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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
拨灯书尽红笺也,依旧无聊。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
【到谢桥】
容若这阕《采桑子》上下阕都带着浓浓秋意,语意周详,虽不似前首“谁翻乐府凄凉曲?”那样清空如话,凄凉彻骨。不过其意境萧远,用语精巧之处不逊前词,如一种思情的两种风骨,如花开两树,各有其好。此外,下阕中嘱咐秋潮带信到意中人居所的想象十分新奇可爱。
古时爱称心爱女子为谢娘,因称其居所为“谢家”、“谢家庭院”、“谢桥”等。在《饮水词》中多有引用,苏雪林据此考证容若的恋人姓谢,疑幻疑真。不管真假我个人都很喜欢“谢”这个姓,有欲言又止的款款情意。
词写得很小资,是锦衣玉食的小女子语。惟其不伤也,带些细致做工。然而毕竟还是真情感人,不是一般的小小资所能敌。
我从来不觉得,小资是舶来品,而小布尔乔什亚是外国人的发明。咱们中国人,尤其是有点小钱有点闲的文人,在千年以前就已经很小资了。怪只怪我们这些后人不争气,没把先人小布尔乔什亚的风格发扬光大,到了现在反而要跟国外借名词来装点自己的文化。容若词中“但有玉人常照眼,向名花、美酒拚沉醉。”之语,翻译成现代词汇就是,美女,宝马香车,各项高档的娱乐享受。
一路看过来,历代都有小资代表,繁盛的大唐小资更是多到遍地开花。最小资的诗人当属
她用胭脂掺水制出红色的小彩笺,题上诗句,曾给那些她认为相宜的人,时人莫不以得到她的笺为荣。后世人则干脆将其笺命名为“薛涛笺”。这也是后来诗词中常见的“红笺”的由来。小山曾说:“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深情不可言尽,感动了后世多少人,后来“红笺”便成了一种意象,专指写给情人的信笺。容若说“拨灯书尽红笺也”也是此意。
宋朝的小资也不少,但是没有了大唐的雄浑国力壮胆色,小资起来就不那么张扬,有些点隐士的味道,比如隐居在西湖孤山“梅妻鹤子”的
清朝虽是满人统治,凭良心讲满人将江山打理的不比咱汉人差,尤其是前期,经济大好,文化更是振兴复苏。所以众文人又开始小资了,容若属于理想派的,李渔和袁枚是比较务实的,袁枚写了《随园食单》,对吃讲究得让人咋舌,丫愣是能把花生米和萝卜干就在一起吃出烤鸭的味道。用周星驰的话来感叹就是:“Wa Ko!I服了YOU!”
李渔其实也不遑多让,在《闲情偶寄》中,记述了自己不少的品茶经验。其卷四"居室部"中有"茶具"一节,专讲茶具的选择和茶的贮藏。比起只懂得在宜家和百安居淘宝来装点自己的现代人,古人小资起来可是有深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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