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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经》操守之一:修身、尊贤

(2018-09-05 1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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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儒学

文化

历史

教育

杂谈

分类: 儒学作为统治哲学的治道特色

(一) 儒家治道以对君王的规范为起点,概括为九经:

《中庸》:“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则不眩;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子庶民,则百姓劝;来百工,则财用足;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 以上九经是君王(君子)在为政治国中的个人操守,着重在对治国要面对不同的身份人群和治理领域,所应秉持的治道内涵和中适侧重点。如《洪范》“九畴”之“三曰农用八政”:“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掌管天下水利土木工程建设﹐五曰司徒主管教化民众和行政事务﹐六曰司寇掌管治安刑狱﹐七曰宾﹐八曰师”,是具体政务措施规范的描述;但任何治理措施都是由为君、为政者推行实施的,九经操守得立,各种制度、措施才能以仁德为旨、以中适为度来运行,进而才能使理念与措施的相顺不悖,确保并育不害的目标实现;故两者是紧密结合的,君子笃九经而行于八政,而使八政易举而长兴,即寓九经于八政。

九经贯行于治理措施,亦须通过促正、戒反(亦即养常、去疾的目的)两个方面来实施,促政为德、为恩,戒反为刑、为威;促正为主,戒反为助;只有促正、戒反并重,两者皆不偏废而能得其要,才是中适之道:只促正不去戒反,则是纯任德教,也难成激励之功,如天地有阳无阴,“阳不得阴之助,亦不能独成岁功”。

1)君王(及君子)要“修身”“修身”是九经的起点,也是儒家为君之道核心要求之一。《吕氏春秋》云:“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能从。黄帝曰:‘芒芒昧昧,因天之威,与元同气。’故曰同气贤於同义,同义贤於同力,同力贤於同居,同居贤於同名。帝者同气,王者同义,霸者同力,勤者同居则薄矣,亡者同名则觕矣。其智弥觕者,其所同弥觕;其智弥精者,其所同弥精”,君以气同臣民者,同之于天性也,其可谓至神,然难有能全面持久行此道者,至多只能在某些局部细节或时点达到同气,故同气的意义在于诚悟元性而能推己及人(不为悖性逆性之政、教;故同气并非仅指成身之源,即所谓兄弟同气者也);以义同者,同之于德道也,若德合于性、道入于心,则可广能久,其可谓圣贤;以力同者,同之于用(目的)也,即已步入求用之道;同居者,同之于形也;同名者,其所能同者仅于名也(连形都已难同);其所同弥精,其同心合力之能越强;其所同弥粗,其异心离散之耗越大。所以,君王(君子)的修身,应自感悟同气之性,而致力培植同义之德道孟子亦尝以水喻君子修身,曰:“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澮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言君子之修必致力于本根,方可源源不竭、能至广大(本根者,性也)。具体地说,就是洞察人性育、害之道至深,而能求并育不害之理、明育害得适之道;求并育不害则须立仁义之德,务育害得适而必笃中适之义,是以君王以仁义为德、以中适为道(为此选大儒之士设置太师、太傅、太保等官职辅佐君德),作为率先垂范的表率,才能引导、教化天下人修身立德之于同义,所以,修身的结果是使自己立德笃道成性,明于礼法、是非,使治道所行并顾于上下、遵于仁义之大者(即秉持中适)。而教化天下人修身立德是通过推行礼法实施的,天下人的修身程度很难显见,只能通过考察每个人对礼法的遵守程度,来评价其修身立德的效果和层次,并对德高者褒,不肖者贬,因此,修身确要使自己做到“齐明盛服,非礼不动”(表率天下于礼),但又远不止“齐明盛服,非礼不动”。

修身的核心是立仁义之德而成性,其与万民修身的层次相同,也是以仁贪之气的修为为根本,以用智安情的中和之修为保障,最终成欲生情之常适为结果,但又有更高的要求。具备仁义的品质,一是为了能垂范万民,二是能把握治道措施所体现的治道理念贯一、相顺不悖。修身从孝悌亲亲始,使五常贯行于身边五伦,再推及百姓,方能起到垂范作用;同时,要体察民生关切,恪守中适之道(上下并育同悦之道),并以此作为治道理念。

