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来,我的并不多姿多彩的工作内容,虽然难以引人入胜,甚至有时冗长繁琐,但是却创造了另外一种生活,一种热情有限但却让我已经渐渐习惯的生活。
钓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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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没有时间坐在河边湖畔的荫翳里,欣赏粼粼波光,享受清风拂面。而且这营生和我的脾气实在不对路。 可是我的生活里却在不断地钓鱼。这一年多来,我的公司我的伙伴围绕着某个项目象钓鱼一样与合作对象耐心地周旋着。钓者的心里嘀嘀咕咕,而鱼在另一边停停走走,于是谈判就象极了水面起伏的鱼漂。而且我还要提防别的钓者,他们手上是什么杆,袋子里藏得是什么食儿,位置是不是更加有利…… 今天这个项目还在水里,那个有时令我几乎暴跳起来的家伙依然围着我撒下的诱饵试探着,有几次那家伙的唇和腮已经蹭到了鱼钩……我想我肯定犯过错误,否则我不会有提空钩上来的记录。我必须承认看着空钩时我有那么一点光火一点沮丧,我嘴里反复念叨着:沉住气,耐心,耐心。于是新一轮较量又开始了。 不过这不断的反复倒让我相信我肯定能赢,因为那家伙不仅别无选择,而且他已经将我的斗志全部激发,我跟我的同伴还有自己说:嘿!伙记,争口气!
睡 觉 http://www.wirelesstimes.net/newrichard/images/line.gif
睡觉是我生活中的第一件大事! 我重视睡眠有那么一点点疲劳的原因,不过那不是主要的,因为我觉得我的确能够从繁重的工作中体验到快乐。我喜欢睡觉更多的原因是想让自己的耳朵好好自在一会儿,不论是空明一片抑或浑浑噩噩,自己都是个聋子。 耳朵作为头颅上最突出的器官就象一对控制脑袋的把柄,谁的声音攥住了这对把柄就等于控制了一切。不能象眼睛或嘴巴一样自由开阖的耳朵每天被各种声音包围着,有细声慢气的,有来势汹汹的,还有唾星四溅的;想来耳垢应该是语言的精华。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声音,耳朵苦兮兮地忍耐着而且未必得乖。原本是脑袋的事情却指责耳朵:偏听。最初是耳朵功劳却让利于眼睛:明查。想想,真觉得自己的耳朵委屈,可又没有什么办法。所谓明者善听,暗者偏信,不论明暗如何,总还得 有对耳朵。于是只好每天争取多睡睡觉,多清清耳垢…… 只是奢想而已,我没有时间睡觉,也养不成随身带挖耳勺的习惯。 只好听音乐,记得某篇文章说过:感谢音乐,幸亏有音乐及时拯救了耳朵。
读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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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读我读不太懂的书。这和我喜欢做我力所不太能及的事情的原因一样,性格使然。同时我并不苛求我自己一定读懂,因为我相信没有人能够完全读懂,说自己明白只是承认糊涂的噱头。懵懵懂懂的浏览有那么一点神秘主义的味道,我喜欢。 读书是生活中唯一不应该有功利目的的事情,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 但是我不喜欢当代作家,因为作家这个词还有其本身总让我对那些书心怀一份警惕和距离。我宁可背上附庸风雅的骂名小心翼翼地绕过时间被尼采劈头盖脸地训一顿,或者在海德格尔的听不明白的长篇大论里恹恹睡去。我很同意布洛依的观点:我们是一部神奇的书中的章节词句,那部永不结束的书就是世上唯一的东西:说得更确切些,就是世界。 我并不奢望用黑墨重笔,我只想在我的生活里认真-是的,是认真-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作品。
于1999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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