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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2021-10-14 11:5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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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静修

诗词

魏晋·陶渊明

尚古

杂谈

分类: 心之旅

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岁暮和张常侍》
《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腊日》《五月旦作和戴主簿》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九日闲居》

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
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
露凄暄风息,气澈天象明。
往燕无遗影,来雁有馀声。
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
如何蓬庐士,空视时运倾!
尘爵耻虚壘,寒华徒自荣;
敛襟独闲谣,缅焉起深情。
栖迟固多娱,淹留岂无成。

《九日闲居》是东晋诗人陶渊明创作的一首五言诗。此诗描写了诗人在重阳节这一天赏菊无酒的境况,抒发了诗人惆怅感伤之情。开头写出了自然给人间带来的温馨,接着写了重阳节的美好气候和物候;下面点出酒与菊,有菊而无酒,依然是以诗赋深情。全诗融写景、抒情、说理为一体,语言遒劲新巧,词简意丰,体现了陶诗自然流走的特点。

注释
爱重九之名:农历九月九日为重九;古人认为九属阳之数,故重九又称重阳。“九”和“久”谐音,有活得长久之意,所以说“爱重九之名。”
醪:汁滓混合的酒,即浊酒,今称甜酒或醪糟。靡:无。靡由,即无来由,指无从饮酒。
服:用,这里转为欣赏之意。九华:重九之花,即菊花。华,同“花”。
世短意常多:人生短促,忧思往往很多。这句本《古诗十九首》其十五“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之意。
斯人:指人人。乐久生:喜爱活得长久。
依辰至:依照季节到来。辰:指日、月的衷会点。《左传·昭公七年》:“日月之会是谓辰。”
举俗爱其名:整个社会风俗都喜爱“重九”的名称。魏文帝曹丕《九日与钟繇书》说:“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露凄:秋霜凄凉。暄风:暖风,指夏季的风。
气澈:空气清澈。天象明:天空明朗。
“往燕”二句:南去的燕子已无踪影,从北方飞来的大雁鸣声不绝。
祛:除去。
制:止,约束,节制。颓龄:衰暮之年。
蓬庐士:居住在茅草房子中的人,即贫士,作者自指。
空视时运倾:指易代之事。空视:意谓白白地看着。时运:时节,这里指重九节。倾:斜,引申为转迁的意思。
尘爵耻虚罍:酒杯的生尘是空酒壶的耻辱。爵:饮酒器,指酒杯。因无酒而生灰尘,故曰“尘爵”。罍:古代器名,用以盛酒或水,这里指大酒壶。此句意本《诗经·小雅·蓼莪》:“瓶之罄矣,惟罍之耻。”
寒华:指秋菊。徒:徒然,白白地。荣:开花。
敛襟:整一整衣襟,指正坐。谣:不用乐器伴奏的歌唱。《诗经·魏风·园有桃》:“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毛传:“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这里指作诗。
缅:遥远的样子,形容后面的“深情”。
栖迟:隐居而游息的意思。栖,宿;迟,缓。
淹留岂无成:反用《楚辞·九辨》“蹇淹留而无成”,意谓长期隐退,难道就一事无成!淹留:久留,指长期隐退。

白话译文
我在家闲居,喜爱“重九”这个名称。秋菊满园,但无酒可饮,徒然地欣赏秋菊,写下此诗,寄托我的情怀。
短暂人生愁绪多,世人无不好长生。
日月运转又重九,举世人人爱其名。
夏去秋来霜露冷,秋高气爽天空明。
南去燕子无踪影,北来大雁阵阵鸣。
饮酒能消百般虑,品菊可使年寿增。
悲哉茅屋清贫士,空叹佳节去匆匆。
酒杯生尘酒壶空,秋菊徒然自繁荣。
整襟独坐闲歌咏,遐想顿时起深情。
隐居闲适多乐趣,难道竟无一事成!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创作背景·整体赏析·名家点评

创作背景
据《宋书·陶潜传》载,陶渊明归隐后闲居家中,某年九月九日重阳节,宅边的菊花正开,然因家贫无酒,遂在菊花丛中坐了很久,正在惆怅感伤之际,忽然做江州刺史的王宏派人送来了酒,陶渊明也不推辞,开怀畅饮,饮则醉,醉则归,不拘礼仪,颓然自放,表现了他不受拘束,纯任自然的天性。这首诗根据其小序中所说的情形来看,与此诗中所叙之事略同。考王宏为江州刺史始于晋安帝义熙十四年(418)。此诗当作于晋恭帝元熙元年(419)或之后,时陶渊明已过五十五岁。