在立德守道的率先垂范下,还要明于对百姓的引领、教化之要,在于以仁义通贯礼法、以臣民之互动判察治道之得失,方能持中庸以同上下;为此,要树立辨别仁义之大者(中适之洽)而遵笃的是非观,即所谓循“本诸身、征诸庶民、考诸三王、建诸天地”的察征考建,以辨豫于仁义之大者,具备见微知著、由始知末的智的能力;其中,“本诸身”的起点就是对修身之立德、明道的要求,而形成见微知著、辨笃仁义之大者的清厘是非的能力是修身追求的结果,这在君王叫“明”(明本末、轻重、安危、微著的是非之端也,这也是做到“贤”的基本前提);同时,若德恒于人性(天赋人同)、道凝聚众心(并育不害),则凡事之规划得立于本也,本清则末自正,所谓纲举目张也,故民易从而事简、功效著而长远。

明者,见事之本末、动之变化于初也;所以明者,德、道也;明由修身渐知德化之深,以至“不敢自是”的层次而来(也是基本认清了德道内涵与运行特征的修身结果)。“语曰:‘人非圣人,孰能无过?’此浅言也。夫圣人岂无过哉?惟圣人而后能知过,惟圣人而后能改过。孔子谓五十学易,可无大过。文王视民如伤,望道如未之见。是故贤人之过,贤人知之,庸人不知也。圣人之过,圣人知之,贤人不知也。欲望人绳愆纠谬而及於其所不知,难已”;故只有通过修身不断提高遵德笃道的层次,“反之己真知其不足,验之世实见其未能”,才能“常欿然不敢自是;此不敢自是之意,流贯於用人行政之间,夫而后知谏争切磋,爱我良深,而谀悦为容者,愚己而陷之阱也;夫而后知严惮匡拂,益我良多,而顺从不违者,推己而坠之渊也”;如此,才具有能明之质。孙嘉淦此言揭示了修身、笃德、自明而后听谏、尊贤的步骤次序。并且,明源于修身(包括自笃和纳谏),非源于苛察;以明主察是求德道之贯一,以察主明则指摘细节,必重末而忽本,亦使下手足无措,焉得集众智之力(明者,明于大小、远近、轻重,本德与道于仁义也。察者,察于得失、功过、利弊,本文法及上之好恶于言行、治效之类也)明代刘安尝谏言:“人君贵明不贵察。察,非明也。人君以察为明,天下始多事矣”。秦始皇因统一六国之功而自是至极,“遂毁先王之法,灭礼谊之官,专任刑罚”,故速葬了秦历经数百年之图治基业;由是可见,自是必有所矜,一旦自是则必以察为明,祸乱亦随即而起。“明”体现的是对中适之度的预判和把握,又分知仁之明、知义之明、知人之明

知仁之明:行仁之道既非大貉小貉之类的枉君之道,也非大桀小桀之类的屈民之道,必守于中庸。同时, 君王之仁,必任仁之大者,非对一人、一家之仁,而是基于人人并育不害,对天下百姓之大仁,所以,必须诛奸刑恶以安黎民;如果对奸恶施仁,就是对良善施虐,就成了姑息恕恶之仁(这是在仁上的不明);故须养常与去疾并重,且皆要落实到每个家庭、个人(不可虚化)。汉代帝王多亲亲于家而罔顾天下,遂使外戚专权之祸频生;唐德宗宽宥姑息朱泚、朱滔等反叛逆酋,滋长藩镇之专、促反李怀光,史称贞元道穷;唐穆宗赦封诛杀主帅之叛将,遂使部将逐杀节帅成风;都属此类姑息养奸之仁。

知义之明:君王之义在于维护合天下之心以为心、公四海之利以为利的上下并育同悦之道,即以此理念贯行于各项治道措施并使各项措施相顺互助,则可谓仁及万民、恩济四海,这是国家稳定、昌盛的根本,而不是维护君权之利、一己之私。只知维护一己之利,必失于中适而使上下相悖、相害;如此,百姓则有令不遵、施教不从,逆乱由生;及其至也,君王必成为独夫民贼,所谓“危者爱及旁侧、亡者爱及独身”。维护君权之利,如不能通过维护万民之利而得,则会使百姓效法,而勇于私斗、耻于公战,宋真宗以后的北宋及南宋朝廷是也。如果维护君权之利脱离德道,必将走向以术求用,则难免滑入恃眼前物力而不避长远之害的法家治道,法家是典型的以物力恃强来维护君权的治道哲学,秦用之以亡。而在维护方法上,务要使上下同道同理同情,才能调动上下共同维护,使天下万民皆明其义而笃行于义;为此,要贯以仁德、度以中适定大纲、立法度以匡正天下;要构建崇德尚贤的人才激励体制,以选拔贤德以分理经纬。大纲者,中庸之大义、君率先之行也。

