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尼采
我读书的那个城市交谊舞盛行,老少皆会,而且总是要跳探戈、伦巴等各种花样的。
第一次去文化宫舞厅,是我青春最灿烂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入场的时候,很多目光刷地扫向我的脸,任何一张二十岁的神采飞扬的脸,总是让人忍不住流连了目光的。
你也一定走过这样的二十岁,我知道,你懂。
(1)小朱
文化宫的老师请我跳探戈,做了一个几近180度角的动作,嘴里说:这身材,带舞多好带呀。
我刚进舞厅时却只看见了对面那个很漂亮的穿西装男生,他旁边那个穿运动装的男生也好看,不过看起来有些张扬。我很想这个穿西装的男生请我跳舞。可惜,他离我太远了。
舞曲再次响起的时候,人群中伸过来一双双年轻的、热情的手,我歉意的笑:让我休息一下儿——心里总是有所期待的,期待那个穿西装的男生。
他终于站在我面前,我的心无比雀跃。“你的舞跳得好好漂亮啊”。是个广东男生。
一起舞过了一个学期,又一个学期。
听他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讲着:"我没想到能考到这个城市,被录取后我吓坏了,听说这里吃生葱,吃生蒜。
我和同学在市场上第一次看见了煮熟的猪肝,我们买了一斤回来吃,晚上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
那次,和同学出去,在山上看见了一种树,上面结满了红红的东西,我们爬过铁丝围栏,摘了一书包,拿到学校,同学们告诉我:这叫山楂.... "
毕业后的那个秋天,曾收到过小朱的信,他考研了,估计研究生毕业后会回到广州。
(2)笑眯眯
每个请我们跳舞的男生都让我班的那些女生给赏赐了外号。我那个比较固定的舞伴被叫做笑眯眯,他估计有风湿或跌打伤,总带着膏药味。
别人请我跳舞的时候,他总是去找其他人,若是没有合适的舞伴,他马上请我跳。毕业时他分配到了大连。
(3)庄
我很希望再听到庄的消息,我在同学录上找他,他却没登陆。
庄从第一次请我跳舞时开始,一直到毕业,他总是央求我,毕业和我去日照吧。我什么也没有说,登上火车的时候,他哭了。我的心却笑着,对自己说:这个城市,拜拜了,我再也不来了。那时太年轻,不知道经年以后,岁月在指间溜走时,我也会想念。
头些天,又去了庄的同学录。忽然看见他上来,随后马上接到了他的电话。话讲得很多很急,告诉他:讲普通话,你这么快,我听不懂。
他说毕业后,曾经又回了那个城市,我们一起跳舞的那个文化厅,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忙着上网,很少有人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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