整体赏析
重阳节自古有饮菊花酒的习俗,据说如此可以延年益寿,《西京杂记》云:“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然而这一年的重九,在陶渊明的宅边,虽然有一丛丛颜色各异的菊花,然苦于无钱沽酒,只能空食菊花。古人视菊为一种高雅而有气节的花卉,因她开在众芳凋落的秋天,故屈原就有“夕餐秋菊之落英”的话,这里小序中所说的“九华”也就是指菊花,诗人有菊无酒,遂产生出无限感慨。
“世短意常多”四句,以议论领起,解释了重九之名,并提出感叹人生的主题。意谓人生在世,不过如白驹过隙,正由于其为极暂短的一瞬,故人们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烦忧顾虑,也导致了人们企慕长寿永生的祈求。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按着时序的推移又来到了,人们之所以喜爱这个以“九”命名的节日,因为“九”与“久”谐音,所以对它的喜爱正体现了对长生的渴求。这里“举俗爱其名”与小序中的“爱重九之名”一致。“世短意常多”一句炼意极精,宋代李公焕在《笺注陶渊明集》卷二中认为此句是古诗“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两句的浓缩,体现了陶渊明驾驭语言的本领。“露凄暄风息”至“寒华徒自荣”十句写景抒情,感叹自己有菊无酒,空负良辰美景。露水凄清,暖风已止,秋高气爽,天象清明,飞去的燕子没有留下踪影,北来的大雁还有声声余响。诗人说:据说酒能祛除心中的种种烦恼,菊花能令人制止衰老,而为何我这隐居的贫士只能让重阳佳节白白地过去!酒器中空空如也,积满灰尘,而秋菊却在篱边空自开放。这里描写了一幅天朗气清的深秋景象,与诗人自己贫寒潦倒的处境正成鲜明对照,自然景象的美好反衬出诗人心绪的寥落,大好的时光在白白消逝,盛开的菊花也徒自争艳,诗人于是感慨系之。“敛襟独闲谣”四句即写诗人的感叹,他整敛衣襟,独自闲吟,而思绪辽远,感慨遥深。想自己游息于山林固然有不少欢乐,但留滞人世不能就一无所成。诗人在这里不仅感叹人生的短暂,而且对人生的价值重新作了审视,诗中关于“深情”的内容并没有加以明确说明,只是隐隐约约地点出了作者悲从中来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无酒可饮,而更大的悲痛隐藏在心中,这就是诗人对人生的思考与对自身价值的探求。全诗一气直下,其主旨似在表明人生短促而自己又不能及时行乐,空负秋光的悲叹,然忽又说“淹留岂无成”,更翻出一层意思,所以延君寿说是“一意两层收束”(《老生常谈》)。
因为此诗结语的含蓄,似有不尽之意在于言外,因而历来解此诗者就以为陶渊明在此中暗寓了他对晋宋易代的悲愤,借此表示了对前朝的留恋,并有志于恢复王室之事。“空视时运倾”一句中也系有感于时事的倾覆,“尘爵”二句则表达了愿安于时命,自保贞心的愿望。最后所谓的“淹留岂无成”,即暗指自己所以羁留人间是由于还抱着复国的希望,等待一展宏图的机会。这种说法自然也不无道理,自来论陶诗的人也曾指出过陶渊明并非浑身是静穆,而是一个颇有感时伤世之情的人。龚自珍就说他“莫信诗人竟平淡,二分《梁甫》一分《骚》”(《己亥杂诗》)。考此诗序中所谓“寄怀”,诗中所谓“深情”,都似乎确有所寄托,以此推断,可能此诗确有寓意。鲁迅评陶潜说:“于朝政还是留心,也不能忘掉‘死’,这是他诗文中时时提起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此诗即体现了他对政治和生命两方面的认识。
此诗以说理与写景与抒情融合在一起,体现了陶诗自然流走的特点,其中某些句子凝练而新异,可见陶渊明铸词造句的手段,如“世短意常多”、“日月依辰至”及“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等虽为叙述语,然遒劲新巧,词简意丰,同时无雕饰斧凿之痕,这正是陶诗的难以企及处。