知人之明:虽然有从荐举、科举到吏部考核、御史监督、以实绩拔黜等一系列用人制度保障,但对于人才选拔秩序的构架和倾向,君王的个人意愿(好恶)仍起重大影响作用,尤其对重臣的选拔,起到决定性作用。知人者,必先明于德、信于道,然后观人德之所立、道之所从,方可以知人,故《书》云:「知人则哲,能官人。」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朝,远四佞而放诸野”;否则,必惑于表象而难见其质,如唐德之好卢杞,嘉靖之恶杨慎。所以,知人有赖于修身的结果而又需明于方法、构建体制,如“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明矣。」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选识人才的方法,要唯德是竞而摒好恶,唯长是用而谨监察;不论亲疏,察德见于大处,察能见于细微。孔子尝言:“君子或有不仁者焉,未见小人而仁者”,魏征亦云:“君子不能无小恶,恶不积,无妨于正道;小人或时有小善,善不积,不足以立忠”,是故察德见于大处,才能不拘于小节,而着眼于其人是否有大仁大义;察能见于细微(尤在其立意之道),就是要充分了解其人实现业绩的环境艰难程度,知其在实现业绩核心环节的作用,方能了解其人的真实能力,而仅从成败的结果往往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对于构建选拔体制,要在广仁德教化之下,从乡里选贤始,建立起层层选拔的礼制激励体系,是选德任贤的基础,在此基础上,才得以构筑贤德居上的全民性选拔秩序;而在任人用事方面,君王在对百官诚心委任的前提下,能立于仁德、基于中适,静观其政、考其得失、究其变化,察诸悖义则速止,见诸善德则立彰,使诸臣各项措施与王道理念相顺不悖,此乃“逸于用事,劳于论人”之道,是天子的贵一之道,亦系于修身之明、笃道之坚、智豫之远也。《吕氏春秋》尝归纳有“内则用六戚四隐,外则用八观六验”的知人之道,虽是对孔子“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之考察方向和来源渠道的措施细化,但若非有丰满的考察选拔体系支撑,则亦难以落实,故自汉文始,汉代逐步构建起了“居家视其孝友,乡党服其诚信,出入观其志义,忧欢取其智谋。烦之以事,以观其能;临之以利,以察其廉”之覆盖全民的持续考察系统,并配合“州郡积其功能,然后为五府所辟,五府举其掾属而升于朝,三公参得除署,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关者众;一士之进,其谋也详”的用选秩序规则。这样,既在主观上修省渐得知人之明,又在客观上促使贤才纷至沓来;如此,则可如舜帝拱手南面而任十贤、诛四凶也。秦始皇逼死吕不韦,重用李斯、赵高而身后矫诏谋逆、帝国崩塌;唐德宗相杨炎而罢刘晏、用裴延龄而逐陆贽;唐文宗信用李训、郑注,反酿甘露之祸,都不具知人之明;秦穆公重用百里奚、孟明视,遂成五霸之业、得孟明之庆;汉高祖重用萧何、张良、韩信,七年而有天下,皆有知人之明。

为促进修身,需设立相关的礼法制度,包括构建帝王研习经史(筵经)、记注起居、皇子教育选拔(特别是太子教育)等皇家学习教育体制;要考宗明义勘定经史、制定礼仪;要奉义而行、俭己厚民、躬耕亲蚕表率百官、引领天下等等。在职官体例上,台谏官除了监督百官外,更有监督、警示人君言行的职责,包括封驳诏书等权力。

2)君王(及君子)要“尊贤”,去馋远色、贱货贵德,知聚敛之害,财聚民散、财散民聚之理,然后方得知去贪而弘仁、修身从道之于并育不害的重要。尊贤者,必先自知,然后知笃道之艰难、悟能化之深奥,然后方知贤者所以贤,故修身是尊贤的基础。

