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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海临风

(2005-07-28 11:49:11)
分类: 行旅
汽车盘旋在委延的山路上,吃力的爬行,这段路,靠在悬崖边上,曲曲折折,使人产生一种错觉,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而下面深不见底,是汹涌的海湾,真不知没有交通工具之前,住在山上的人们,是如何生存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讨海的人的生活从来都很艰幸的。而对于旅行者来说,越险的地形就越刺激,越往高处走,景致越迷人。
汽车到达山巅时,道路两旁出现了依山而建的民居,车子也渐次多了起来。路旁的人家不断有女人吆喝着招睐顾客,地摊上摆着贝壳珊瑚之类的东西。我将车子停在了公路一侧的斜坡上,那户女主人过来热情地招呼,嘘寒问暖,恍若我是她家亲戚。
沿着村里人给我们指得路,我们朝着大海的方向走下山去。即便是靠海的山凹里,也是有人家居住的,一个老婆婆在自家门口拦着鸡鸭,天实在是太热了,鸡鸭们都聪明地躲进了水沟里,躲进了草丛下纳凉,只有我们这些傻得情愿在太阳底下晒的城市人,才不知好歹地要往大海里走。
我抱起小女儿,穿过田园间一段狭长的土路,翻过一个小山丘,便听到了海的呼声,站在岩礁上极目远眺,辽阔的大海一览无遗,近处是一个个跳跃的人头。
这里的海水的颜色近似于黄河,黄沙遍地,长长的海岸线成U字形凹了进去。一波波潮水掀了起来,又退了回去,起伏着它的汹涌,澎湃着它的激情。
小女儿已经穿上了一件桔黄色的救生衣,掂着足站在沙滩上,一只手却紧紧地捏着妈妈的衣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了,面对潮水,她的表情夹杂着兴奋,却也有恐惧。每当潮水涌到她的脚下,冲击着脚下的泥沙,那种流动的感觉,是美妙的,她不时惊呼着,却又希冀着下一次的冲击。
一波未平一波未起,潮水的力量是无穷的,而我佩服那些弄潮儿的胆略,他们浸泡在海水里,伸展着双臂,迎接每一次的撞击,我喜欢这种人与自然的亲近,“人定胜天”,与风浪的搏击之后,人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远处,一艘轮船进入了我的视野,就象一个移动的点,逐渐消失。
涨潮时分,我们慢慢退到了岸边,惊涛拍岸,卷起层层雪,而无畏的海鸥,尖叫着,划破长空。
也许,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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