名家点评
延君寿《老生常谈》:“《九日闲居》一首,上面平平叙下,至末幅‘敛襟独闲谣,缅焉起深情’,忽作一折笔以顿挫之,以下二句‘栖迟固多娱,淹留岂无成’,以一意作两层收束,开后人无数法门。”
龚望《陶渊明集评议》:“起首一句:名言;凡人百思千虑,不能得。”“古诗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而渊明以五字尽之,曰:‘世短意常多。’东坡曰:‘意长日月促’,则倒转陶句耳。”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岁暮和张常侍》

《岁暮和张常侍》以岁暮著笔,开头慨叹垂老,接着即景寓情,再转写窘困,最后又系之感慨,不仅抒发了诗人穷困愁苦、憔悴悲慨的“深怀”,而且深刻地寄托着对行将易代的忧虑与悲愤。诗人以双关的笔法,将市朝的变化、风云的严厉,同岁暮的凄冷、暮年的悲伤融为一处,使全诗笼罩着浓重的悲凉感伤的气氛。

市朝凄旧人,骤骥感悲泉。
明旦非今日,岁暮余何言!
素颜敛光润,白发一己繁。
阔哉秦穆谈,旅力岂未愆!
向夕长风起,寒云没西山。
洌洌气遂严,纷纷飞鸟还。
民生鲜长在,矧伊愁苦缠。
屡阙清酤至,无以乐当年。
穷通靡攸虑,憔悴由化迁。
抚己有深怀,履运增慨然。

注释
岁暮:指除夕。张常侍:王叔岷本说是张野,袁行霈、龚斌、魏正申等认为是张诠。常侍,是常在皇帝左右侍候的官职。东汉末有个十常侍之乱,那些人都是宦官,到魏晋的时候,中常侍和散骑(皇帝的骑从)合称散骑常侍,这时候是正式的官职了,不再是宦官担任,它的主要职责是顾问、讽谏一类。
市朝:本指人众会集之处,这里指朝廷官府。《华阳国志》:“京师,天下之市朝也。”陶渊明《感士不遇赋》:“阎阎懈廉退之节,市朝驱易进之心。”凄:悲。旧人:有双关意,一指亡故之人,一指仕晋僚臣。
骤骥:疾奔的千里马,这里指迅速运行的太阳。悲泉:日落之处。《淮南子·天文训》:“(日)至于悲泉,爱止其女,爱息其马。”这句是说人生易逝,光阴迅速。
旦:早晨。
何言:有什么话好说。
紊颜:谓脸色苍白。敛光润:收敛起光泽,指面容憔悴,没有光泽。
一:语助词、无义。繁:多。
“阔哉”二句:反用《尚书》典故。阔,迂阔。秦穆,即秦穆公,秦国的国君。旅,同“膂”,脊梁骨。旅力,即体力。愆,丧失。《尚书·秦誓》记秦穆公说:“番番(同‘皤皤’,白发貌)良士,旅力既惩,我尚有之。”是说头发花白的将士,已经丧失了体力,而我尚有力。这里反用其意,是说年老衰弱,体力怎能不丧失呢?所以说秦穆之谈为迂阔。
向夕:将近傍晚。长风:犹“强风”。
没:湮没,遮盖。
冽冽:形容寒冷的样子。一作“厉厉”。严:重。
矧:况且。伊:语助词,无义。
屡阙:经常缺。阙,同“缺”。清酤:指酒。
穷通:穷困与通达。靡:无。攸:所。
憔悴:面色黄瘦。这里指衰老。由化迁:听随大自然的变迁。
抚己:检点自己,回顾自身。深怀:深刻的感怀。
履运:指逢年过节之时。慨然:感慨、感叹的样子。

白话译文
人生易逝悲命短,荏苒光阴增伤感。
明晨一至非今日,岁暮我又有何言!
脸色苍白无光泽,花白头发更增添。
穆公之语甚迂阔,人老岂能力不减!
薄暮之时长风起,寒云阵阵笼西山。
北风凛冽寒气重,众鸟纷纷疾飞还。
人生很少能长寿,何况愁苦相纠缠!
清贫常缺杯酒饮,无以行乐似当年。
穷困通达无所念,衰颓憔悴任自然。
顾我本自怀深感,逢兹换岁增悲叹。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创作背景·整体赏析·名家点评

