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想象，七八个世纪前的欧洲大地

那场如今叫黑死病的瘟疫（鼠疫），

是如何的残暴，冷酷

象一阵猛烈的飓风，卷走地上的落叶

竟然，卷走了几千万人的生命

 

据说，死于这场瘟疫的人口

是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口的两倍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感谢有个叫曹阿瞒的奸雄诗人

他沉郁的诗句，应该可以

穿越时空，描摹出欧洲大陆

那一场世纪悲剧惨痛的场景

 

累累白骨，教人惊惧，让人恐怖

按我们的习惯，一定会选择入土为安

但在欧洲，却被用来，

当成了教堂的装饰品

其中，有两座人骨教堂，非常有名

一座，在东欧捷克的昆特拉霍拉

一座，在南欧葡萄牙的南部城市埃武拉

 

我没有去过东欧，

但当我在十二月的冬日暖阳里

踏入葡萄牙埃武拉的人骨礼拜堂

置身于教堂里的累累白骨中

 

我没有感到天主教徒所说的圣洁

我不懂怎样祷告，祈福

并滋生出与上帝同在的自豪与光荣

 

我只是感到阴森，恐惧

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种渗透于全身每个毛孔的恐怖

或者形容为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有，在开罗看到木乃伊的时候

才真切感受过——

 

白骨累累的教堂，已经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