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火车快开
(2023-06-29 14:27:06)
《火车快开》（偶然翻出来，二十年前写的一篇小说）
（一）出门时高总一再交代：辉啊，这场官司对我们非同小可，你一定要配合好张律师，把那几个关系户招呼好。
辉似懂非懂地点头，这几个人看上去倒也还随和，应该不至于太难侍侯吧。
周末的清晨，车很少，转眼便上了高速公路。一条笔直的铁路，刚好和高速公路交错而过，延伸向无限的远方。
辉向铁路投去极温柔的一瞥，随即收回目光，聚精会神地盯向前方。
听说这条铁路一直通向你的故乡，是吧。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律师突然轻声说。
辉的心里掠过一股暖流。到过年，我就能存够钱把妈妈接出来了，他无声地笑笑，把车开得更快了。
（二）
这个度假村离城很远，但风景秀丽，设备齐全，那条绕村而过的小河，更是增添了不少灵气。
入夜，星光洒满河湾，度假村宛若凌波起舞的仙子，伴着淡淡的花香，散发蛊惑的魅力。
玩了大半天，大家都有点累，但又意犹未尽，在花园里支起了麻将桌。
辉强打精神，殷勤地倒茶递烟。他的胃很痛，老毛病了，医生早就警告过不能沾酒的，可这几个客人酒量实在厉害，他不忍心让张律师独力招架，也连拼了好几大杯。
张律师一边打牌，一边关注着辉的动向。这个有着明亮眼神的小伙子，身上一直笼罩着一股宿命的忧伤。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突然发现辉捂住腹部，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他丢了牌，一个箭步跨上前，扶起了辉。辉的额头聚满了豆粒大的
汗珠，眉头拧成了一坨。
不……不要紧，吃多了而已，不，不用管我。辉紧咬着唇。
牌桌上有人不耐烦了：肚子痛去茅坑蹲一下不就完事了，老张快回来，该你出牌了。
对不起。张律师回头低沉应了一句，一把背起辉，大步向门外奔去。辉拼力想下来，但张律师抓得很紧，辉把头垂在张律师的肩上，脸上爬满了泪。
（三）
到了医务室，汗水已经湿透了张律师的衣衫。医务室关着门，但里面灯光闪烁，还传出一阵阵的麻将声。
张律师用力拍门，一个公鸭般的声音恶狠狠地叫道：拍什么拍，下班了。
开门，有病人需要急救。张律师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
我这里条件差，救不了人的，快回城去吧。公鸭嗓应道。
再不开我砸了。张律师提高了声音。
切，敢？
公鸭嗓话音未落，张律师已经回身抓起了块石头，狠狠砸在了玻璃门上。哗啦啦一阵脆响，玻璃门应声而碎。四条汉子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律师抓了把钱，丢在桌上：这是修门的钱，谁是医生，马上看病。
医生正是那个公鸭嗓，他嘟哝着想说什么，张律师的目光刀子似地盯着他。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悻悻地换上了白大褂。
摆弄了一阵，辉的脸已成了死灰色，他的唇咬出了血，硬挺着不出声。
公鸭嗓把张律师扯过一边：弄不好是胃癌，你还是快带他回城吧。张律师又锐利地逼视他，他没好气地说：别这样看我，老子卫校的文凭都还是买的，快走吧，别真闹出人命来。
张律师铁青着脸，又背起辉，向停车场跑去。
不，不行啊，事办，办砸了，公司就，就完了。辉又极力想挣脱下来。
张律师不由分说地抢了车钥匙，迅速发动了车子。
（四）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雪白的车灯切割着夜幕，夜风在窗外疯狂地呼啸。
辉几次挣扎着要抢方向盘，终于还是虚弱地瘫倒在后座上。
车里静得可怕。
张律师随手开了车上的音响。一个低柔的男声在唱：
