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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推荐下,在元旦顺手翻完了《遥远的救世主》这篇作品。这篇文章的主人公丁元英在柏林私募基金分红会议上突然宣布私募基金解散,结束了他在法律真空地带利用文化密码对中国股市屠杀性掠取,孑孑一人回到中国某古城隐居下来。后其与女警芮晓丹相遇,擦出激情的火花,之后为了送给芮晓丹所谓的“得救之道”的礼物,以非常规的“劫富济贫”方式帮助王庙村扶贫,从而引发社会对于文化属性的思考。最终丁被渲染成传统文化的批判者,一个“得道之人”。大有“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特立独行的个性。
中定义的中国传统文化是属于官本位即强权文化,属于救主救恩的文化,死结在一个“靠”字上。所以丁就是要反其道而为之,打破救主救恩的这种文化的束缚,因此在扶贫,也就是在帮助弱势群体上,规避了一些法律上的真空,采用一些不是传统文化所能接受的“非道德”的手段,出其不意打败了大品牌企业乐圣公司,从而让格律诗公司在市场中脱颖而出。丁的方式,让我想起伟人的话:“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丁元英也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这个封建礼教的叛逆者。悲哉壮哉!
丁元英这个形象的刻画也与现实的主旋律遥相呼应。中国要打破计划经济搞市场经济,势必“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传统的观念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一点一点受到冲击,自然会引发文化属性的思考。
那么丁元英得道了吗?无论是佛学、基督、道学,还是王阳明心学都是在强调内心的修为与平和。丁元英扶贫的动机源于是送给芮晓丹“礼物”;其已意识到中国股市是提款机,但为了芮晓丹,还是经常性的破戒,指点芮及欧阳雪买卖股票;芮在临死前给丁电话,丁显得淡然,而芮死后又口吐鲜血;对于乐圣林雨峰几乎是赶尽杀绝之势;对于杀富济贫,却又上五台山求个心安。从丁的所作所为,从未感受到丁的“空”,只能感受到丁犹如一个杀手般的“冷”,冷静冷血,为寻求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其所做的一切在冷上再添个利字。当然这个人把钱看得很淡,有时甚至有仗义疏财的感觉。但钱并不等同利。利可以有另一种说词:有目的性。这个人每一点每一滴都算计得很清楚,即使他当骂名也是为了日后混个先驱的声誉。
另外从丁的身上,充斥的好斗的特性。在他的大脑里,利益的获得就是竞争,就是抢夺。股市一样,扶贫也一样。对于股市,丁的观点就是中国股市就是一台提款机,所以他赚的钱势必是掠压来的。对于股市这样的认识显得很偏激,从股市有人赚钱就必定就有人亏钱的这种想法,只能说丁的投资格局本身就不大。买卖双方对股票的炒作影响了股票的账面价值,超过真实价值,就是通常说的泡沫;也会有低于真实价值的时候,这叫低估。不论高估还是低估,股票所代表的企业价值是真实存在的,随着企业的发展,这个价值还会不断增长。所以不能简单以人赚钱就必定就有人亏钱的想法来衡量。对于扶贫,丁的想法,市场就那么大,所以就得以你死我活的争夺美其名曰竞争来实现。扶贫有很多种方式,但丁却将其引入已是市场红海的音像市场,并通过非常规的手段通过打击竞争对手以获得其市场地位。
在丁的身上充斥着痞气,好斗,世俗的不满,愤青的激动,强烈的控制欲。他的心何曾有一点的平和。没有内心的安宁自然谈不上何等修为,尽管满嘴的得道与大悟。丁元英将一些传统的习俗观念与内心修为混淆起来。习俗观念只是人脑对于客观世界的基本反映,只是在修脑的层面,无关内心。修心是内心世界与外在客观世界的协同。这属于不同的境界。
修心并不代表需要特立独行,并不代表一定要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芳自赏。人生处处皆在修心,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当内心不再受外界影响,并且与外界和谐一体,即是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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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属性——《遥远的救世主》读后感
初次接触《遥远的救世主》,是两年前媳妇推荐给我看,那时候她还是我女朋友,当时并没在意,只是媳妇非得让我读完后与她交流,谈谈感想,于是用了三天的闲暇时间读完了这本书,不得不感慨居然有人写出这样的小说,实在是佩服呀。
