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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念亲恩 |
不知道怎么从《周易》想到了五胡乱华。并想起了鲜卑人那草原狼的性格。继而想到鲜卑人的相貌特征。于是,去移动硬盘里找旧时相片。却无意间打开了被故意遗忘甚至是封锁的文件夹,看到了被杜绝在我所能接触到的世界之外的母亲墓碑的图片,以及父亲生前的相片。
一直以为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封锁得很好。
是以清理的方式把所有不能面对的人与事都整理归纳为各自的文件夹。然后在藏在很深文件夹目录里。基本是我不会去的找的文件夹。这跟常人不一样,电影电视里失去父母的孩子总是把父母的相片随身携带,以便随时睹物思人。而我不是。我不能看到那些相片。甚至是不想看到。
我把他们珍藏在身边,然后把他们遗忘。这是矛盾而隐蔽的同存现象。
在一些无法对面的悲痛面前,我就是以鸵鸟的方式安慰自己。呵。弱者。
在二零零五的某个文件夹里找到唯一张我一岁时,母亲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我哥的黑白相片。那是唯一的一张。其他的相片全部焚于一九九一年在广东的那一场大火。
那个年代还没有彩色相片。流行的是去照相馆拍照。为了记录孩子的成长过程,每满一岁的时候都会带着孩子去照相馆拍张相片。以示纪念。
一岁去拍这张相片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三岁那年去拍相片,我记得我有哭。为什么哭却忘记了。记得妈妈在照相馆帮我梳头发,扯得我头皮生痛,她要给我绑一个朝天炮的啾啾,还用红纱巾在啾啾那里绑一个红蝴蝶结。可能是我拒绝绑一个朝天炮的发型而被当众训斥吧,于是哭哭泣泣的拍了一张眉头都还没打开的一寸相片。
大部分人小时候都会有特别强烈的自我观念,希望事情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进行。比如说吃饭,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但我小时候一旦表出现强烈的自我观念和行为,就会遭受一顿皮肉之苦。或者被恐吓和训斥。小时候,我家的小孩子是没有说拒绝的权利的。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理由。封建得可怕。特别是父亲的一个眼神就能叫我和我哥魂飞魄散,夜里都不敢入睡,深怕一大早会被从被窝里揪起来接受惩罚。
现在想来小时候管得严虽然会失去很多快乐,不过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相片中的母亲好清瘦。懂得影视专业知识的人都知道镜头会将人物肖像放大百分之三十,而就是被放大了的百分之三十的母亲还是那么瘦。梳着两条辫子,流苏般的流海,以及极清瘦的面容。
清瘦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古典的悬胆鼻,轻薄精细的唇,以及满脸无辜而又忧伤表情,这就是我母亲二十六岁左右的样子。
这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极其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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