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尘埃,开出花来——读指尖《槛外梨花》
(2009-12-02 10: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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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槛外梨花尘埃祖母闺蜜杂谈 |
分类: 偶寄 |
唉,一晃月余,若是再这样懒惰下去,便真有些对不起老姐指尖了。她的新作《槛外梨花》,一如她的书名,梨花朵朵,清新淡雅。她的散文更是秀外慧中,温情脉脉,这样一篇篇在指尖下流淌的文字,怎不叫人流连?
认识指尖,应该有五年光景了,她的文字一直在网络上陪伴着我,并且疯狂传播,她在新浪博客上的粉丝更是络绎不绝,就是这样一个专著于文字,并且一如继往地书写自己心情的女子的确少有。
指尖的笔下充溢着脉脉的温情,让人欲罢不能。她的成功,可能暗合了某些人的怀旧心理,她在叙述语言上极具天份,不矫揉,不造作,混然天成,自成一家。请看开篇《骨头上的花朵》:“夜里,我常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响。”“这些声响,在今年之前,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存在或者偶尔打断过一场深梦。”而后,她便展开丰富的联想,“汩汩的流水声,清脆的枝柯折断的声音,还有一些似浪涛又或风卷的喘息声。”每每看到那些叙述,我想,她是寂寞的,她在不停地追问:“植物们在花讯来的时候,是否也会有些轻微的疼痛,有些酸楚,有些青涩,有些懵懂,有些欣喜呢?”很难相信一个年近不惑的女人,会有如此的天真。当然,她是个感性加理性的女子,在《暗夜轻柔》里,“我无法躲避黑夜,就像我无法逃避人生,无法躲开苦难。所有人的生命得以延续,必得经过无数的黑夜才可连接起一生的完满。”从无法入睡,联想到祖母温暖的怀抱,到曾经的闺蜜与爱人,记忆的闸门因此打开。偶尔,生活中的一些小小细节也能拨动心弦,如《不可饶恕的迷失》描写一次迷路的傍徨,《火车上的流光》描写一些旅途的冥想,《生命的年轮》描写母亲的皱纹,《我的咳嗽》带来的亲近之痛。《季节素影》里,几个单词都能独立成篇,自成一章。在《废弃的旧址》里,她开始审视自已的过去与将来,《在冬夜》,沿续着对旧日的怀念而不舍。《或绽放或凋零》,对乡村生活的依恋,并随之产生疼痛与悲情。《秋天,这一场繁华盛事》,由一季想及其他,她是落寞的,她用秋天的词汇,完成了对亲人的牵挂。一如在《棉袄记》里,隐含着对母爱泡制的甘甜记忆。而记忆毕竟模糊,《消失》的毕竟消失,“记忆并无想像中忠实,它有时是敷衍的,欺哄的,甚至以间断性的休克来忽略我们本有的需求。”她茫然四顾,寻找那些渐行渐远的人,渐行渐远的路,渐行渐远的时光,从容的书写着,她的心底也有一些《秘密》,那些秘密如同密码的影子,如同一朵花开,起先隐藏在花蕊里,无人知晓,而后,当花一样绽放的时候,便不再是秘密。她可以《怀念一条老去的河流》,可以在《春天的最后一个黄昏》里等待,可以以《诘问》的口气面对大师,叩问内心,发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的疑问,也可以在《逶迤的长巷》,在《红尘》里,找寻生命的答案。《假若全部时间存在》,就无需走进《我们的博物馆》,去看爱的轮回。她嗅着母亲熟悉的《浓郁的气息》,却对一次《私奔》的冲动念念不忘,就象一个孩子对糖果的诱惑无法抗拒一样。《X们的幸福时光》是她臆想中的片断,也是一个女人对初恋时光的私秘回味。可见,当指尖《推开宁静的窗》的时候,窗外的风景永远是她的企盼与希冀。《夏天的影子》里,她的内心格外的平静,毕竟,夏天是一个人人生的常态,无法回避。在《瞬间苍老》之前,《抵达》人生的另一番境界,是一次提练与升华。于是,她《读瓷》,“世界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瓷器美丽,品质动人。
在指尖的散文里,村庄与河流一直是她的骄傲,因此她不时提起,仅我所见,自指尖行文起,她对祖母点滴的怀念一直沿续至今,而且怀念至今,她所寄予的情感,绵长悠远,有幸福的回忆,也有绝望与挽惜。村庄与河流,以及对祖母的深情,绵延在她的体内,如汩汩的流水,打动着读者,指尖反复说,她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低到尘埃,开出花来”,也许,正是因为生命的血管里流淌着太多寂寞,她才有如此富有才情的文字,才会有《槛外梨花》这本书的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