为君为上者,责安社稷、职理万机,万民并育不害之适度,岂是一人之心智可就应?故帝王则于庶务,要在选人任事、置百官以分应万机。《吕氏春秋》云“凡为君,非为君而因荣也、非为君而因安也,以为行理也。行理生于当染(顺性为理,顺人人之性者,守中庸之常也;染者,受其教、信其言而行其道也)。故古之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官事,得其经也。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耳目,国愈危,身愈辱,不知要故也。不知要故,则所染不当;所染不当,理奚由至?”当染者,承教于德、明悟于贤而修身笃道者也;修身笃道,方能知贤,然后知事立之要在任贤,进而尊贤。“修身”中已述及,要在从乡里选贤始的层层选拔的礼制激励体系的基础上,贯彻唯德是竞而摒好恶、唯长是用而谨监察的原则,察德见于大处,察能见于细微,才能遴选出卓越之才,也才能构筑起全社会的贤才选拔体制。

尊贤首先要清晰什么是“贤”,这就需在修身明道的基础上,才能正确树立贤德的标准(非多术能之谓,具体可参照“八、《论语》析读”的为君子之道者);儒家之贤的核心标准,是能经理并育不害之伦,养民之所育而抑民之所害,差劝惩、贵贱以利物生、道行,皆得其适者也(无过与不足),也就是深明弘扬贤性之本而成性是化民所向,涵养促进人人皆笃贤性而力行是成功之途,故遵恒于人性之德-仁、笃凝聚众心之道-中适,以容众率民、合力集智而施治为政,因能致远大者也其首要者是具备大仁的品德,即知爱人而广,不知爱人而广,焉得明并育不害之理深?果无并育不害之识,其才大才小又何益于天下?(并能以仁正己,仁心愈大、仁术愈精,愈知人人养育、抑害之适,可见,具备仁义礼智四德是为君子的基础)故曰:德者,立身之本、化民以仁也;忠者,敬事之义、率民以信也;所以,任才以德为先,拔官以忠义为要,不仅事任而社稷安,而且得劝天下臣民尚尊德笃义之风,尊德笃义之风兴,则人人向贤,才德辈出。永平末,班超以三十余名吏士定鄯善、于窴、疏勒,至肃宗即位,恐超单危不能自立,下诏征超还;超自疏勒“还至于窴,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恐于窴终不听其东,又欲遂本志,乃更还疏勒”;建初三年,为彻底平定西域、开通远途,超上疏请兵,“遂以(徐)幹为假司马,将驰刑及义从千人就超”,且为安抚乌孙,“别遣卫侯李邑护送乌孙使者,赐大小昆弥以下锦帛”;“李邑始到于窴,而值龟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诣超受节度。诏超:「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超即遣邑将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幹谓超曰:「邑前亲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更遣它吏送侍子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之后,莎车、“龟兹、姑墨、温宿皆降,乃以超为都护,徐幹为长史”。永元二年,月氏遣大军攻超,被超困败,其帅“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纵遣之。月氏由是大震,岁奉贡献”;六年,大破焉耆,斩焉耆王广、尉犁王汎,“更立元孟为焉耆王。超留焉耆半岁,尉抚之。于是西域五十余国悉皆纳质内属焉”。至班超年老讫归,朝廷以任尚为都护代超;任尚向超请教韬策,“超曰:「寒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过徙补边屯;而蛮夷怀鸟兽之心,难养易败。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下和。宜荡佚简易,宽小过,总大纲而已。」超去后,尚私谓所亲曰:「我以班君当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尚至数年,而西域反乱,以罪被征,如超所戒”。以罪徙之流众,抚俗殊之群蛮,故以义正人心,却重在教养,以待日见其化,才可渐施以细法,故班超图治31年,都护版图不断壮大。若班超者,可谓贤哉!其贤不在勇武术谋之类,而在笃并育不害之德、明于凝聚众心之道,也就是守德笃道而成谨厚之器,兼听高明而有开物成务之才,遂能智结于戍徒之诚、力发自群胡之愿,使上重信用、下效死力,集众智群力因成长功。

人君所拔任,皆自以为贤,然重术与重德之结果,差异何其巨大。秦二世胡亥以赵高为贤而受其戮,汉成帝刘骜以王莽为贤而丧其国,皆因不修德、近道,终为大奸似忠者所误;蜀帝刘备以诸葛亮为贤而成鼎足之势,李世民以魏征、房玄龄为贤遂有贞观之治,均是自身明德通道之赐,所以,修身是基础,修身方能知贤,方有知人之明,有知人之明方知贤德之要。