创作背景
从诗题以及诗中所写内容来看,此诗当作于除夕。关于创作年份,大致有两种说法:一说在晋安帝义熙十三年(417),另一说在晋安帝义熙十四年(418)。义熙十三年十二月,太尉刘裕率部回到建康,南北山河统一的希望破灭。义熙十四年十二月,宋王刘裕幽禁晋安帝而立晋恭帝,篡晋之势甚显。

整体赏析
《岁暮和张常侍》是一首唱给时间的悲歌。这首诗开头语带双关,既紧扣伤时主线,又隐隐涉及时政,随即点出岁暮,慨叹垂老;中间四句即景寓情;接着转写窘困,连解忧的酒也已告罄;最后四句依然是陶渊明本色,又系之感慨。
“市朝凄旧人,骤骥感悲泉。明旦非今日,岁暮余何言。”又一个旧年如白驹过隙,又一段生命悄悄地飞逝,诗人脑中千头万绪,却总是欲说还休。“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十二首》其五)陶渊明曾经是怀着浓烈的用世之志的,正因此而拥有一份孤高不群的日信。在诗文中,他以孤云、孤鸟自比(《咏贫士七首》其一),以孤松自比(《归去来兮辞》:“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以幽兰自比(《饮酒二十首》其十九),正可见其襟抱的高远、求索的艰辛卓绝。晋宋易代,世间充斥着太多的纷乱和倾轧,陶渊明不可能降志辱身,加入到一出出的丑剧中去。曾经,立了志的心跟宇宙一样深远和广大:“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读山海经十三首》其十)然而,特定的历史条件给诗人现实人生的理想以无情的冲击。那是一个“雷同毁异,物恶其上,妙算者谓迷,直道者云妄”(《感士不遇赋》)的仕宦社会,森严的门阀制度和黑暗的官场让人感到窒息:“密网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彼达人之善觉,乃逃禄而归耕。”(《感士不遇赋》)诗人只有远离政治的舞台,远离了自己的理想得以伸展的空间。
这种选择是理智的,但又是无奈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刮起了悠长的风,一片片的寒云吞没了西山,寒气凛冽,一只只飞鸟都飞回了自己赖以栖息的家园,可是,诗人寻找的青春和理想不知在哪里,诗人精神的家园也不知在哪里,在人生的暮年,他收获的只是一阵阵沉重的凄凉和直渗入心灵的寒冷。而此时的诗人又经常食不果腹,没有酒的陪伴,他只是在忧愁和困苦中惨淡度日:“民生鲜常在,矧伊愁苦缠。屡阙清酤至,无以乐当年。”在陶渊明的诗文里,酒是他无言而忠诚的朋友。“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杂诗十二首》其二),正是酒,稍稍化解了他深深的孤独;也正是酒,才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但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饮酒二十首》其二十)唯有对酒,他最感无所顾忌。《杂诗十二首》其八曰:“代耕本非望,所业在田桑。躬亲未曾替,寒馁常糟糠。岂期过满腹,但愿饱粳粮。御冬足大布,粗絺以应阳。正尔不能得,哀哉亦可伤!人皆尽获宜,拙生失其方。理也可奈何,且为陶一觞。”陷入悲愤中的诗人,只有用饮酒稍作排遗默默地表达自己的反抗。但如今“屡阙清酤至,无以乐当年”,当酒早已超越了酒的本身,成为诗人精神上不可或缺的存在时,这样一段频繁缺酒的日子,再没有浊酒自醉的快乐,诗人不能不惘然若失,心痛无比。
“穷通靡攸虑,憔悴由化迁。抚己有深怀,履运增慨然。”穷通如此,诗人并不是真的无所挂虑,一任造化憔悴了自己壮心不已的生命。这可以从《杂诗十二首》其五中找到答案:“荏苒岁月颓,此心稍已去;值欢无复娱,每每多忧虑。”原来诗人身在田园,心系天下,他挂虑良多,无奈年老力衰,社会黑暗,他只是忧愤不已,正话反说罢了。在这样一个除夕之夜回首往事,检点一生,诗人实在不能说些什么。时不助我,心高志远的诗人只是空流了一腔热血,空白了曾经乌黑的头发。
《岁暮和张常侍》所描写的是无情的日月“掷”人老去,备受重击的心灵哀歌。曾经“惧彼无成,愒日惜时”(《自祭文》),而今却真的落得“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杂诗十二首》其二)然而诗人心底的生命之火并没有完全熄灭,时间的飞逝所带给诗人的无限灼痛,正是这股火焰顽强复燃的缘故。陶诗的感人之处,也正在于此。

