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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你的样子

(2006-09-16 14:55:58)
分类: 盛世恋
我已经忘记你的样子
 
隔了一个完整的夏天,没有见面。再隔一个完整的秋天,和冬天。来年就开始了。然后,在时间的流转里继续这种不见面的怀念。这应是最好的距离。这是易碎品保全自我最好的选择。已经过了拿青春赌明天的年龄,时间不再交给任何人,是自己的。不去涉情感的险。习惯一个人安生地过独身生活。保持这种不损不盈的精神状态,远离悲喜交加爱恨情仇的日子。让一切,趋向静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用票根这个名字。好难听。好难看。标注着时间的某个节点,成为一张过期的破旧纸张,随时可以丢弃。他就用这个难听难看的名字来博客留言。来问我是不是变了手机号,来告诉我他去法国了,来告诉我他不会再去某个地方了。轻描淡写的留言,没有人会留意发现,我亦只回复一次,请忘记,并不要再关注我。
 
从贵州回来后,身体一直微恙。几天前,夜里不到十二点便关灯躺下。在黑暗里闭着眼睛,不与黑夜见面。手机突响,伸手去寻,尚末寻倒声响已中止。掀开手机,他的名字。
曾经将他的号码删除。他总间隔一段时间便发来短信。直到六月,这个博客风波四起,妖孽潜伏,他发来短信说那么多人说你坏话,但我知道你不是,我在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广州,想你。
 
春节时,起初本想去敦煌。四处查找去敦煌的路线。他反对,把敦煌的不安全和我的单薄夸大,一边恐吓,一边劝说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确实如此,那时正处天寒地冻的季节,到了敦煌怕是没有命再回到原位了。便只身去了云南。是他送我去的机场。其实并不喜欢有人送。一个人的路走习惯了,不想这种孤独被偶尔性的破坏。

排队等过安检时,他站在对面用双手帮我整理头发,眼神里尽是牵挂和不放心。叮嘱一些关于安全的提示,要我在每一个地方都要先把当地的报警电话输进手机。我悄悄地记取了某些情感。然后转身走进过安检通道。回头望了他一眼,黑色的上衣,像一个黑色的影子。
这个画面,被彼此深刻记取。
 
看着我,他会眼眶湿润。拥抱我时,他说有种感觉叫幸福和满足。
朋友说,你们是金童玉女,应该在一起。只是旁人的祝福并不能改变现实里的缺失。他努力寻找到的这个女子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需用更强大的能量去填补她生命中太多的缺失。需用隐忍而坚韧信念,明确而强烈,方可走得远。即便这样,也难保我会中途逃匿。
 
他是上戏毕业的孩子。第一次见面,并无好感,且略带有鄙夷。
是某年圣诞节的前夕,随朋友参加一个两百来人的PARTY。他是被邀请来主持活动的司仪。站上舞台上,玉树临风。像他的名字。
强迫自己去参加这种活动。想改变长期不参与社交的习惯。这种生活状态,过于闭塞。世界被隔绝。没有生机。自生自灭。朋友稀少而零落。

与朋友坐在靠近舞台旁边上的位置,把玩手里的荧光徽章。每个人都有个号码。我抽中二等奖。一部MP3。至今末用过。
是活动安排的助兴节目,几个女孩为他拼酒。之后热吻。我录下了这段影像。是第一次与数百人一起目睹这种场面。不仅感叹,自己离这个世界实太遥远。竟觉得一切如此光怪陆离。这是生活的另一面。与我并行着,当我沉默度日的时候,周遭正在风云变幻。
中场游戏,闻香识女人。从现场找几个女子上场。我被他点中,并硬逼上场,否则不能领取抽中的奖品。
 
那场狂欢,我早早退场。步行回到住所。并迅速遗忘这场聚会上的一切。拿回的奖品被丢进抽屉里。一并遗忘。直到某天,打开抽屉,目光接触到这个物体,会想它的来由。
忘记过了多久,他找到我,留言,终于找到你了。并未答复。又忘记了过了多久,他发来手机短信,隔了一天我才回复:你哪位?

他是不上网的孩子。完全是个电脑盲。这是我很高兴的一点。多好,他不在网络这个世界。相识之前,他并不知笑楚。
 
又看到这个难听难看的名字的留言。
 
这么久以来,从不回复他的短信,他一直以为我换了手机号码。其实没有,只是不想告诉他。深夜十二点半,手机突响,在黑暗中寻到手机,是他的名字。他只是试着拨打这个他以为我停用的号码。那时,他站在九弄十七号的门口。那是一扇破旧的铁门。常常是关闭的状态。我在这扇铁门的背后,静默地生活。
 
以前也这样。他悄悄的来,我并不知晓。离去时亦是不知。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已经忘记你的样子。你也要忘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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