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9台在播放科教片《了解宇宙运行》<How the Universty
works>,连着看了几集,有一种深刻的内心震动,一种难得的觉悟,最重要的是对宗教有了新的认识。通过影片看到浩瀚的宇宙中,天体运的行广袤势态与巨大行为,深切意识人间世代屡有、特别是20世纪后现代主义以来尤甚的怀疑论——对人间生存意义和价值的相对态度,足可成立,因为与宇宙的无垠和因此导致的神秘相对,地球上人间的渺小,脆弱和偶然赫然在目;相对于太空、宇宙的气势和行为,我们的一切关于人间必然性的追求和定义,尤其是因此而产生的争论,乃至血腥行为,人间的一切你高我低、真理、谬误之辩都显现出人为的想当然的幼稚、甚至无稽之品质。瞬间,作为简单的无神论者,平生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宗教的伟大,那竟是一种多么深深邃、宏大的智慧!
首先,那个高凌空于俗世之上、俯瞰人间一切的、统领性的“神”的设定,便是人间产生的一种与宇宙平齐的思想视界和境界;这里并非关乎神本身的存在与否,因为,就我们对充斥太空的宇宙的混沌与偶然性的了解而言,截至目前还是不能证实“神”的存在。但宗教所提供的这种“神”之眼界,却具有对人间的渺小和脆弱的充分自觉,这是真正先知,超人的,因而可说是“神性”的智慧。其次,宗教的道德律令和诉求、乃至教条中——那些充分洞察了人类的“原罪”的训诫和教导,以个体珍惜此生,人类彼此博爱,欢度人生为核心的信念,也许正是建立在这种对人世的偶然性、脆弱性的神一般的深刻认知之上。在这个意义上,宗教的确是伟大的,是智慧和实用的。神大约还是没有的,但是站在宇宙的高度,怀着这样的觉悟去面对人世和人生,面对他人和众生,这是神性的,是最大智慧的,也因此可以是具有“神”性的。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可以理解了很多伟人的宗教情怀。我们因此有理由永远怀着谦卑和仁爱面对自己,面对此生,更面对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