火车快开
别让我等待
带我到远方家乡爱人的身旁……
是齐秦，那个也永远笼罩着宿命的忧伤的歌手。
远远，那条和高速公路交错的铁路已经隐约可见，一辆长长的客车正疾驰而过，灯火通明的车厢，随风传出浓浓的暖意。
清晰地，张律师听到了辉从心底泛起的叹息。
车子象受伤的猎豹，黑暗中狂奔。
《宝藏大哥》
（一）出门时高总一再交代：辉啊，这场官司对我们非同小可，你一定要配合好张律师，把那几个关系户招呼好。
辉似懂非懂地点头，这几个人看上去倒也还随和，应该不至于太难侍侯吧。
周末的清晨，车很少，转眼便上了高速公路。一条笔直的铁路，刚好和高速公路交错而过，延伸向无限的远方。
辉向铁路投去极温柔的一瞥，随即收回目光，聚精会神地盯向前方。
听说这条铁路一直通向你的故乡，是吧。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律师突然轻声说。
辉的心里掠过一股暖流。到过年，我就能存够钱把妈妈接出来了，他无声地笑笑，把车开得更快了。
（二）
这个度假村离城很远，但风景秀丽，设备齐全，那条绕村而过的小河，更是增添了不少灵气。
入夜，星光洒满河湾，度假村宛若凌波起舞的仙子，伴着淡淡的花香，散发蛊惑的魅力。
玩了大半天，大家都有点累，但又意犹未尽，在花园里支起了麻将桌。
辉强打精神，殷勤地倒茶递烟。他的胃很痛，老毛病了，医生早就警告过不能沾酒的，可这几个客人酒量实在厉害，他不忍心让张律师独力招架，也连拼了好几大杯。
张律师一边打牌，一边关注着辉的动向。这个有着明亮眼神的小伙子，身上一直笼罩着一股宿命的忧伤。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突然发现辉捂住腹部，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他丢了牌，一个箭步跨上前，扶起了辉。辉的额头聚满了豆粒大的
汗珠，眉头拧成了一坨。
不……不要紧，吃多了而已，不，不用管我。辉紧咬着唇。
牌桌上有人不耐烦了：肚子痛去茅坑蹲一下不就完事了，老张快回来，该你出牌了。
对不起。张律师回头低沉应了一句，一把背起辉，大步向门外奔去。辉拼力想下来，但张律师抓得很紧，辉把头垂在张律师的肩上，脸上爬满了泪。
（三）
到了医务室，汗水已经湿透了张律师的衣衫。医务室关着门，但里面灯光闪烁，还传出一阵阵的麻将声。
张律师用力拍门，一个公鸭般的声音恶狠狠地叫道：拍什么拍，下班了。
开门，有病人需要急救。张律师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
我这里条件差，救不了人的，快回城去吧。公鸭嗓应道。
再不开我砸了。张律师提高了声音。
切，敢？
公鸭嗓话音未落，张律师已经回身抓起了块石头，狠狠砸在了玻璃门上。哗啦啦一阵脆响，玻璃门应声而碎。四条汉子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律师抓了把钱，丢在桌上：这是修门的钱，谁是医生，马上看病。
医生正是那个公鸭嗓，他嘟哝着想说什么，张律师的目光刀子似地盯着他。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悻悻地换上了白大褂。
摆弄了一阵，辉的脸已成了死灰色，他的唇咬出了血，硬挺着不出声。
公鸭嗓把张律师扯过一边：弄不好是胃癌，你还是快带他回城吧。张律师又锐利地逼视他，他没好气地说：别这样看我，老子卫校的文凭都还是买的，快走吧，别真闹出人命来。
张律师铁青着脸，又背起辉，向停车场跑去。
不，不行啊，事办，办砸了，公司就，就完了。辉又极力想挣脱下来。
张律师不由分说地抢了车钥匙，迅速发动了车子。
（四）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雪白的车灯切割着夜幕，夜风在窗外疯狂地呼啸。
