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员外这小孩     2008-02-28 18:3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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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编辑手记 文化
    早就想写一写何员外，因为这孩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有趣的人。

    今天，他看了我的博客，很委屈地抗议说，我没把他列出来单独感谢，把他和很多很多人用“作者朋友们”几个字代替了，就像很多人挤一个很小的房子。合租哎！很可怜的。

    一想到他那胖嘟嘟的身形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的悲惨情形，我的眼眶立马湿润了，于是承诺单独写文感谢他。唉，谁让我如此善良呢，谁让我如此义气呢。虽然桌上稿件堆积如山，虽然刊物流程如此紧迫，虽然我迫切地需要睡眠，虽然……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个“义”字嘛，得，我豁出去啦，速战速决，立马开写。

    说起何员外，我略微形容一下，各位就会明白了。你看过梁朝伟版《绝代双骄》吗？看过83版《射雕》吗？好，请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江小鱼+老顽童，就=栩栩如生活蹦乱跳的何员外了。

    恩，列位看官千万千万别弄错了，千万别误认为他如梁朝伟般玉树临风明眸皓齿眼神极具杀伤力，我指的是——老顽童的外形，江小鱼的灵魂，再加上两人共同的顽劣品性。

    我这样介绍他，心里忐忑着呢，因为何员外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我就这样毁了他在广大粉丝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担心他报复我。他那整人的恶作剧可是一套一套的，说起来让人心惊胆寒，满清十大酷刑都比不上他那手段惨烈，有一次我被一个HC他的小妹妹的诚意所打动，泄露了何员外的MSN，后果是。。。。。。（此处删去若干字，以免以拉登为首的恐怖组织模仿，引起世界大乱。）

    而那位可怜的小妹妹，和何员外聊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吓跑了，哭着来对我说：“为什么一个人书写得那么可爱，人却那么可恶？”

    所以，接下来我所写的内容，绝对是违背我的良知，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隐恶扬善，极尽溢美之辞，对他不遗余力地吹捧。不过，我相信成熟点的观众们都会有理智的，理想和现实永远是有距离的，真相永远是与表象有差距的，中国式大片总是比不上首映式精彩的，广告看起来很美，产品质量却往往令人伤心断肠郁闷抓狂的。

    恩，何员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注：这个可不是指外形啊），是个聪明得让人有压力的人。和他做朋友，绝对是需要勇气的；能约他的稿子，绝对是需要智慧的。（哈哈，小小得意一下。）

    的确，我见过聪明的，可没见过像他那样聪明的。其实我认识的作家们都是聪明过人的，只不过，别人的聪明，是温厚的内敛的含蓄的宽容的和善的令人舒服的，而何员外的聪明，是火爆的，放射的，锋芒毕露，光芒四射，压倒一切的……这表现在，他思维敏捷反应奇快，和人吵架斗殴打嘴仗，是断不会落下风吃亏的；整蛊寻仇恶作剧，那绝对有资格出版教科书的。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火星来的，怎么脑子长得和地球人不大一样呢。

    认识何员外以来，我每天至少有7个小时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拖黑名单。每次约他的稿子，不蜕一层皮是不可能的。威逼利诱，忽悠蒙骗，巧言令色，口蜜腹剑，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哭诉耍横……使出浑身解数，可他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不上当。往往在我怒发冲冠、气急败坏、上蹿下跳、即将崩溃，打算将他拖黑名单时，他却在这一刻良心发现，一口答应下来。得，一切看在稿子的份上，咱忍气吞声，不和他计较啦。

    不过，这孩子淘气是淘气，却极守诺言，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很干脆。可他是断断不肯爽快地交稿的，总是在我约定的交稿最后期限那天，才慢悠悠地开始写稿，然后赶在我下班前的最后一秒，突然将稿子传来，让我转怒为喜。

    每次拿到他的稿子，我都心力交瘁地躺在椅子上，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合作了。可没过几天，主编又会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进来催问：“咦，怎么好久没看见何员外的稿子啦？”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再次和何员外斗智斗勇。

    这孩子以淘气为荣，记得约来他的青春故事家稿子后，要求他发玉照和简历来。他发来玉照，大言不惭地自称“写好看书书的好看叔叔”，我好奇地点开玉照一看，差点喷饭。再一看简介，直接晕菜，什么嘛，历数他的顽劣事迹，什么因调皮捣蛋被学校处分啊，因损坏公物被公司开除啊等等，就这么个活宝，老总看了还不得骂死我啊？我好说歹说，哄来哄去，终于骗他写了份历数在出版和影视方面光辉事迹的简历。