尊者,礼敬而任重、厚信而薄非也,包括对贤达尽礼就之、以礼招之、师然后臣之等。贤人出则大道明,大道明而遇事不惑。尊贤即士无贵贱,德者为尊、贤者居上;《吕氏春秋》云:“位尊者其教受,成立者其奸止,此畜人之道也”,也就是说,对贤者之尊,会促使百姓受其教而效其德行,以使教化远行、政举得彰。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谓“君同则来,异则去”,故尊贤的同时,必须卑愚、不肖,无论愚、不肖者亲疏远近,否则就是对贤德者的不尊,使贤者不近。所以,君王必远小才能亲贤,才会使举措合于大义、权术正于大道。唐德宗怒布衣崔善真直谏宗室李锜逆乱,而致使李锜坑杀崔善真,以致藩镇逆乱横生、贞元道穷;后,唐宪宗诛李锜而褒崔善真,使藩权收敛、“纪律再张”,史称:“元和之政,闻于颂声”。

“尊贤”(包括下面述及的“体群臣”、“敬大臣”),主要不是为了人尽其才,让天下士人有上进之心,抑或鼓励臣工、使臣工乐于用事等,而是由于即便“修身”有成、自己聪明绝顶,也不可能做到天下之理尽明、天下之机尽握,这是因为是非之微莫辨、嫌隙之端难显,人君面对至广与纷杂,其智唯应在兼听广察而度德道之贵一以善抉择,而不在实理下政的水平,故《吕氏春秋》有云:“功名之立,由事之本也,得贤之化也。非贤其孰知乎事化?故曰其本在得贤”;倘若临事缺乏兼听广察以为取舍定夺的决策环境,就说明人才选拔和言路出了问题,此时应调整的重点在选贤和开言,仍不在代下为政(以此可见君道与臣道之别,故曰“因者,君术也;为者,臣道也”。需要注意,法家也主张为君以因道,但因无德道之笃,只能作以术求用的比较取舍,是以功罪难豫,这是“有功则君有其实,有过则臣任其罪”的治道来源)所以,只有广集天下贤德议于朝堂、任用天下忠贞理于万机,方能有效贯彻儒家的是非观;不仅如此,上之自智,必成远贤幸佞之媒,是自蔽自蛊之始,孙嘉淦尝曰:“上愈智则下愈愚,上愈能则下愈畏,趋跄谄胁,顾盻而皆然,免冠叩首,应声而即是”,故为上者一旦有自是之愎,则每出一论,必有下众之逢迎,持论盈庭,纵有非议者不复敢言,遂致实况难见、民情难知,是以“自是之根不拔,则虽敛心为慎,慎之久而觉其无过,则谓可以少宽;厉志为勤,勤之久而觉其有功,则谓可以少慰。此念一转,初亦似於天下无害,而不知嗜欲燕安功利之说,渐入耳而不烦,而便辟善柔便佞者,亦熟视而不见其可憎。久而习焉,或不自知而为其所中,则黑白可以转色,而东西可以易位。所谓机伏於至微而势成於不可返者,此之谓也。大学言‘见贤而不能举,见不贤而不能退’,至於好恶拂人之性;而推所由失,皆因於骄泰,骄泰即自是之谓也。由此观之,治乱之机,转於君子小人之进退;进退之机,握於人主之一心;能知非则心不期敬而自敬,不见过则心不期肆而自肆。敬者,君子之招而治之本也;肆者,小人之媒而乱之阶也”;所以,只有诚心尊贤而拔自是之根,才能见微知著、察始知末,辨患于纤细之间、除乱于未成之际。因此,尊贤体敬主要是为了增广君王之智,使君王清厘是非之微而不受蒙于个人好恶、受蔽于宵小作祟。也就是说,尊贤、体(群臣)、敬(大臣)是为了在竞德任贤的选拔秩序下的广开言路、精求是非,故曰:“尧立谤木,恐人不言,所以圣;秦除谥法,恐人议己,所以亡”。

所以,要通过立仁义以正君德(修身),明大道以别贤愚(知贤),兴社稷以量拔黜(事靖功立要在任贤),来实践尊贤。在此基础上,无论采用荐举、科举的百官选拔制度都是可行的。科举制只是人才选拔方式,是为了更广泛地选拔人才,也为选贤任能的过程更公平,更能促进贤才辈出的局面出现,但选拔什么样的人才、如何考功黜拔,则就不取决于选拔方式了,而要根据修身的结果和体制保障了(核心在统一价值观的践行力度和广度)。

引自汉朝兄弟儒学的新浪博客:十、儒学的统治机理的构架(一)儒家治道以对君王的规范为起点,概括为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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