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代,文坛繁荣，诗风盛行。跟大多数文学愤青一样，我也做着自己的文学梦。受名动一时的边塞诗派代表人物杨牧的影响，闲来时常无病呻吟提笔赋“诗”。最近搬家整理书房，居然翻出了中学时代的旧作。而今虽然早已没有了那颗躁动的诗心，而且它们未必是真正意义上的“诗”，但现在拿出来晒晒，却也还能回味自己激情勃发的年轻时光。

    以下三首小诗源于一次郊游。

 

 

      沉  醉

 

没有香槟啤酒和白兰地

没有山茶兰草和野玫瑰

只有草木和牛羊和山水

静谧的自然也令我沉醉

 

沉醉不是一段朦胧的哲理的歪诗

天知地知我知你却不知

沉醉是一曲清雅的牧歌的酒歌

歌我歌你歌自然的真理

 

沉醉且把我认作无羁的醉汉的酒鬼

让醉泥中生出青草生出玫瑰

是酒鬼我要呼号要狂饮要醉倒

让我狂饮把草木和牛羊和山水

（作于1985年10月10日）

 

我将被自然吃掉

 

森林有森林的深邃

草原有草原的广袤

泥土 草木 泉眼

一张诱惑的巨嘴

我将被自己吃掉

 

我将被自然吃掉

倚着树干

背脊会发出新枝

躺在草地

身上会长出青草

 

厌倦了尘世的繁喧

把自然孜孜以寻找

多想是自由的牧群

如羊恙咩咩地叫

似孺牛悠悠地吃草

 

放任自然的诱惑

我将被自然吃掉

四境既已弥漫污染

不如投靠真理的自然

把生命托给自然的绿岛

 

我将被自然吃掉

来于自然 归于自然

这是一串生命的叹号

没有自然的生命

没有火焰的燃烧

(作于1985年10月14日)

 

 

     知  音

 

抱一把吉它去弹去歌给牛儿听

牛儿你听我欢愉的歌来欢愉的琴

你憨你傻你笨却望我一双明睛

你听你喜你笑原来是我的知音

 

勿需点头勿需跳跃勿需夸好

凝神的沉默便是欣赏便是咀嚼

听懂我的自由从我的琴声

看懂我的真诚从你的眼神

 

缱绻的谈话你的沉默我的琴弦

亲密地交换我的人生你的自然

自然的模样的味道我等你挑明

人类的无常的喧嚣你听我弹琴

 

你听你喜你笑原来是我的知音

你憨你傻你笨却望我一双明睛

牛儿你听我欢愉的歌来欢愉的琴

抱一把吉它去弹去歌给牛儿听

(作于1985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