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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史注定将记住2006年。在这一年的年初,德云社的郭德纲火遍了全国,这一年的年底,马季走了。用悲观的基调来回顾,就是“一个时代结束了”;换成乐观的基调来憧憬,就成了“另一个时代开始了。”
严格地说,早在马季病逝之前,相声的“电视时代”就已经告别了自己的全盛时期。姜昆走马上任中国曲艺协会掌门人之际,就提过“振兴相声”;牛群去当县长,一样可以打着体验生活,搞相声创作的旗号;李金斗含辛茹苦创建周末相声俱乐部,也是为了振兴相声。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一个又一个重量级“电视相声”代表人物的出手,相声这门艺术非但没有兴旺,反而在电视的普及面前,呈现出明显的下坡路趋势。
在今年10月份刚刚举行的第三届全国电视相声大赛上,马季和姜昆、侯耀文一起担任了评委,他们对电视相声大赛的评价是:功德无量。而马季一直试图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相声和电视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马季对电视的这份感情很容易理解,可以说正是多年前春节联欢晚会上那个“宇宙牌香烟”的相声,才在一夜之间让马季为所有拥有电视机的中国人所熟悉的。这么多年以来,人们一提起马季,往往第一反应都是“宇宙牌香烟”里的那个推销员。
郭德纲的发迹之路和马季是完全不一样的。郭德纲是坚持在德云社里说了多年相声之后,才由北京民间的口口相传慢慢窜红的,再经由网络和纸媒的陆续报道,最终成为了小剧场相声的呐喊者。郭德纲有两句名言,前一句是:正是电视让相声不好看了;后一句是:二十块一张票的小剧场是我的根。出身的不同,造就了郭德纲和马季二人不同的人生轨迹。
如今,“电视相声”的旗手倒下了,相声在电视上的衰微已是不可阻挡之势。然而在小剧场的领域,因为场地的限制,以及票价等方面的因素,要想天天见到郭德纲的现场表演,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这就摆在“后马季时代”的相声面前一个两难的选择:是继续在电视上进行低水平、高普及的相声,还是在小剧场里搞小众的精品相声?我倾向于后者。随着德云社的相声影响力越来越大,随着话剧《暗恋桃花源》在北京的热映,人们已经重新发现了剧场的优势,这些优势是冷冰冰的电视机所不能代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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