名家点评
宋代汤汉:“陶公不事异代之节,与子房五世相韩之义同,既不为徂击震动之举,又时无汉祖者可托,以行其志。所谓‘抚己有深怀,履运增慨然’,读之亦可以深悲其志也矣。”(《陶渊明集评议》引) [5] 
明末黄文焕:“起曰‘凄’、‘感’,中曰‘愁苦’,曰‘无以乐’,愀然皆穷通之虑也,到末忽扫一语曰‘靡攸虑’,而归之‘履运增慨’,深怀在世道,不在一身。”(《陶诗析义》卷二)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

此诗从对务农的认识开端,再总提岁功,点出秋获,接着写农作的辛苦,再转写避禄就耕的乐之所在,最后表示志耕不渝。全诗夹叙夹议,语言平淡而意蕴深远,通过对收稻感受的抒写,表现了作者的躬耕情怀,是颇能体现陶渊明归隐思想与躬耕实践的典型诗篇。

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
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
开春理常业,岁功聊可观;
晨出肆微勤,日入负耒还。
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
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
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
盥濯息簷下,斗酒散襟颜,
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
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

注释
庚戌岁:指晋安帝义熙六年(410)。庚戌,天干地支序列的第四十七位。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西田指园田居西边的田地。旧历九月中收稻,应是晚稻。”故“早稻”应作“旱稻”,“早”字当为“旱”之形误。
有道:有常理。
固:本,原。端:始、首。
孰:何。是:此,指衣食。营:经营。
以:凭。自安:自得安乐。
开春:春天开始;进入春天。常业:日常事务,这里指农耕。
岁功:一年农事的收获。聊可观:勉强可观。聊,勉强。
肆微勤:微施勤劳。肆,操作。
日入:日落。语出《击壤歌》:“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禾:指稻子。一作“耒”,耒耜,即农具。
饶:多。霜露:霜和露水,两词连用常不实指,而比喻艰难困苦的条件。
风气:气候。先寒:早寒,冷得早。
弗:不。此难:这种艰难,指耕作。
四体:四肢。《论语·微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庶:庶几,大体上。异患:想不到的祸患。干:犯。
盥濯:洗涤。
襟颜:胸襟和面颜。
沮溺:即长沮、桀溺,孔子遇到的“耦而耕”的隐者(见《论语·微子》)。借指避世隐士。
乃相关:乃相符合。
长如此:长期这样。
躬耕:亲身从事农业生产。

白话译文
人生归依有常理,衣食本自居首端。
谁能弃此不经营,便可求得自心安?
初春开始做农务,一年收成尚可观。
清晨下地去干活,日落背稻把家还。
居住山中多霜露,季节未到已先寒。
农民劳作岂不苦?无法推脱此艰难。
身体确实很疲倦,幸无灾祸来纠缠。
洗涤歇息房檐下,饮酒开心带笑颜。
长沮桀溺隐耕志,千年与我息相关。
但愿能得长如此,躬耕田亩自心甘。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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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整体赏析·名家点评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晋安帝义熙六年(410)九月。这年陶渊明四十六岁,是他弃官彭泽令归田躬耕的第六年。陶渊明为了最终抉择弃官归田,曾经经历了十三年的曲折反复,而且在归田后心里总不是那么平静单纯,但经过多年的劳动实践,心灵终归宁静。于是,在这年秋收后,他以郑重又愉快的心情创作了《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这首诗。

