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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吉百利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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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的小屋

(2008-06-06 13: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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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岁月如歌
小学的时候,爸爸出差给我带回来一本<秦岭历险记>,是描写一个城里的孩子跑到秦岭大森林的爷爷家过暑假,偶尔一个人在大森林里迷路了,那书里对原始森林的描写一直深深的印在脑海.
     后来,爷爷退休了,就在深山里种起了人参.虽然那不是原始森林,但也是自然林,树木粗大,品种繁多.无论任何季节,那里都是我的天堂.
     春天,万物复苏.那新绿的恣意和野花的摇荡让人心醉.最喜欢五月,达达香花开的时节,和妹妹从县城的高中回家过周末,总是迫不及待的骑上自行车,走七八里的山路,带上鱼肉去看爷爷。路边,山坡上到处都是映山红,忍不住把最美的花朵装满车筐。一路上陶醉着,嬉戏着,想象着把这些艳丽芬芳的花朵插满爷爷的小屋。然而转过山坳才发现爷爷的小屋原本是倘仰在粉色的花海中。从门口铺就的小路旁,一直延伸,延伸,到处都是粉红和嫩绿。采两朵别在发间,奔跑和惊呼让忙碌的蜜蜂和闲适的蝴蝶震动着翅膀,不屑的看着我们!仿佛嘲弄我们一朵花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每年的暑假,我们几乎都是放下书包就奔去爷爷那里。有一年,雨下的很大,听别人说河水涨的把桥都没了。我们在期待着天晴朗起来,爷爷也在盼望着我们的到来,让从山上下来的人给我们捎来了新采的杏和一封信!信里问我们考试考的如何,说已经准备好了小鸡就等我们去品尝了。
     终于天不再下雨了,我们姐弟四人带上妈妈给买的山上不容易吃到东西,浩浩荡荡的向山里出发了。路过的河因为大雨的冲击不象以前那样清澈的可以看到鱼在游来游去,有些浑浊,有些汹涌。平时水不大的时候我们都是从河里趟过去,上面有座桥,那桥不过是附近的村民用四根松木杆绑在一起,再用桩子架起来的。晃晃悠悠的爬上桥,一看下面湍急的河水就晕的闭上眼睛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闭着眼睛,骑在桥上一点一点的蹭过去了。还有一次,正愁着怎么从桥上爬过去的时候,有个好心的人赶着牛车要过河对岸去铲地,就让我们坐他的牛车过河,河中间水几乎要没到车上了,河床还是那么不平坦,让我们惊叫着死死的抓住边缘,终于要到河对岸了,可那河沿是陡峭的,牛费劲的往上爬,坡度有45度了吧,反正都要把我们给倒到河里了,紧张的我们和牛一起使劲了,嘴里喊着“加油加油!”,也不知道那牛是否听懂了我们的话,总算是颠簸上来了!
      过了河,还可以看到田地里有人在辛勤的劳作,不似我们清闲自在。过了一片人工的落叶松林是一片沼泽地,沼泽地里草是一堆一堆的,我们就要充分发挥蹦跳的能力越过去,其实路还是有的,只是需要绕远,那跳过沼泽地也是一种乐趣,跳不好就会漩到里面,然后挣扎着,大呼小叫的爬上来,再到清澈的水里把衣服鞋子涮干净。
      过了沼泽,就是自然林的景象了,茂密的错杂的树木千姿百态,矮矮的榛棵已经挂满了果实,只是榛子还没有成熟,包去青涩的外衣,露出略显白色的硬壳,其实壳还不够坚硬,用牙齿一咬就会把那嫩嫩的水水的榛子据为己有。路边,可以信手拈来的野花,别样的香艳!从山涧窜出来的溪水清清的凉凉的,渴了就可以掬上一口,让火辣辣的炙烤消退。
     虽然还看不到爷爷的参棚和小屋,但已经可以听到小狗在汪汪,于是,我们就用手做成喇叭状,一起喊:“爷爷,我们来啦~~~~~~~~~~”等我们转过山头,越过草地,已经看到爷爷站在高处向我们招手,忘记了炎热和疲劳,我们总是比着谁跑的快,谁最先到达爷爷的身边。鸡已经宰好了,爷爷听到我们的呼喊就动手把鸡抓来了。帮奶奶去提一桶山泉水,再到旁边的树林里采一小筐蘑菇,美味的小鸡炖蘑菇就是我们的美味了!