辉几次挣扎着要抢方向盘，终于还是虚弱地瘫倒在后座上。
车里静得可怕。
张律师随手开了车上的音响。一个低柔的男声在唱：
火车快开
别让我等待
带我到远方家乡爱人的身旁……
是齐秦，那个也永远笼罩着宿命的忧伤的歌手。
远远，那条和高速公路交错的铁路已经隐约可见，一辆长长的客车正疾驰而过，灯火通明的车厢，随风传出浓浓的暖意。
清晰地，张律师听到了辉从心底泛起的叹息。
车子象受伤的猎豹，黑暗中狂奔。
《宝藏大哥》
交往不久的宝藏大哥，每次都带给我惊喜，让我发自内心惊叹。
惊叹他管理的精细，而又有博大的胸怀。
今天我们是去大哥那参加文体活动，打完篮球和掼蛋，一起从体育馆出来，向职工食堂走去。
刚下过急雨，天空依然风起云涌，雨水把青草和土壤的味道翻出来，湿湿的香。
我们走在路上，聊得正欢，突然大哥停下，召唤开着车缓缓跟着我们的属下过来。属下以为他要上车，赶紧贴过来停下。大哥敲敲车窗，示意开窗。
属下赶紧开了窗，大哥指指脚下，道路有裂缝，雨后草冒了出来，参次杂乱。大哥说：马上联系后勤部门来把院子里的杂草都修修，再把裂缝都尽量补一下。
属下点头，马上欲去，大哥又加一句：你给我亲自盯着，盯好了！
过一会，走到餐厅门前，大哥突然又蹲下身，我一愣，见他俯着高大的身子，正把地上的纸片一片片捡起来。捡完了，细致地丢进垃圾箱。
真是不禁感叹，这么大企业的领导者，竟然如此明察秋毫！真是了不得！
而后我们一起步入餐厅，硕大的餐厅，上下两层楼，满满当当而又井然有序，非常丰盛的自助餐，还有各种粉面汤的自选。
我这里最高峰时有四千多人同时吃饭，大哥豪迈地张开手臂：想不到吧，午餐，不管多少人，吃什么，全是免费的！
天，原来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四千多人啊！
我无比钦佩地看着大哥，大哥轻松地笑笑，指指楼里的横幅，醒目的一行字：企业把员工当亲人，员工把企业当成家！
以企业为家，从我做起！
明白了，为什么如此细致入微的大哥，又给人豪迈放松的感觉，因为胸怀和责任，让他明察秋毫又游刃有余。
我抬眼，更剧烈的风起云涌，飞机在天幕，张开安静的翅膀，缓缓飞出。
惊叹他管理的精细，而又有博大的胸怀。
今天我们是去大哥那参加文体活动，打完篮球和掼蛋，一起从体育馆出来，向职工食堂走去。
刚下过急雨，天空依然风起云涌，雨水把青草和土壤的味道翻出来，湿湿的香。
我们走在路上，聊得正欢，突然大哥停下，召唤开着车缓缓跟着我们的属下过来。属下以为他要上车，赶紧贴过来停下。大哥敲敲车窗，示意开窗。
属下赶紧开了窗，大哥指指脚下，道路有裂缝，雨后草冒了出来，参次杂乱。大哥说：马上联系后勤部门来把院子里的杂草都修修，再把裂缝都尽量补一下。
属下点头，马上欲去，大哥又加一句：你给我亲自盯着，盯好了！
过一会，走到餐厅门前，大哥突然又蹲下身，我一愣，见他俯着高大的身子，正把地上的纸片一片片捡起来。捡完了，细致地丢进垃圾箱。
真是不禁感叹，这么大企业的领导者，竟然如此明察秋毫！真是了不得！
而后我们一起步入餐厅，硕大的餐厅，上下两层楼，满满当当而又井然有序，非常丰盛的自助餐，还有各种粉面汤的自选。
我这里最高峰时有四千多人同时吃饭，大哥豪迈地张开手臂：想不到吧，午餐，不管多少人，吃什么，全是免费的！
天，原来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四千多人啊！
我无比钦佩地看着大哥，大哥轻松地笑笑，指指楼里的横幅，醒目的一行字：企业把员工当亲人，员工把企业当成家！
以企业为家，从我做起！
明白了，为什么如此细致入微的大哥，又给人豪迈放松的感觉，因为胸怀和责任，让他明察秋毫又游刃有余。
我抬眼，更剧烈的风起云涌，飞机在天幕，张开安静的翅膀，缓缓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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