整体赏析
此诗开篇直接展开议论,明确表现诗人的观点:人生就应该把谋求衣食放在根本上,要想求得自身的安定,首先就要参加劳动,惨淡经营,才得以生存。“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起笔两句,把传统文化之大义——道,与衣食并举,意义极不寻常。衣食的来源,本是农业生产。“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诗人认为人生应以生产劳动、自营衣食为根本。在诗人看来,若为了获得衣食所资之俸禄,而失去独立自由之人格,他就宁肯弃官归田躬耕自资。全诗首四句之深刻意蕴,在于此。这几句诗,语言简练平易,道理平凡而朴素,超越“获稻”的具体事情,而直写由此引发的对人生真谛的思考与总结。
“开春理常业,岁功聊可观。”言语似乎很平淡,但体味起来,其中蕴涵着真实、淳厚的欣慰之情。“晨出肆微勤,日入负耒还。”“微勤”是谦辞,其实是十分勤苦。“日入”,借用了《击壤歌》“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语意,加深了诗意蕴藏的深度。因为那两句之下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写出眼前收稻之时节,便曲曲道出稼穑之艰难。山中气候冷得早些,霜露已多。九月中,正是霜降时节。四十六岁的诗人,已感到了岁月的不饶人。以上四句,下笔若不经意,其实是写出了春种秋收、一年的辛苦。“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稼穑愈是艰难辛苦,愈见诗人躬耕意志之深沉坚定。诗人对于稼穑,感到义不容辞。这不仅是因为深感“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而且也是由于深知“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魏晋以降,时代黑暗,士人生命没有保障。曹操杀孔融,司马懿杀何晏,司马昭杀嵇康,以及陆机、陆云之惨遭杀害,皆是著例。当时柄政者刘裕,比起曹操、司马,更加残忍。所谓异患,首先即指这种旦夕莫测的横祸。再退一步说,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在“质性自然”的诗人看来,也是一种异患。“盥濯息檐下,斗酒散襟颜。”农村劳动生活过来的人对这幅情景都是亲切、熟悉的。诗人是在为自由的生活、为劳动的成果而开心。“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诗人不仅是一位农民,还是一位为传统文化所造就的士人。他像一位农民那样站在自家屋檐下把酒开怀,可是他的心灵却飞越千载,尚友古人。长沮、桀溺之心意是说:“天下人都说天下是黑暗的,没有人可以改变黑暗的现状,又怎么能像归隐之人一样去归隐山林。”诗人自言与长沮、桀溺之心遥遥会合,意即在此。所以结笔说:“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但愿长久地过这种生活,自食其力,自由自在,纵然躬耕辛苦,也无所怨尤。诗人的意志,真可谓坚如金石。诗人的心灵,经过深沉的省思,终归于圆融宁静。
此诗夹叙夹议,透过收稻之叙说,发舒躬耕之情怀。此诗的意义在于,诗人经过劳动的体验和深沉的省思,所产生的新思想。这就是:农业生产乃是衣食之源,士人尽管应以道为终极关怀,但是对于农业生产仍然义不容辞。尤其处在一个自己所无法改变的乱世,只有弃官归田躬耕自资,才能保全人格独立自由,由此,沮溺之心有其真实意义。而且,躬耕纵然辛苦,可是,乐亦自在其中。这份喜乐,是体验到自由与劳动之价值的双重喜乐。陶渊明的这些思想见识, 晚周之后的文化史和诗歌史上乃是稀有的和新异的。诗中所耀动的思想光彩,对人生意义的坚实体认,正是此诗极可宝贵的价值之所在。

名家点评
清代沈德潜《古诗源》卷九:《移居诗》曰:“衣食终须纪,力耕不吾欺”,此云“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又云“贫居依稼穑”,自勉勉人,每在耕稼,陶公异于晋人如此。
清代邱嘉穗《东山草堂陶诗笺》卷三:陶公诗多转势,或数句一转,或一句一转,所以为佳。余最爱“田家岂不苦”四句,逐句作转。其他推类求之,靡篇不有。此萧统所谓“抑扬爽朗,莫之与京”也。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腊日》

风雪送馀运,无妨时已和。
梅柳夹门植,一条有佳花。
我唱尔言得,酒中适何多!
未能明多少,章山有奇歌。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即景言情的清新小诗。岁暮蜡日,为祭神之时、诗人对酒赏梅,
沉醉其间,表现出悠然自适的神情意态。

(1)蜡(zhà乍,又读chà岔):周代十二月祭百神之称。《礼记 ·郊特性》:“蜡也者,索也者,
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 (2)余运:一年内剩下的时运,即岁暮。时已和:时节已渐和暖。
(3)夹门植:种植在门两旁。佳花:指梅花。
(4)唱:指咏诗。尔:你,指上句的佳花。言得:称赏之意。适:适意,惬意。这两句表现饮酒
赏梅的沉醉之态。
(5)未能明多少:难以明了到底有多少,意谓极多。指“酒中适”。章山:江西南城县东北五里
有章山,乔松修竹,森列交荫。疑当指此。

[译文]
风雪送走岁暮日,
不妨时节渐暖和。
梅柳种在门两侧,
一枝佳梅已著花。
我唱歌诗你称赏,
酒中适意何其多!
未能明了意多少,
章山之中有奇歌。
-----------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五月旦作和戴主簿》

