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时候我认识若偌,那时我刚从学校出来,我家里做一些小生意,于是给家里人帮忙做些事情。若偌比我大一岁,在我们家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做服务员。我第一次在快餐店看到若偌,立即对她一见钟情,被她迷住。若偌皮肤白净,人长得斯文秀气,看起来很文静,正是我喜欢的女孩类型。以后我没事就到若偌工作的地方和她搭讪聊天。去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从别人那里知道她的名字。若偌对我很冷淡,几乎不搭理我,后来看到我都躲着。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受女孩欢迎,长得不帅,也不会说话,每次去若偌那里我都会拉上一两个朋友一起去给我壮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若偌也换了工作。好在她家离我家也很近,我于是改在她家附近等她,遇上她时就和她说几句话。若偌不像开始时那样冷若冰霜,甚至有时也和我开几句玩笑,但总是这样的若即若离。我在朋友的怂恿下,给她写信,并让朋友帮忙送信,每天一封。说实在的,我上学时语文课成绩最差,写信对我来说真的很难。那些情信都是我付钱给上初中的妹妹帮忙代写的。若偌没有拒绝我的信,但是也从不给我回信。坚持写了一个月左右才停了下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用最大的诚意来感动她,毕竟这是我一生中爱上的第一个女孩,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时间渐渐过去,若偌变化也越来越大,打扮不同了,整个人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和刚认识的那个朴素文静的她,差别很大。那天,在街上无意间看到她挽着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像情侣一样亲密。我当天又跑去若偌家附近等着她。看到若偌的时候,我故作轻松地问她今天中午那个男人是谁。若偌停下脚步,很认真地告诉我,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让我不要再去骚扰她。
我的初恋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从头到尾都如此拙劣。那年经历的事情好像一个年龄的分水岭一样,让人开始不再单纯,也不再总是毫无心机地开心。有好长时间我还是能够看到若偌,看着她变成一个妇人,结婚,大着肚子的样子,甚至当众给孩子喂哺,只是两三年时间,那样一个水灵清纯的女孩就完全不复存在。
我开始交女朋友。和朋友出去玩,认识不同的女孩,与女孩们打打闹闹,开心就在一起,厌倦了就分开。都没有很认真很深入地开始过。直到我遇见贞贞,我又开始很真诚地爱上一个人。贞贞在商场做收银工作,上夜班的时候有时打电话让我去接她回家,每次接到贞贞的电话,我都会放下手头的事,尽快地赶过去。贞贞不上班的时候也会和我一起出去看场电影,和朋友们一起喝点东西打打牌。朋友圈里已经认同贞贞是我的女朋友。
我约贞贞出来时,常会拉上另外一个朋友何。何比我大几岁,曾经和一个女孩未婚同居,并生下一个女儿,后来那个女孩因为受不了何的坏脾气,把孩子丢给何就离开了。何把孩子丢在他妈妈家,也不怎么管。何没有固定工作,家境也不大好。但是何有一副好口才,特别会说话,有他在,气氛会很好,女孩们都会被他逗得很开心。我带上何,贞贞也会叫上她的一个女朋友,一行四个人的约会也很愉快,聊聊天,打打牌。
没有想到,贞贞竟然喜欢上何。那天,何找到我,支支吾吾地告诉我,贞贞喜欢上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的心情真是瞬间跌到谷底,跌到冰库。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愚蠢?她们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口才好而喜欢他,不理会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即使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而且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贞贞的事情过去后,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动过真情。我想女人们喜欢的都是坏男人。当我也学会油嘴滑舌的时候,也吸引了许多女孩,她们从来没有想要真正地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爱她们。
就这样又过去几年。几年来,我一直抱着这种游戏的心态对待感情。有漂亮的女孩就去追,最后不管谁开口说分手,也不会觉得伤心。去年开始,父母不断催促我结婚。因为我是家中独子,身边同龄人很多都结婚,父母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很是着急。今年我进入而立之年,父母给我施的压力更大了,他们下了最后通牒,要我今年之内必须找到人结婚。如果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找人并不难。但是面临结婚这件事时,我突然想到,我已经好久没有真正地爱过人了。我想定下心,认认真真地谈一段感情,找一个我爱的人结婚。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真心对对方。她在也好,不在也好,我根本不在乎,也无法触动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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