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毛

文/屋檐下的小雨

已发于合肥晚报

周日去银行交煤气费。

广播里叫：“请A58号到6号窗口”时。三步两步地跳过去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儿一层又一层地打开塑料袋，因个头不够儿，翘了脚才把第三层塑料袋整个从窗口递了进去。

男孩儿大声说：阿姨，把这12元三，不，123毛，存到我的帐户上。随后赶紧从口袋里另翻出一个塑料袋，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掏出一个存折。

工作人员和他确认了下儿钱数，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对，123毛。他小心地从上衣口袋里又掏出张纸，准备输密码。显然他还不熟练，不知道存钱是不用输密码的。

终于排到我了，我好奇地望向男孩儿的窗口，果然是123毛，都是1毛一毛的纸币和硬币。

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零钱？是爸妈买菜剩下的，还是他积攒在肥猪储蓄罐肚子里的？他是自己来的吗？是谁家这么小，却有了帐户的孩子。

我的煤气费很快交完了，他的零钞还没清点完。我站在门口等他，等他能解释一下儿我心里大大小小的疑问和感动。

男孩儿又很仔细地把空塑料袋塞进服务窗口，让阿姨把存折装进他的塑料袋。随后拍拍口袋跳到我面前。我赞许地对他笑：真厉害，你几岁呀，就有帐户。告诉阿姨，怎么攒的123毛钱？

男孩儿回头看看一个跟过来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也善意地对我笑笑，又对男孩笑笑，男孩说：我收集饮料瓶换的。我帐号里的钱多了，就寄给一个和我手拉手的小朋友。

轻声说再见，怕她们看见我眼睛里更深的那一层感动。

回来的路上，先生问我：不是说要买那条打折后230元的裙吗？我摇头，2300毛，好大一个数字啊。可以做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