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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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摄影杂谈 |
喜欢花儿,因为她们不过承受些阳光雨露和空气,便可以在泥土上绽放出无限的灿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有谁,会比这些花儿更懂得知恩图报!
女人若是天生丽质,自然可以如夏花一般光彩照人。若是姿色平平,至少总还会有花样年华。
玫瑰芬芳艳丽,她却有着危险的刺。三里河39312的空军大院,生长着最诱人的玫瑰。每年五月盛放,我会和伙伴们混进部队。一个站岗放哨,其余人匍匐在地,钻进铁丝网,摘取大把的花朵。到手的花儿会藏在菜篮底下,上面覆盖着猪草做掩护。这样的冒险会导致衣服被铁丝刮破,手被刺伤,被士兵抓住后的挨打。直到有一次被威胁要被高压电网电死,我们的偷窃才告一段落。
许小丽家的天井里有几棵花树,月季和小丽的爷爷一般老。树上开满花的时候,小学二年级学生小丽根本数不出花朵的数目。我通常在天井里为小芳写算术作业,回家的时候,小丽会允许我挑选最中意的花,做为友情回报。
让我奇怪的是,在应山遍地开花的栀子,却偏偏不肯在我家生根发芽。一年又一年,和母亲不断地种植,用尽心思地对待,总还是看不到她破土出苗的身姿。临到端午时节,还是要到邻人的院子踯躅。那么饱满甜美的气息,分明是我最想要的。仿佛明了我的爱慕和敬意,那么平易近人的花儿,存心要和我若即若离。
能与我亲密无间的是牵牛花、夜来香、大理花、凤仙花、向日葵,苜蓿花。她们的本分和乡土,就要与我这样的村姑才能相配。建国用凤仙花给我染指甲,章平把两朵牵牛花夹在我耳朵上,丰硕艳红的大理花就用红头绳绑在我辫子上,向日葵当作太阳伞。建国和章平各抬着我一条腿,其他人用喇叭花吹吹打打,我就变成要入洞房的新嫁娘,偏偏是那扮演新郎的伙伴,名字却已经忘记。
你有没有亲眼目睹一朵花的绽放?夜来香在傍晚的时候开。微风吹过,一朵花蕾微微颤动,几秒钟的时间,花瓣忽地伸张开来,就像婴儿从梦中醒来张开了眼睛。第一次看花开,让我又惊又喜,赶忙拉了父亲母亲和二叔过来看。二叔说,他几十岁了,这样看花开还真是第一次啊!从此在每年的夏天,吃夜饭的时候,就捧着饭碗蹲在花旁等待。
桃花谢了,梨花开了,女孩子长大了,会想起林黛玉葬花,会对着花儿叹息伤悲。女孩成长为女人,开始读花儿的心思了。而那些居家过日子的主妇们,开始懂得,花儿是可以在买柴米油盐的时候顺便送给自己。
02年第一次去昆明,住在康立家,十二个人挤在一套小小的二居室里。小区的早市上有满大街的鲜花,和蔬菜一样醒目,心安理得地瓜分着家庭主妇的菜篮子。禁不住买了一大捧,一路招摇着上飞机回北京。随后的第二次第三次,还有将来的下一次,就这么招摇下去了。
每年的情人节是花儿们大红大紫的好时节,我这几十年,想破脑袋也没想起在这一天收到过谁的鲜花。倒是我在若干年前的这一天,从遥远的长沙,托付了北京的知心朋友,挑选了99朵玫瑰,送到东三环一个人的办公室。这是个小秘密,收到玫瑰的人从来不曾提到过,那玫瑰也不知道是否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一个女子是断然忘记不了送给她花朵的人。送我第一朵玫瑰的小D,那本“飞鸟集”纸张已然发黄,却还留有玫瑰的余香,毛茸茸的企鹅我也一直带在身边。当年的那些好,谁也不会轻易淡忘。
花与女人,天生就是同类,女人爱花是惺惺相惜,男人爱花是因花若美人,美人若花。
爱花的男人,请给女人送花吧!一朵花,加上一个深情的拥抱,可以抵消你一百个错误,可以讨得一千个女人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