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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米万小刀90后杂谈 |
分类: ■王如米■虚构 |
孟晓茹一路从公司门口踩着猫步晃入万小刀们视线时,万小刀看见许多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把自己认为很特别的眼神向孟晓茹那边投射过去。当然,万小刀也是其中之一,可能是万小刀的枪法不够准或者火力不够足,也可能是孟晓茹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本领,孟晓茹总是很少转过身抛一个眼神过来再缓缓离去。
面对如此失败的开始,万小刀开始反其道而行之。当那群男人坐在饭堂某个角落里讨论孟晓茹这个女人真有味时,万小刀便开始用一切刺耳的字眼朝孟晓茹脸上贴。万小刀说你们见过城市女人没有,孟晓茹只是小菜一碟!万小刀刚说完,就迎来了那群男人们的一顿臭骂。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一句骂孟晓茹的话,万小刀竟和一个十分迷恋孟晓茹的中年男人打起架来。万小刀掐着他的脖子,他拉着万小刀的衣领,旁边开始涌上来许多围观者。当孟晓茹一路从这里走过来时,万小刀更加卖命地和眼前这个男人撕扯起来。
事后,万小刀一直在猜想:孟晓茹如果知道公司里有这么一个对她不屑一顾的来自农村的打工男人,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但只要孟晓茹继续踩着猫步从对面走过来时,万小刀依旧假装出视若无睹的样子。孟晓茹呢,也依然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城市冷美人。
万小刀突然感觉出孟晓茹异常冷漠的表情下藏着一颗异常脆弱的心。
与孟晓茹打的这场仗,万小刀相信自己一定会赢的。万小刀想我一定会得到孟晓茹的。
万小刀开始烧他彻第二把火。他开始去追瑛樱。同样从湖北农村来的打工妹瑛樱对万小刀一直就有好感。这一点,万小刀早就从瑛樱看自己那火一样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瑛樱和孟晓茹同住一个宿舍。万小刀正是看上这点才去追瑛樱的。他开始给瑛樱送礼物。晚上他总是早早地下班,去外面弄两份夜宵,自己一份,瑛樱一份。然后万小刀选一个很特别的时间把夜宵送到瑛樱手里。所谓特别就是孟晓茹必须在场。每次送完夜宵转身离开,万小刀就愈加强烈地感到成功在握的喜悦。后来,瑛樱叫万小刀不要这样天天给她送早餐送夜宵了。瑛樱说这话时满脸幸福。于是一切开始倒转过来。每天早上,万小刀刚洗漱完,瑛樱就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递到万小刀手里。每次瑛樱都是看着万小刀喝完才肯挪着步子转身离开。望着瑛樱离去的身影,万小刀竟有些不忍起来。
聪明的城市女孟晓茹其实早就把万小刀演的这曲戏看穿了。
果然,一个月后,孟晓茹递给万小刀一张纸条。孟晓茹说她就喜欢像万小刀这样冷酷的男人。孟晓茹说晚上12点她会在公司后面的那片树林里等他。
晚上上班,坐在椅子上,万小刀能感到心跳得慌,像落地的皮球。他想象着孟晓茹丰满的身躯绳索一般直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上班到中途,万小刀就出去了。他在外面几乎把所有熟悉的地方都逛遍了才熬到晚上12点。
刚走进树林,万小刀就看见他渴望已久的身影若隐若现在树林深处。他一走过去,孟晓茹就一把抱住了他。孟晓茹几乎把所有的热情都贴在万小刀身上,仿佛压抑了好久。孟晓茹说她冷,于是万小刀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孟晓茹快把万小刀俘获时,他却又突然令她不解地一把推开了她。万小刀脑海里忽然闪现出瑛樱的影子。万小刀突然发现眼前抱着的这个城市女人其实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情这种事为何如此奇妙?万小刀正欲转身离开时,树林一旁却突然跑出一个人来。是瑛樱,瑛樱哭泣着朝一旁的小路跑去。万小刀拼命地去追瑛樱。万小刀一把拽着她的胳膊,瑛樱又把万小刀甩开了。追到她们宿舍,万小刀不敢进去,一直站在门口不停地解释道歉,瑛樱却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最后,瑛樱哭着下床把门关上了。
门就这样关上了,仿佛是瑛樱一直以来都向万小刀敞开着的心扉。
第二天早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阵锥心的疼痛又向万小刀袭来。万小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瑛樱了。万小刀开始急着去找瑛樱。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他依然看不到瑛樱的影子。万小刀开始不停地去问别人瑛樱到底去哪儿了,所有的人都向万小刀摇头。这个时候,孟晓茹走过来对万小刀说,早上起来上厕所时看见瑛樱一大早就打包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谋算我?万小刀满心疼痛地问孟晓茹。孟晓茹忽然冷笑起来。你不是一直都渴望得到我吗?现在你得到我了,我又帮你把她赶走了。万小刀说现在我已经离不开瑛樱了。每个字从万小刀口里吐露出来,都感到是那么疼痛,仿佛那一个个字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正往万小刀心口上刮。
孟晓茹听了竟哭泣起来:一直以来,对于爱情,我都几乎绝望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直以来,我对男人都不屑一顾。可是这次我错了。孟晓茹向万小刀鞠了一躬便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万小刀看见孟晓茹手提着两个旅行包,继续迈着她独有的猫步,走出了公司大门。
只剩下万小刀一个人傻傻地呆站在原地。此刻,他脑海里不停出现瑛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