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去广州,在飞机上开着电脑睡着了。醒来之后,将电脑一塞就下了飞机,到了酒店,电脑不开机了。
初八之前,华人世界都在休息,找了一个多年没联系的广州挨踢人士,终于在初八的时候带我去了一家苹果维修中心,人家看了之后说:硬盘损坏。
有些晕,赶紧找硬盘恢复的,人家说:这两天找不到配件,过两天吧。
我把硬盘留在了广州,拎着没有记忆的小白回到了北京。
在广州负责跟进的朋友今天来电话说,部分数据恢复到了一个新的硬盘上,后天可以给我……不知道部分数据有哪些,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包括没有备份的剧本……
下午,投资人来问剧本情况,我说:硬盘坏了,剧本没了。
投资人有些怀疑,我自己说起来都底气不足,像是谎话。
郁闷了几天,下午决定去跑跑步,出一身汗去去晦气。老爸说:跑什么步,跟我骑自行车吧。
出门就是郊区,河里冰都化了,很大的莲塘里,穿着黑色塑料连身裤的中年唏嘘男在挖藕,旁边的小湖,有人划着船在水面上不知道忙乎什么,人和自然都从冬天醒过来了,寻摸着干点什么,虽然树都还黑着,却还是让人觉得春天来了。
好多年没有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了,顶多也就在小区里骑一圈。路上让我想起当年,在成都,自行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那时候是一辆26的破车,在一环路上飞快地呼啸而过,我骑车跟我开车一样,不喜欢被别人超,也几乎没有人能超我,除了我的一位老黑校友:哥们是美国人,剃着光头,骑着一辆28加重,骑车的时候低着头猛踩,在人流中就像一条黑色的泥鳅,每次都把我扔得远远的。
后来再次被扔得远远的是在尼泊尔,当地一个名叫高峰的中国小伙子,带着我跟老郎骑车爬山,靠,生命中最累最饿的记忆:吃完早饭出发,骑着自行车爬山,基本上是它骑我:那座山根本不是我们能骑上去的,只有高峰一路骑上去,我跟老郎是推上去的。经过一天的剧烈运动,在被饿的晕倒之前,下午4点终于吃上了饭,当地人用土豆和红豆煮在一起。一口气吃了四盘后才想起来问:有没有别的?当地人说有,拿上来几个窝窝头一样的东西,掰开一看,疯掉:里边还是土豆熬红豆。
辛劳的收获,是在山顶看到了当地的神山,鱼尾峰。
回去的路,是从山上一路放下来,我大腿抽筋,老郎摔了两次,还好,都没有冲下悬崖。
在这以后,似乎就没有自行车的记忆了,只记得那年在无锡拍戏,我跟阿昌在酒吧街喝得醉醺醺,阿昌看见门口一个骑自行车漂亮妹妹,非要借来骑一下:在他眼里,骑过自行车才算来过国内了。
于是我记忆里永远留下这一幕:午夜的无锡石板路上,一个最醺醺的中年香港男人歪歪扭扭骑着一辆女装车,一边大声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由此可见,他关于自行车的情结来自《甜蜜蜜》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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