    不过，这孩子还是一个挺真诚的人。记得07年初夏时节，他突然发给我一篇文章，我以为是稿子呢，正窃喜他怎么这次如此爽快主动写稿，没想到打开一看，是一篇散文《又到西瓜盛开时》。想不到那么淘气的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真诚的情感流露。我正感动得热泪盈眶，喉头哽咽着打算收敛以前对他的凶恶态度，他突然建了个群，把我和不k拉、抚琴拉进去，让我们谈他那散文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在他的提示下，看来看去，眼睛都差点成斗鸡眼了，才看明白，原来是“藏头文”呢。这小子，不随时卖弄一下他的才气心里痒痒呢。我满腔的感动化为气结，口上不服心里却服了，能够精确地计算版式、行距、字数，作出这么一篇藏头文，的确需要才气呢。

    去上海出差，他和夜x请我去公司旁的酒店吃饭。他点了菜，然后叮嘱服务员，不要放香菜，否则放火烧店。服务员“扑哧”一乐，答应了。他接着严肃地问：“你知道上次金贸大火是怎么回事么？”我们都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他一拍桌子：“就是因为放了香菜！”那顿饭，我倒没怎么吃，光听他说话乐了。夜X倒一副无动于衷，见怪不怪的样子。

    回来后感念他们招待之恩，想起吃饭时和他们大吹特吹武汉的鸭脖子，就寄了一点过去，夜X过意不去，连连道谢。可何员外这馋嘴的小胖子毫不客气，惦记上了。某次被他气得不行，我偷偷在MSN上问夜X，这世上有没有何员外怕的东西啊？他们俩一个办公室，被何员外看见了，马上跑来告诉我，他最怕鸭脖子，一见鸭脖子就会双腿发软浑身颤抖乖乖投降写稿子。我冷哼一声：“哟，看来，兵器谱上的排名要改写了，现在排第一的，不是唐家霸王枪，而是武汉鸭脖子。”

    他每次写稿子，都不忘涮我一把，最开始在《马将军》里骂我，说我整天催稿子，比催他找女朋友的妈妈还烦人。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不懂宽容，毫不犹豫地删掉了这句话，然后在《坏人与女警》里，以牙还牙，将男主角名字改为“何怀仁”，人称“何坏人”。没想到让他来了精神，以为找到了恶作剧的对手，和我耗上了，从此女主角都用上了我的名字。每次还在文章后面一本正经地声明：此人物纯属虚构，与《今古传奇·故事版》副主编无关。

    善良的夜X见我被欺负得不行，偷偷告诉我何员外暗恋的姑娘的名字。哈哈，真是老天有眼，何员外，你也有今天！我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以后，你再敢拿我当故事的女主角，我就直接把名字替换成‘xxx’。”小胖子觉得很受伤，说我威胁他，不给我写稿子啦，以后给其他的故事刊物写稿子去，宁可稿费不拿，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改名字，然后还贴博客，贴猫扑。

    其实我也想过反击，打算编故事骂他，都构思好了一个故事，自己傻乐了半天，正打算动笔，可掂量来掂量去，还是觉得这样做有损咱大刊名刊的风范。并且，这孩子，你越还击他越闹腾得来劲。算了，沉默是金，不作回应。我欣慰地发现，经此数役，自己终于成熟了。

     因为《朋友的葬礼》，我在猫扑上恶名远扬，逼稿子的名声也传了出去。现在不k拉等人见我就躲，实在躲不过，就出卖朋友，美女作家阿巳等人就这样被抛给了我。

     何员外是个很有品位的人，推荐给我的几位作家，都很不错，并且难得地没有物以类聚，虽然他顽劣得让人头痛，夜x、不k拉等都是极好的人。何员外推荐给我看的一些作品和影片，经检验，的确不错。他对故事的理解，很特别，也深刻。业务方面，我和他交流得比较多，感觉给我很多启发，学了很多东西。他的眼界很开阔。何员外骨子里也是个很认真的人，对自己非常认真，我想，这就是我和他虽然性格反差很大，却能做朋友的原因。

     某天忽然想起问他的星座，他非常惊喜地告诉我：“今天就是我生日哎，我妹妹刚才发短信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得，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什么叫倒霉？就是我那样的！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啊。我只好假惺惺地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这孩子略一思忖，给我两个选择：富士通笔记本或黄鹤楼1916。我哪里知道江湖险恶，傻乎乎地选了黄鹤楼1916，回头找人一打听价钱，对员外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咱们那点交情，他可真舍得开口！惭愧的是，礼物我至今没兑现呢。不过我惦记着。我也是一诺千金的。

    有一次我们因《士兵突击》，貌似真诚地谈起了心，彼此半真半假地恭维了一番，员外对我破天荒地肯定道：“你能约到我的稿子，是你的本事！”这句话虽然狂得让人想扁他，但想一想，也让我有几分感动。

     最后，感谢不k拉先生在此文写作过程中，给我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