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柔儿的这篇文章,始终没有勇气将它写完,因为彼时颇为自负的文字实在很难将这种思念形容得比较得体。最近更是疏于捉笔,但不管什么事情终归有结局的,这也算是了了我一桩未完成的心愿。
应该说我是一个好动的人,写作之余,常常与朋友们聚会、闲聊、玩笑,十分开心。
时一九九四年初夏,我应邀到朋友宿舍打牌。可能因为我去晚了,牌局已经展开,桌旁围满了围观者。
我很快就注意到旁边有一个样子清秀而略显柔弱的女孩。
我漫不经心的,在一旁和着电视点播歌曲小声吟唱。
“他好象什么歌都会唱的!”清秀柔弱的女孩对另一个小声地说。声音虽然很轻,却如莺啼雀鸣一般,甚是好听。
我的耳朵天生对赞美自己的话特别敏感。我很得意,因为我被自己注意的女孩所注意。
待那个女孩离去后,我向朋友打听到了她的名字。
这样我便初识了柔儿。
可以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清瘦”的女孩,清是清秀脱俗的仙灵,瘦指风吹欲摇的柔弱,真的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现有的词汇来形容她了。
这时候的她在我所属的单位实习,又恰好呆在我的隔壁科室,常有机会闲聊,就这样我们越来越投机。又一次开会结束的长聊后,才知道其实她也早就在专业杂志上看到过我的大名了。
几年前的我可不像现在那么懒,笔很勤快,经常有些什么稿子之类的让她誊写,她也欣然接受。我却故意多挤出一点时间来拼凑一些文字,又故意写得比较草,这样可以……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I”,只是想时刻与她在一起,分分秒秒,哪怕仅仅远远地看着她也好。
从不晨练的我于是开始天天早锻炼,为的只是能经过她宿舍的窗前。她起得很早,这个时候一定在窗前阅诵“E”文。
每天的天气都很好,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公园里的池塘盛开着莲花,在绿油油的荷叶的衬托下,分外妖娆。我的世界色彩丰富。
因为白天曾半开玩笑的说请她看电影,她笑着点头。晚上,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她,她身着浅色连衣裙,额前一边的短发上别着一支精致的发夹,稍带着一点的羞涩。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晚上,两部电影一前一后分别是《晚清风云》、《新潮姑娘》。在电影散场后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们仍然不愿分离,在小河边谈爱好、谈理想、谈未来,两双因为刚吃过冷饮的粘糊糊的手却因为羞涩,而只是点到为止。小河上面的渊博桥是我们俩那晚的见证。直至午夜,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宿舍。
第二天晚上,我们一吃过晚餐就急吼吼地相约散步,路边的梧桐在微风中婆娑,为我们伴舞。
第三天,我去找她,她人不在,舍友说她回宜兴的家了。
终于等到她回来了,我却始终见不到她的身影。
我不知道,在她离开这里的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但却隐隐能够感到,她故意避开我。不幸的是这的确是事实。
天空阴郁着,灰蒙蒙的。周围那些无精打采的人们整天不知疲倦的工作,树上的蝉一天到晚“知了、知了”地发出刺耳的噪声。我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
……
她在这里的实习期结束了,跑来向我告别,眼中含着分明是惜别的泪花。我已不忍直视,我怕我也会……
在她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我送了一本“E”文版的《简爱》给她。
在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令人激动的通信中,她曾告诉我,这本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终于走了,带走了所有的云彩。我在躲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上车,偷偷地忍住眼角的泪花。
期间我多次与她联系,没有任何音讯,但我仍然不懈的给她写信。还曾咬着牙,硬着头皮去看了她一次,但我们只是默默地对视无语。
她始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I”只持续了两天。我也没有勇气去刺激她那柔弱的心灵,只把那个疑问深深地藏在心底。
虽然说,我们只……两个晚上,甚至没有最基本的牵手,但是我相信,这两个晚上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都是一生难忘的。
每当圣诞总会收到她的祝福,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刻。
今天,我仍然掂着那份她亲口答应为我做的甜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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