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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寂寞的路
(2007-10-20 16:37:28)| 分类： 笔记 |
大家在马吉镇上的商店采购大米和色拉油，声势浩大，足有把那几家商店扫荡一空的架势。扫荡完毕后商店里只剩余为数不多的几个活口，我们坐上车，扬长而去。
传说中通往山里那座阿里巴巴宝藏的路半小时后出现在众人的口中，大家一片欢呼：“到了到了！”我很疑惑地四处搜寻：“路在哪里，路在哪里！”在应该是路的地方，我见不到路，我见到的是一条干涸的河床，一直朝陡峭的山上延伸，路只有两米宽，碎石以为底。看着这条路，大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啊，这是一条多么宽敞、多么平整的道路啊……最深的坑还不到半米呢！这两天也没有下雨，这些碎石的棱角暂时是割不破我们的轮胎的！”
阿黄冷静地坐在方向盘后面，只说了两个字：“天竺。”
世上本没有路，越野车走多了，也就有了路。十几公里的路，我们走了近两个小时，路的两边都是看不到底的深谷。行路的过程就是不停的转弯，不停的熄火，遇到比较窄的转弯处，都要停住车，原地斡旋几次方能通过。转弯的次数一多，我感觉我的四面八方都是深渊。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比坠入深渊更严重的问题：两车相会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对于我这样幼稚的想法，大家都表示纯属杞人忧天。因为去过那个村子的车，全世界加起来也不过三、四辆而已。事实上，从这条路修通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故——对于这样的路来说，别说相撞了，就是两车迎面相遇，就是两车遥遥地互相看见对方挡风玻璃上那一抹灰飞烟灭的反光，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故。
借用《戏王之王》里的那句话：这是一条多么寂寞的路啊！
4点多钟的时候，路开始变宽，路边不再是深渊，开始有成片的玉米田，始有傈僳人的房屋出现。
我不为人所注意地，偷偷地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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