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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拔牙记

(2010-01-14 22:30:34)
标签:

拔牙

医生

医疗费

杂谈

分类: yellow的故事

   这一次去美国没几天,女儿带着我去镇上有名的韩国店吃豆腐饭。走完饭付完账刚走出店门,突然感到嘴里有一粒沙子。正在思忖这豆腐中如何会混入这么大的一粒“沙石”,吐出来一看,哎呀!竟是一块碎牙!
   幸好那天是吃“豆腐”,如果是吃带骨头的菜肴,女儿一定会认为她老妈真是不惜啃掉牙齿的“饿痨子”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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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家凉台上看出去就是医院,直线距离不足两百米。)


   有了第一次的“玉碎”,就有之后若干次的崩裂。我的这颗老牙在三年中逐渐地崩落直到全面瓦解,只留得残根一枚占着位置却失去了咀嚼的功能。其间女儿在去牙医处做例行检查时,也请那美籍的中国医生给我瞧过一眼,他说如果在美国处理,从拔到镶至少两千五百美元(那还是看在同胞的面子上)。还没等到我大呼“肉痛”,那中国医生就建议我回国诊治,他知道我们这些在国内有医保的探亲老人,绝对不会舍得花如此的高价去享受美国的优质医疗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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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次回国,治牙就是我的不可请人替代的“重头戏”。从我回到北京的第一天起,就在运作之中。其实我的牙口并不差,虽然没好到可以做牙膏牙刷的广告,但吃饭没有问题。不过我为了更美丽地面对大众,也修理过牙齿,但却从来没有拔过牙。所以一想起牙医盘中的“锤子”、“凿子”、“钳子”……俺不寒而栗,充满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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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快半年了,虽然我把这拔牙的事一直当作首要的大事来抓,但每逢事到临头我总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来溜过去。特别在那睡不着的夜里,我把许多听来的拔牙的故事想了一遍又一遍,越发恐惧起来:A、挂号。B、排队。C、医生诊视。D、交费。E、拿麻药。F、打麻药。(可能的后果:彻底昏迷长睡不醒。)E、拔牙(才是听那医生抬来的盘子里的“叮咣声”,我估计我在上一个程序“未昏”,而在这一个序列也会“自主昏迷”的吧?)H、听见搪瓷盘中“咯啰”一声响,大功告成!I、捧着半边浮肿的不对称的脸,如果一时没有找到出租车,还得飘飘悠悠地走回家!
   所以我对医生说:之所以拖了这么久不来拔牙,就是因为“恐惧,太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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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听说了我“拟将拔牙”的事,热情地把她的弟媳推荐给了我:她的弟媳是“中国人民解放军XXX医院”的“牙科主治医生”,而且该医院接受我的“医疗卡”,而且该医院离我家直线距离不足200米,而且同学已经给我约定了今天去拔牙!……而且贵阳这几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这不只是一个出行的好天气,更是一个适合去医院拔牙的好日子……我,我没得“推”的了。
   从昨天起我就开始颤栗,觉得心慌,慌得惶惶不可终日;觉得头晕,晕得不能集中精力写文章……
   但我已经答应了那主治医生今天早上去医院找她,所以我不得不做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姿态!昨晚入睡前调好闹钟,酝酿了几个小时的睡意却一直折腾到半夜两点,最后还是吃了半粒“安定”才入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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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早起,我一边做早餐(医生说要吃了东西才能拔牙)一边对自己说:下午去吧,下午天气也许会更暖和……想想又对自己说:下午去吧,趁早上牙没问题先写篇博客吧。等拔牙回来大概就只能躺下了……我正在找理由拖时间,那主治医生的电话却打过来了:黄老师,我今早上有个“会诊”,我给门诊的科室负责人打了招呼,你去找她就行了!呜呼!这个电话把我“逼到了悬崖边边上”。
   我去,我去,我马上就去。二十分钟后,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慢慢地“摇”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我要先看清出租车的“停靠点”,怕万一偏倒了走不回家;甚至还考虑到使用救护车的可能……后来一想,“生了病找医生”,这不就是医院吗?咱到了医院里还怕晕倒吗?呵呵,没那么严重,咱卯足精神义无反顾大义凛然地推开了拔牙的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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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有那主治医生的“招呼”,接待我的医生护士温柔又热情。剰下的事情发展如同我前面写的ABCDE……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C项中医生让护士给我量了血压,结论是“可以拔牙”;在E项中我紧闭双眼,不看医生的盘子和里面的锤子凿子以减少恐惧。医生在确认麻药生效后,告诉我:我要敲松你的牙根,你会感到“震动”,但不会感到疼痛……听了她的“医嘱”,我的心开始痉挛。但此刻的我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完全就是一副等着挨“宰”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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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医生开始用一些金属器械敲我的牙床……毫不手软地敲了五、六下之后,她换了一个工具实施拔牙。在这个三秒钟的过程中,我明明白白地“听到”嘎嘎的声响,感到我的牙根正在脱离我的牙床……正当恐惧像潮水一般淹没我的时候,我还来不及颤抖,只听见那医生“手起刀落”盘子里顿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响,我知道那是“残根落定”的休止符,这个让我盘算了三年夜不能寐的拔牙的过程,就这样结束了!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个小时,却让我如此惊恐地一遍又一遍地想了三年!走出医院,心不慌了,头也不晕了。一路上逛着路边的小店走回家,咬着一团棉球还照样高兴地和店主聊天,而且不会忘记告诉人家:我才去拔了一颗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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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吃完中饭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写博客再做晚饭吃晚饭,再一边“听”电视一边写文章……残牙没了,生活还在继续!
   我一直担心我是否为了一颗可拔可不拔的老牙,而休止我还颇有收缩度的生命?!虽然拔牙不一定会致死,但是有人却死于拔牙!呵呵,大概除了眼睛、鼻子,就算这牙齿离大脑最近了,所以我慎之又慎。
   顺便说一下,今天在解放军的医院里拔牙,全部花费不足百元;而贵阳医学院的收费却要高一倍多,大概是因为医院的等级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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