此诗表现了诗人一贯的豁达态度。诗人从时光的流逝、季节的回环往复和景物的荣衰更替,而体悟到人生有始亦必有终的道理,认为人们只要认识到了这种自然的规律,不必去求仙访道,便可以逍遥任性,随顺自然,无喜无忧,以终天年。全诗语言通俗,思想通达。

虚舟纵逸棹,回复遂无穷。
发岁始俯仰,星纪奄将中。
南窗罕悴物,北林荣且丰。
神萍写时雨,晨色奏景风。
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
居常待其尽,曲肱岂伤冲。
迁化或夷险,肆志无窊隆。
即事如已高,何必升华嵩。

词句注释
五月旦作:指五月初一写这首诗。旦,这里的解释是农历初一。和:唱和,用诗歌酬答,依照戴主簿所赠之诗的题材、格律而写诗。戴主簿:姓戴的主簿,诗人的朋友,事迹不详。主簿,官名,主管文书簿籍。
“虚舟”二句:化用《庄子·列御寇》“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之意,比喻迅速流逝的时光。虚舟,空船,这里可解释为“轻舟”。逸,快疾、迅速的意思。棹,长的船桨,是划船的工具。
发岁:开岁,一年之始。俛仰:即俯仰,形容时间短暂。俛,同“俯”。
星纪:星次名,这里指癸丑年。古代星岁纪年法,把周天划为十二分次,每分次有一专名,星纪即其中之一。岁星运行一个分次,就是一年。《晋书·天文志》:“自南斗十二度至须女七度为星纪,于辰在丑。”晋义熙九年(413)即为癸丑岁。奄:通“淹”,忽然的意思。将中:将到年中,指五月。
罕:罕见,稀少。悴:憔悴,这里是枯萎的意思,指干枯之物。
荣且丰:繁荣茂盛。荣、丰,都有茂盛的意思。
神萍:雨师。一作“萍光”,一作“神渊”。《楚辞·天问》:“蓱起雨,何以兴之?”王逸注:“蓱,萍翳,雨师名也。”写:同“泻”,倾注。
奏:通“凑”,聚集。景风:古代指祥和之风。《尔雅·释天》:“四时和为通正,谓之景风。”《列子·汤问》:“景凤翔,庆云浮。”也指南风或东南风,如《说文·风部》:“南方曰景风。”《史记·律书》:“景风居南方。景者言阳气道竟,故曰景风。”《淮南子·墬形训》:“东南曰景风。”
来:喻指生。去:喻指死。
人理:人生的道理。
居常待其尽:安于贫困,等待命终。晋皇甫谧《高士传》:“贫者,士之常也;死者,命之终也。居常以待终,何不乐也?”
曲肱:“曲肱而枕之”的省略,即弯曲胳膊作枕头。语本《论语·述而》:“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岂伤:哪里妨害。冲:虚,淡泊,指道的最高境界。《老子》:“道冲而用之,或不盈”;“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迁化:指时运的变化。夷:平坦。险:险阻。
肆志:随心任性。肆,是放肆、放纵的意思。窊隆:谓地形洼下和隆起,引申为起伏,高下。窊,是低洼、低下。隆,是隆起、突出。
即事:就事,对眼前事物的认识。
华嵩:华山和嵩山,传说为神仙所居之地。

白话译文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往复回环于是无穷。
新年刚过转眼之间,忽然又到一年之中。
南窗之外枯木稀少,北面树林一片繁荣。
雨神及时降下甘雨,清晨吹拂祥和南风。
人既生来谁能不死?人生规律必然有终。
处于穷困等待命尽,安贫乐贱何妨道隆。
时运变化有顺有险,随心任性并无卑崇。
倘能遇事达观视之,何必访仙攀登华嵩。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创作背景·整体赏析·名家点评

