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弟弟来电话,说他今天要和弟媳去“金字田”,问我去不去?“金字田生产队”隶属“茅草大队”,和我下乡时的“麦穰大队”同属贵阳市乌当区的“东风公社”。四十多年前,弟弟还在那里“战天斗地”时,我去过一次。如今虽然谈不上衣锦还乡,但故地重游总是令人向往的旅行,所以我回答他道:要去!在老地方会合。
于是今天上午十点过,我坐了大巴在贵开路的“黑马市场”等他。

“金字田”离贵阳十五公里,从新添寨向西拐上一条水泥的乡村公路很快就上了山。一路上除了暖洋洋的阳光,一览无余的褐土并没有带给我们春意盎然的信息。

窗外偶尔掠过的春光瞬现即逝。

沿着国家发的水泥修的“村村通”公路,翻过对面的山梁,就到了山凹里的“金字田”。

弟弟下乡时,生产队长大哥的太太大姐经常在生活中指导他们如何“推豆腐”,如何“蒸包谷饭”,在劳动中教他们如何“点胡豆”“栽辣椒”,当年结下的战斗友谊阶级情意,使弟弟和他们一家保持了四十多年的交往,如今已沿及儿孙辈。
最近贵州正在经历大旱,弟弟出于关心带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大哥是个卸任的生产队长,大姐是个老党员。他们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四代同堂一大家子竟占了村子里总人口的三分之一。沿着半山都是政府分给他家的土地,一个儿子一幢楼,算是勤劳致富的旺族了。
可是今年的大旱种不下庄稼,使得他家的菜地荒芜,大姐说像“懒鬼”家的菜园子。

因为天旱,李子树上的花辨都长成了“残缺美”。

树下的胡豆只开花不结荚。

阳光下叶子都是焉巴巴的。也看不到《九九艳阳天》里唱的“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黄……”的好风景。

大姐的媳妇要为我们做饭,可菜园子里几乎摘不出菜来。
你看,这是抽不出苔的油菜苔。

这是卷不起心的卷心菜。

这是只长了几片叶子而没有根茎的莴苣。

在一大片菜园里好歹收得一盆白菜苔。

我说采蕨菜来吃吧,我好喜欢吃野菜。
大姐说天不下雨,这附近的蕨菜都还没得发出来。正好她的大孙子要去对面的坡上看牛,大姐说:你看一下你那边的坡上要是有蕨菜就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去摘。
小伙子去了很久,大姐的手机一直没有响,看来远处的坡上也没有蕨菜了。

我们决定去坡上走走,一来看看弟弟当年耕耘过的土地,二来去看看干旱的土地顺便挖点野菜。

尽管看起来果树的枝繁叶茂,但干旱的土地依然是触目惊心。

干啊!一脚踩上去,土就散或了粉。

“火土灰”(用干草饼烧的肥料)都准备好了,就等天下雨了。

待耕的土地。

干成了“散土”的耕地。

果树的根深,一样的吸吮水分抽枝开花。

由于干旱,火灾一触即发。对面的山坡上才经过大火的洗劫。

山火过处,“顺便”烧毁了房子。

大姐告诉我们,今年的“山火”很吓人。树树草草都干透了,一点点火星就要点燃几里坡……

“上次起山火,我就给乡里打电话,给110打电话。到处的警察,干部都来了,打了大半天。要是只靠我们村里的人,肯定整不熄。”

大哥告诉我们:山火过后,“仙人洞”口都露了出来。不要看这个洞口小,里面马都牵得进去。

大姐说:天干,早春栽不下去,就只好等天气。

是啊,连沟里的青苔都可以点火了。

我们在干透的土里“挖苦蒜”。

大哥还带我们去摘了一点春芽菜。

好在贵州的喀斯特地貌多暗河,人畜用水不成问题。
呵呵,想不到的是大旱的季节,“金字田”还有水卖。有个叫“贵州泉”品牌的饮用水,就是向“金字田”村买的山泉水。他们把水管修出去五里地,装一罐卖一罐。这个企业不但为“金字田”的每户村民安了“自来水”,每年还要向村里交2万4“使用费”呢。

夕阳下回程中,尽管不见昔日滋润的青山绿水,但我们相信久旱必雨,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场春雨之后,树会分外绿,花也会分外红,云贵高原依然多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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