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尾指。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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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死念 |
我不看自己。关闭镜头,遗忘这张脸,已经很长时间。
多次拍了照片,又一张张删除。
直到有人不停地问我,你去哪了?再也见不到你的新相片。
你回来。我想你。我想见你。
谁的唤呼可以如此有力?谁的索取可以如此直接纯粹到底?
我去哪了?
不见自己。
任岁月把沧桑注进心里。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苍老就会一点点累积。
我以为我若就此老去,便也会淡了不肯认命的挣扎。
一个老去的女子,纵有如花容颜亦是暮色无力。这样就可以静静地臣服于地。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
我失去了勇敢的力气,只是萎靡地活着。残喘延息。
这样的自己,怎能不自生厌恶?我厌恶自己。
不再看自己。等待着突然间的容颜老去。
总有种方式可以毁掉自己。
老去,或者死去。
就这么荒废着。看似等着一夜老去,实是迫不及待希望生命过去。
我们可不可以一睁眼之间,一切都成过眼云烟?辉煌和伤害都羽化成仙飞升而去?
为什么这个过程要走得如此艰辛用力?
呵。有时候觉得自己很陌生。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末曾变过。
所谓的亦幻亦真。我们都是分子原子组成的幻觉而已。
一个人独自生活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
八年。八年亦不足以使我认识这个地。
我只是,人在这里。只是,人在这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座城市,我还能依稀得它的样子。
那是一座已经消失的城市。
是一九九六年前的那个郴州。其实我所记得的也只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城市。
那些我记忆中的街道,那些老城区,那些小食店,它们都已经不见。
每次回去,我都像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地在它的街道中行走。
这么近,那么远。
我想我这一生只能记住这座这么近又那么远的已经不见的城市。
这个世界的轮廓,我勾勒不出任何一座城市的样子可供我告诉你:我熟悉此地。
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城。
前天,一个人去金盛建材市场选磁砖。
若大的建材市场,人烟冷静。我两目茫然,转到建材市场关门,两手空空冒雨打车去国美。
还要买台空调。我一个人选空调,选液晶电视,选建材...
呵。谁可以活得像我这么孤单?
下着雨的上海街头,天色已经全黑。我穿得单薄。有些冷。
过往的车辆很多。它们呼啸而去。我站在雨里。
是今年的秋天提前到来吗?我怎么会如此冷?
我有时候会假设她就在我对面。我会跟她说上一句两句。不多,也就是一句两句。
因为这种自我欺骗很容易被自己放弃。
要怎么样才能结束呢?
又或者要怎么样才能有另一个开始呢?
手心里的纹路越长越离奇。双重智慧线的一端已经延伸到与生命线平行,且同样细长。
麻衣相上说,与生命线平行的线为生命辅助线,意为某个人的生命线到了人生的某一个阶段要终结了,但是有辅助线的话生命就可以继续延续。
呵,果真如此吗?
左手小手指从三年前开始逐渐长出一颗微小的斑点。像毛孔那么细小。
一开始它只是淡浅的宗色,只有我能发现它的存在。
两年前开始,它渐变得清晰。今年更是明显地嵌在左手小指外侧。那么醒目。
那日与VIVO吃饭,他一眼便看出,问我,这里是怎么回事?我笑,说,今年突然就长出来的,很清晰,对不对?
我一直解读不出手心的一些纹路,以及这颗突然镶嵌在我左手小手指外侧的小痔。
你们是什么?你们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一直相信易经。
手心的每一个纹路都有所指。它们细小的变化都是人生的的另一种刻画。一道天然的裂痕印在了你的手心。终日跟随。即便你的记忆中已经没有往日事的影子,但手心里却烙下了它们的印记。
我经常会把左手握起,细细观察那颗小小的痔。跟它对话。向它提问。
没有答案。
答案在我的人生里。需要我自己去寻找。
你看,这一张张的我。你看,这一张张的我。
从小就习惯将手握成拳头。
现在经常提醒自己把手松开。是有时候握得太久太紧,手指僵硬,手心也被指尖扎痛了,自己才发现手握成了拳头。松开。缓解手指。
对了,这是我房子以前的装修风格。现在已拆成了毛坯。
房子还在装修。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YB说等我房子装修好,他来看我。煮东西给我吃。还要给我添置物品。其实真不知道他要给我添置什么。
我没有什么需要的。我所需要的我都会打点好。但他的心意,我觉得很暖。有些像我哥特意寄来小瓶小瓶护肤品那样暖。
YB真的成为我的一个港湾。生病的时候,受伤的时候,都会想到他。之前那么多年,他一直说我是他的港湾。而如今,我终于也可以做到将他视为港湾。
比普通人要近一些,比朋友也要近一些,像半个家人那样。我叫他哥,就像叫我哥那样自然。
时间为我酿制他这个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