      人参只能在新开的荒地上种几年,等把人参起出来,就在那里栽上了果树,几年过后,那片参棚就变成了果园。那年的暑假我们在山上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帮爷爷把果树林中的草锄尽。东北的夏天,三点多就亮天了,我们总是天一亮就跟着爷爷奶奶起来了,山里的早晨空气清新甘甜的跟那山泉一样,深深的吸上几口,就困意全无。门前的山上被雾气缭绕,早起的鸟已经在练嗓子了,几乎可以用露水洗一下脸,就到果园里劳动了。太阳刚刚伸着懒腰,从山后面探着头张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早餐了。早餐总是一大盘子的炒鸡蛋和新做的小米粥,还有新蒸的热气腾腾的馒头。狼吞虎咽的风卷残余,打着饱嗝,挺着胸脯,再给鸡呀狗呀的送去早点,让它们在摇头晃尾中感激着我的赠予。
     吃过早饭,趁着太阳还不那么热烈,还可以不慌不忙的再去拔几根野草,或去提桶冰凉的泉水,摘一棵熟透的西瓜放到里面,等到中午十分就可以吃上凉凉的甜甜的西瓜了。太阳渐渐热了,就搬着桌子和凳子到果树的阴凉下面,听爷爷讲他年轻时经历,有贫困,有无奈,有战争也有欢乐。
      一直想要在果树的阴凉里睡上一个午觉,做一个甜美的梦,可总是担心树上会掉下来虫子,担心地上有蛇爬过,所以总是作罢。等到日落十分,我们又可以抗起锄头去劳动了,太阳渐渐隐去,带走一天的喧闹,几只山鹰在天空盘旋,寻找贪玩的孩子。山里是没有电的,可以点蜡烛,有月亮的晚上,就任月光洒进来。没有电视看,但可以听半导体,觉得每一个节目都是那么精彩。总担心会有狼和熊出没,但看看爷爷身边放着的猎枪就什么也不怕了。那样的假期,那样的夏天永远的不复返了。
      就在快开学的前几天,是采摘的时节,那时我们还会跑到山上去帮爷爷摘苹果,沙果,还有葡萄。有的果树很高,需要爬上去,身前放一个小筐,要小心的摘,不能磕碰,摘满一筐就跳下来,把苹果倒到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一个的大筐里。反反复复,果实象小山一样的垒起,有的枝桠伸的太远了,够不到摘那上面的累累果实,爷爷就索性拿个锯把它剧下来,我们就可以蹲着坐着抢着笑着摘它个干干净净。
    秋天,不仅苹果熟了,庄稼也熟了,沉甸甸的包米和饱满的豆荚,都预示着收获的希望。山林开始变的多彩了,黄的,或深或浅,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榛子,山梨,山丁子也都到了采摘的时刻,但爷爷不允许我们跑的太远,说那山里还有日本人当年留下的炸弹,让我们嘎然止步。
     收获完毕,爷爷一般也就搬下山来了,等着第二年的春天再回来。但也有不回来的时候,寒假我们就又多了节目。还是那山路,只是不用从桥上爬了,从河面上打着哧溜滑,在没人踩过的积雪上,留下一路的欢笑。有种红红的,晶莹的果实在雪地里象玛瑙般抢眼。但听大人说那时老哇子(就是乌鸦)的眼睛,所以,每每也就是看看,从不去触摸。雪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小小的印记,那是野兔或是松鼠留下的。爷爷的小屋冬天是温暖的,不仅是炕,连地面都是热的,那是独特的方式,把地面弄的象炕一样。那时,山里的野味很多,爷爷套了很多野兔和野鸡,放在天然的大冰箱里储存,除了让我们品味还把多余的让我们带下山去送给亲戚分享。
     告别爷爷的小屋,走了很远我们还要回头张望,到处都是白皑皑的,厚厚的积雪把小屋覆盖,那屡屡飘荡的炊烟,爷爷奶奶日渐衰老的身影,总也在记忆里挥不去。
     后来父母不让爷爷奶奶在山上了,然而回到家里,没有劳作的日子却发现爷爷真的老了。那年,非*典在家的日子,看到爷爷除了偶尔给我们拉拉二胡,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他嫁接的果树下看我给他买来的书。有时也会看看身边那没有拔掉,盛开着的蒲公英沉思,样子似乎在打盹。
     突然,有种心疼,有多少往事在爷爷的脑海中回荡,回味?就象那山林,没有了爷爷,就只能留在记忆中,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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