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重游白米湾）
初出茅庐看世界，走进社会学调研。下车新店湾，四十八年前。
新山改阳春，旧貌换新颜。拜见老校长，品茶话当年。

       上世纪70年代，我从6292部队农场分配到绍兴师范专科学校。数天后，地区政工组把我们几个教师抽去搞所谓“教育革命调查”。我们曾两次到诸暨枫桥栎江公社新山小学去。新山小学当时是大队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典范，是全地区教育革命的一面“红旗”，为了总结经验，以便推而广之，我们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
       记得当时公社把我们的住宿安排在小学旁边一所学校白米湾农校。该校原是一个书院，叫朝阳书院，靠山而建，结构玲珑小巧，环境幽静。农校解散后，这里改为白米湾中学。院里有一个清泉，我和另一位老师老顾就住在泉边一个小房间里。床底下每天泉水叮咚，但当时正值江南黄梅季节，天气闷热，地面潮湿，蚊子很多，写东西要钻进帐子里。吃饭要翻过一所小山，称作“愚公岭”。食堂前面有许多百年古树，我们每天都坐在古树下面的石凳子上进餐。
       晚上有时参加白米湾中学的老师的政治学习。记得有一次广播里发表毛主席最新指示，按照当时惯例，大家要按时听广播做记录，及时组织学习和宣传。有一位校医听不懂最新指示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成语，写成“得到多数，失掉多数”。事后我告诉其他两位同事，大家哈哈大笑。老顾风趣地说：公然篡改主席最新指示！"还有一位小陈说："好了，好了，不要太刻薄了。”
       其实这位校医是非常善良的，待人非常热情。在部队农场里劳动时我的脚底得了鸡眼，动过手术，这次外出调查，跑路多，又复发了。这位医生看了我的脚说一般鸡眼是不用开刀的，她介绍我到枫桥药店买鸡眼膏，贴上几次鸡眼自然脱落。我找她的话做了，效果果然不错。
       晚上我们经常去新山小学采访，开座谈会，当时的校长姓郭，总是泡茶热情地接待我们，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支持，有求必应。
       学校里有两个红小兵，一个叫芳芬，另一个叫晓映，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标兵，学习成绩好，政治觉悟高，口齿伶俐。在介绍新山经验时每每都少不了她们心得讲用。
       沧海桑田，眼睛一眨四十八年。我与老顾散步时常想起那一段在新山和白米湾的时光。7月6日，笔者终于下决心去诸暨枫桥，进行一次怀旧旅行！        笔者坐诸暨103A公交，仍然在新店湾下车，为的是寻找当年的记忆。当年新店湾站只是狭窄的公路旁边一所小房子，四周都是山，现在成了一个大集镇。        一位热情的老乡领我到当年新山小学老校长家里。笔者在郭校长家里坐了半个多小时，郭校长又泡了杯香茶招待。郭校长说，新山小学是2003年解散的，房子拍卖给一家企业。阳春是他们村的原来名字，新山是解放后改掉的，现在只是恢复旧名。
       我最关心的是两位红小兵的命运。他说，她们很不错，芳芬大学毕业后在绍兴一家国有商业银行任人事部长，已退休。晓映在诸暨一家著名集团公司担任副总裁！老校长自己退休后也不闲着，正在编写阳春的村史，不久就要出版。
       老校长留我吃饭，我婉辞了。我说，我只要求领我去看看当年的白米湾中学，指示去桥亭王冕纪念馆的路。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