这是一部融合了释道两家文化且有一定深度的小说,不同的人对这部小说的理解会有很大的出入,本文只代表我自己的观点,当然我也只能理解到其中的一点点。纵观整部小说,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词就是文化属性了。文化属性是什么?引用主人公丁元英的话,“透视社会依次有三个层面:技术、制度和文化。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这是规律,也可以理解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强势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规律的文化,弱势文化就是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强势文化在武学上被称为“秘笈”,而弱势文化由于易学、易懂、易用,成了流行品种。”
文化属性是作者贯通全书的主题,很多的桥段都在印证着作者关于文化属性的定义。
先说说小说的主要人物。男主人公丁元英,是“道”的化身。道家尚自然,循规律,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对于“道”的定义。丁元英的一切行为都在诠释着他的“道”,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芮小丹最后的那个电话。电话中芮小丹告诉丁元英自己准备去搏命,但是他听了后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看破生死的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的,这就是自然规律。所谓道法自然,这就是丁元英的“道”,或许也是作者心目中的“道”。
女主人公芮小丹,是“释”的化身。释家,就是禅宗,其本身就是大乘佛教传入中土后吸收了本土老庄思想甚至是易经的部分思想发展而成的,最易被普通大众所接受的佛教分支。释家求觉悟,证涅磐,认为世间一切皆为泡影,看破方可得正果。芮小丹从初遇丁元英到最后的自杀,就是一个“觉”的过程。当她最后看破人间泡影的时候,就有了顺理成章的涅磐而去。
男女主人公都不能代表真正的人,至少不能代表绝大多数的人。书中的主要配角们,才代表了当今社会下的众生百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刘冰。他是弱势文化的代表,他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作者所定义的弱势文化。世上本没有救世主,自救者得救。他的自杀起到了点题作用,从文学角度来讲,他和芮小丹都是不得不死的。
说完了人物,说说小说中给我印象很深三段话。首先是丁元英通过芮小丹之口说给王明阳的话,“神是什么?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抛开最后的如来二字,我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看到这句话,不禁大生知己之感。道法自然这四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读了十年道德经,年年感悟各不相同。此中乾坤,真可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第二段是丁元英对智玄大师说的话,“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这段话让我第二次大生知己之感。长久以来我都对佛教和佛法分的很开,我崇尚脱离脱离了宗教信仰的佛法,而对宗教信仰很浓重的佛教一直不感冒,对待道家和道教也是这个态度。绝大多数信佛信道的人,信的是教还是法?那些进庙就烧香看似无比虔诚的人,只是尊重习俗,还是弱者祈求强者的庇护?所以前面在说丁元英和芮小丹的时候我用的是道家和释家,而不是道教和释教。之所以用释而不用佛,是因为佛教分支繁多,差别很大,而禅宗是吸收了本土文化的分支,是整个东亚地区的绝对主流。
第三段是丁元英告诉韩楚风为什么会讨论“得救之道”的对话,韩楚风笑了笑,说:“一招杀富济贫引出得救之道的讨论,骂的是你,疼的却是传统观念。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有了这么高的境界?”
丁元英摆摆手说:“哪里是境界,我还没冲动到为了让舆论溅几滴水花就去招惹那种骂名。当‘得救之道’的讨论浮出水面,那就是我要送给小丹的礼物。”
韩楚风顿然目瞪口呆,脱口一声:“啊?我的天!你知道这件事得折腾多少人?得惹多大动静?原来就是……就是给一个女人的礼物?”
丁元英说:“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这两个极致我都没敢冒犯,不可以吗?”
看到这段话,我只有一个想法,丁元英真乃吾辈楷模!
在“文化快餐”泛滥的时代,这样能够引人深思的好作品实在是凤毛麟角,当然我的阅读和理解能力有限只能浅谈则止。我并不想去抨击《小时代》或者《爵迹》这样的作品真希望在多样化充斥着文化市场的今天,能多几个豆豆这样的作家,只可惜在网上搜不到关于豆豆的具体资料。这是一部思想性很强的小说,如果你是一个在精神上有所追求的人,不妨好好读读这部小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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