创作背景
此诗是唱和之作。题明“星纪”,星纪是丑年,再结合诗歌内容,可推定此诗作于晋安帝义熙九年(413),与《形影神三首》创作时间相近。这年陶渊明四十九岁。

整体赏析
这首诗表现了陶渊明一贯的豁达态度。“虚舟纵逸棹”,字面意思是在轻舟上飞快地划着船桨,说的是速度快。“回复遂无穷”,诸家注本都说,这里说的是时间,“时光不停,迅速流逝,四季循环,无穷无尽”。这两句是虚写,写大的概念,时间流逝极快,且循环反复至于无穷。接着两句,具体地写。在日常生活中,一天天、一年年,很快就过去了。“发岁始俛仰”,在抬头与低头之间,一年才刚开始,马上就到五月了。“星纪奄将中”,在一俯一仰之间,马上就要到年中了。《离骚》中说,“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说的是时间匆匆而过,不为人们而停留,在眨眼之间,春天走了,秋天来了,循环反复。
这首诗写的时间是五月。紧接着写的,就是在五月的时候,自然万物的情况。“南窗罕悴物,北林荣且丰”,不论是南窗还是北林,花草树木都生机盎然。这里是互文。互文的特点,是互相呼应,互相补充。比如这句,不能说南窗没有枯萎的花草,北边的树木很茂盛。不能这么分开说。它们是一个整体,是在描述这个季节的自然景象。这两句写树木,下面两句写风雨。“神萍写时雨,晨色奏景风”,在五月份的时候,天上下着应时的雨;清晨的时候,万物都很美好;在这时候,还伴随着五月的和暖的南风。此时正是五月份,又有温暖的南风吹过来,真是好时节。
花草树木也好,风和雨也罢,陶渊明在这里不只是要写大自然的美好,他是在说,什么样的季节,有什么样的自然景象,它们是应时而来的;季节一过,它们也就会消失了。紧接着他就说了,“既来孰不去”,在五月这样的季节,这些都来了,都应时地出现了,但是它们是肯定要去的,要离开的,这是自然规律,有来必有去。这样的道理,和人生是一样的,有生必有死。“孰不去”是问句,其实是明知故问。“人理固有终”,人这一辈子,和大自然的花草树木是一样的道理,有繁盛美好的时候,也会有凋落的时候。“固有终”,就是“人固有一死”,是不可抗拒的。既然如此,那么人们能做的就是“居常待其尽”,坦然地面对,安心地生活吧,死亡是终究会来的。这个意思,和春秋时期荣启期所说的“居常以待终”,意思是一样的。对于读书人来说,生活上的清贫是常事,人要坚守得住,不要因为生活贫困,就轻易改变人生准则,就去曲意逢迎或者自怜自哀;至于死亡,则是所有人都会面对的,没什么值得害怕。那么,能够认清楚这一点,再苦的生活都不算什么,人照样可以每天快快乐乐的。《论语·述而》说,吃粗粮,喝冷水,“曲肱而枕之”,这样的生活也很有乐趣的。陶渊明在这里说“曲肱岂伤冲”,意谓这样的生活,不会有损于“冲虚之道”。这个“冲”“虚”,是道教里经常出现的字眼。到这里可以看出,这个戴主簿大概是个学道求仙一类的人,而陶渊明写这首唱和诗,来表明自己的人生态度。
“迁化或夷险,肆志无窊隆”,日月星辰是不断在变换的。大自然如此,人生也一样。在这样不断的迁移变化当中,总不免有顺利的时候、也会有艰难险阻的时候。人生有时候平坦有时候艰难,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那么,“肆志”就好了,只要能做到纵心任性,能够保持心志的自由,那就无所谓“窊隆”了。说的是心灵要自由,不要总惦记着富贵,惦记着长生不老那些事情,那样心会被束缚住的。心志只要是自由的,是纵心任性的,那么就无所谓穷通贵贱了。所以,最后诗人说,“即事如以高”,对于自然变化、生与死、穷困与富贵这些事情,如果有很高明、通达的认识的话,便可以逍遥任性,随顺自然,无喜无忧,以终天年,那么,“何必升华嵩”,就不必上华山和嵩山求仙访道祈求长生了。这两句是全诗的总结。
这首唱和诗,它所唱和的,大抵是戴主簿这个人,乐衷于寻仙访道,或者,彼此间有过类似的交流,在这里,陶渊明就用这首诗来阐述自己的人生观。这首诗的口气非常坚定,可以看得出来陶渊明归隐之后的决心。生与死、贫穷与富贵这些问题,他用平常心去对待,恬然自得。他就认定了人生应该这样。

名家点评
清人邱嘉穗《东山草堂陶诗笺》:“虽天道有盈虚,而此心确乎不可拔,非夫知命不惑而有潜龙之德者,其孰能之!”
近人龚望《陶渊明集评议》:“譬喻起。起法自奇。”

364、魏晋·陶渊明《九日闲居》《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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