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3月。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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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时候。回了躺郴。那个被称之为故乡的地方。
这是在郴拍的相片。那时翼在身边。
她陪我去祭拜了父母。然后她在一边哭了。
因为我向两位老人家汇报我这一年来的生活,还我哥的情况,谢谢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保佑,因为今年公司的业务不错。一起都在逐渐有起色。谢谢他们一直让我有惊无险平安健康的活到现在。当然也向他们汇报了我想把我喜欢吃某种食物从郴州引进上海。让更多人吃到。等等。
当然在刚靠近陵园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跟他们道歉,为那个曾经出现在他们面前,后来又消失了的陌生人。请他们不要介意,人嘛总是难免犯一两次错误。对他们我不敢隐瞒。说不一定一切他们尽知。
翼无法面对,在一边擦眼泪,说再也不陪你来了。她怕这样的场境。
事后我觉得我想得不周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承受力,特别是家境健康圆满的人。
面对这样场境是需要有一定勇气的。特别是对慈悲的人而言,更是如此。而之前我忽略了这个问题。我应该站在常人的角度去想想。
翼很孝顺。后来我跟她说,这是人生难免的。回避不了。总有一天会遇到。只不过是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遇到,还是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的时候遇到。如果是前者,你就只能独自承担一切,而且事后还你得鼓励自己活下来。后者则好很多,你会有其它的活下来的动力,而且会有人跟你分担。
当然老天对我的要求比较高,让我经历了前者。独自承担。
她拒绝听我说的这些我经历。她说:你不要再讲了,我不想听!
她让我想起茶姐姐。茶有花香。她后来也新历了失亲的痛苦。
那天很玄。
我居然在陵园病倒了。很严重。就晕倒在去看我父亲的那条上坡的路上。且是四次。
陵园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离市区很远。翼就在边上陪我。等我醒过来。她不能碰,也不能跟我说话。因为我疼到在地上呻吟。几乎是打滚。反正翼的面前,我无所隐藏。
后来据说是父亲怪我没有先去看他。所以故意作弄我。
他和母亲并不是合葬。也不可能合葬。母亲去世前一个月,我亲自替她办理了与父亲的离婚申请。以及财产分割。这是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提出离婚。亦是最后一次。
母亲死不做李家鬼。她对李家的男人很绝望,这绝望是在她生命最后的这些日子里我才感受到的。她的这一生,孤独。隐忍。坚毅。委屈。
委屈。这最后两个字最重。委屈的一生。常人受十分钟委屈,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人的整个人生。
父亲和我兄长都是自私的人。这是必须承认的。尽管父亲最爱的人是我。但他亏欠母亲太多太多。后来我只能用前世今生的这种解释来说明父母之间恩怨情仇。是母亲前世欠他的。
之前每次都是先去看母亲,这次,估计是父亲他老人家发火作弄我。因为我在第四次晕倒后醒过来,完全是个没事人。回到宾馆小睡了一会就好了。
这次返郴有两个遗憾。
最遗憾的没能见到语涵。她跟外公外婆去了四川成都。
所以回来后,在开心网记录以下两段文字:
那个被称之为故乡的地方跟我只有两种联系。一,我父母葬在那里。二,我姪女在那里。这两者之间,当然是后者更让有人有希望和向往感,一旦这个希望成空,就会觉得这个城市比上海还陌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我没有了故乡。连感觉上的故土都没有了。
挺好。
回归了生命初生时的状态,与这世间万物没了任何干系。
对了,翼有陪我去看萧孃。我家楼上的萧孃。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当然,这次我依然是没有踏进我家半步。里面早已面目全非了吧?
母亲种下的葡萄树那时还没有发芽。像一棵彻底枯死的老蔓腾之类的植物。只有深褐色的茎,四处缠绕。
父亲养的金鱼也早就死光了。他亲自种的水仙花也早已腐烂在花盆里。还有他亲自搭建的假山也都落满了上一季掉落的枯叶。
繁荣和衰败。生和死。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一次我起码靠近了父亲依照他的审美观搭建的那座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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