃，看到赌鬼在楼门口，张文点“开门”，底下楼门打开，吴铭没吭气，回卧室关上门。

　　一会儿赌鬼到，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张文解释：“你嫂子怀孕了在休息；”

　　赌鬼心不在焉说：“恭喜！”然后就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发呆。

　　张文问：“为了测谎的事？小A已经和那边沟通过了，定向问题列表，禁用催眠。”

　　赌鬼低头沉思一会儿，又抬头，说：“不是，测谎的事情没啥大不了的，即使没有小A的安排，我也不信他们真的能催眠我，今天我来是别的事情。”说完又停顿，张文没催问，安静等赌鬼措辞。

　　赌鬼停顿几分钟才又说：“哥，我想和你聊聊我小时候的事。”

　　张文说：“说吧，我也想知道呢。”

　　赌鬼：“我身份文件上，老金是我养父，但老金一直让我喊他喊叔叔。从小呢，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我只有叔叔，所以我从来不去同学家玩，也不带同学到我家玩。不过在吃穿用方面，老金待我不差，应该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张文轻叹一口气，说：“这些年苦了你了。”

　　赌鬼：“老金生意介于黑白之间，但他从来不让我碰违法生意，我高中毕业后自己留洋，才接触麻将什么的赌技，我学这些纯粹想能帮到他，但他知道后还骂了我一顿，说怎么没继承到血统里的贵族气，竟然学这些东西，不过我回来后他身体、精力都不太好了所以管不到我。”

　　说到这里，赌鬼似乎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想知道我生母现在在哪儿？过的好不好？放心，我不会打搅她的，让我远远看看就好，如果能有机会说句话就更好了。”

　　说完，赌鬼眼巴巴看着张文。

　　张文呆住，想起竺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赌鬼看看张文表情，说：“我问过老金了，他去我妈妈原单位没找到人，然后去我妈妈家里找，全家都搬走了，而且没人知道下落，如果我妈妈产后抑郁出走，家人应该不会搬走的，调档案需要官方关系，我没找到合适途径。”

　　张文叹一口气，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卧室门打开，吴铭出来，说：“张文，给他吧，反正你爹又不打算再见她，老金为她做了那么多，有资格知道她联络方式。”

　　张文问赌鬼：“你是替老金要联络方式？”

　　赌鬼：“是。”然后又补充：“老金没说，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很想知道我妈妈现在情况。”

　　张文想了想，电话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个情况，那边回答：“你应该去问赌鬼的妈妈是否愿意被知道，没人有权替她做主，即使她对不起老金。”

　　因为张文电话时打开的免提，房间里三人都听到，吴铭松一口气，赌鬼脸色阴沉，张文陷入沉思。

　　吴铭看看赌鬼样子，有些不忍，伸手推张文：“要不把那张照片给他？”

　　张文想了想，把手机相册打开，，调出照片，缩小尺寸到无法用软件做面孔识别，发赌鬼手机，赌鬼收到照片，直接手机微博发布转发任务，说自己爱上照片里的女人，请大家帮忙找，然后找了几个有偿转发的大V转发，因为上面还附带有赌鬼自己的照片，年龄对比使得微博转发很快。

　　微博刚发出去没多久，赌鬼手机响，老金愤怒声音传来：“赶紧删除掉那条微博！”

　　赌鬼：“你光考虑她，你有考虑我这么多年没有爹妈的感受？”

　　老金：“短你吃的还是穿的了？没送你留学？你过的不如同龄人？如果没有你娘把你生在香港，你早被计划掉了！”

　　赌鬼：“让我那么多年不知道爹妈在哪儿，还不如把我计划掉呢！”

　　老金：“你……！”然后愤怒挂电话。

　　赌鬼刷微博，发现已经有人给出他妈妈的微博ID，进去看看相册，果然是，不过微博更新频率比较低，似乎这会儿没在微博上挂着。赌鬼赶紧删除那条图片微博，和张文夫妇道别，去他妈妈微博经常签到的地方守候。

　　赌鬼离开后，张文坐在椅子上发呆，吴铭拉张椅子坐张文对面，张文抬头看看吴铭，叹一口气，吴铭问：“你是不是后悔没用钱砸竺琳以至于没追到她？”

　　张文勉强笑笑：“对于炮友，十年过千万，不算少吧？”

　　吴铭：“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为啥肯拿钱砸我不肯拿钱砸她？”

　　张文伸手捏捏吴铭鼻头，说：“不一样，你是生意伙伴，钱砸你是投资，她是炮友，钱花她身上是消费。”

　　吴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听着好乱，你竟然娶生意伙伴？”然后也不等张文回答，自回卧室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