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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人活着就能吃肉的

(2009-01-12 08:5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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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米

90后

分类: ■王如米■事实

 

  1

  伊小哆昨天来过我的窝,是开着他那辆破吉普车来的。奇怪的是伊小哆这次来,只是抽了几支烟,什么话没说便要走。我留他呆会儿,他终于说:小米你太小,尽量少手淫。说着这话时伊小哆其实已经发动了那辆破吉普,眨眼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是基督徒,当然也不是佛教徒,但是我每天都要把我的嘛尼经轮念成一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这是我对我曾经有过手淫的忏悔。其实现在我也还有那样的,只是很少了,所以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性无能。

  记得几个月前,我和伊小哆、蓝田玉、吴可去泰国芭堤雅芬剧场看人妖表演的时候,我都还是有反应的,没料到现在会怀疑自己是性无能。

  蓝田玉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我的窝经常是被他和他的女朋友霸占的。这个时候我就会带着我的《圣经》(我真的不是教徒)跑到石湾立交桥下去睡觉。我也是在那里认识吴可的,然后我的《圣经》又让我和吴可知道了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人类开始了最初的怀孕,同时死亡也不可避免地降临!

  吴可就是那种希望死去,等待永恒寂静的女孩。她经常告诉我生命带来的死亡与其说是令人恐惧的,不如说是与人为善和充满希望的。我想她是疯了!甚至我也疯了。也许正是因为疯了,我才会让吴可在那个野猫不叫春的晚上有了怀孕和生殖的可能。但是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我有时候会担心她会生下个孩子,要是真的那样了,我希望秃鹫把这个小东西从三万英尺的空中抛下,吴可也希望这样!  

 

  2

  伊小哆在季华路开了间很垃圾的酒吧!

  没钱的时候我就会去他那儿蹭点酒喝,只是那种很廉价的汾河啤酒。其实有钱的时候我也去他那儿,因为那里的女人都是很骚包的。伊小哆的女朋友就是在这群女人中被他发现的。我一直希望能有伊小哆的运气,可以找个骚女人做女朋友,但是她们都嫌我太穷,甚至和我一样怀疑我是性无能。

  酒吧里有个叫“obob”的乐队,老爱吼些怪异的调子不让人好好地喝酒。酒杯跟着另类的音乐摇摇晃晃,看着是满满的一杯啤酒,进了我的肚皮就只有半杯了。我也是蛮喜欢朋克音乐的,所以有时候也会加入他们去吼上几句,只是他们觉得我的嗓门不够大,思想不够嘈杂,所以每次都在我还没够瘾的时候就把我推了下来。伊小哆也经常以此来作为讥笑我的话题,让我在那些骚包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

  我知道伊小哆是不希望我爱上她们中的某一个。他曾告诉过我他很爱他的女朋友,但是这个贱货经常背着他和很多另外的男人做些剧烈的体力运动,但他仍然爱她!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爱这玩意儿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把这样多人弄得好怪。幸好我没爱上那些骚包的女人,吴可是好女人,但是我也没爱上她。

  坐在这间酒吧的人都比我富裕,他们抽的喝的都是我只是听过名儿的那种,因此我还怀疑过伊小哆这里的汾河啤酒都是我一个人喝光的。

  喝足了是会上厕所的,那道贴着“严禁大便”的木门后面就是洗手间。为什么会叫洗手间?至今我都不是很明白,这些人从来不洗手,男的是这样,女的也这样。我常用我的眼穿过烟雾缭绕的空气朝那条门缝看进去,但每次都是黑暗,即使是按下快门也只是黑暗。

  晚上十一点以后,伊小哆的生意就会翻一番,这个时候是男人想要摘野花的时候,同时它也是我最害怕的时候,因为经过我眼前的都是一对对的狗男女,而我想做个狗男也没人愿意当狗女。所以我常在这个时候偷了伊小哆几瓶啤酒,然后回到自己的窝,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多几包不完整的烟,名牌的!

  

  3

  和吴可混久了,我突然想起要去看看伊小哆。

  大白天的,酒吧里挺安静。“opop”也没在这里嘶吼。陈楚生在几个大音箱里叫有沒有人告诉我,但是我没想到要人告诉我什么,好端端的要别人告诉我啥?窗口日光弥散在酒吧内侧边缘足足可以杀死那些骚女人留下的病菌,现在她们也没在。

  伊小哆在吧台上摆弄着计算器,又在算帐了。他发现了我,满上一杯酒招呼我。我就像是喝毒药那样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它喝完。酒喝完了,伊小哆说他要出去会儿,破天荒地要我陪他一起,我闲着没事就答应了。

  扔下我的单车,我很别扭地坐上了伊小哆的破吉普,最后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让我爱上了两个摸不着的女人)。

  蚂蚁是很小的动物,我没学过生物,具体的就不了解了。但现在这个地方很大,它叫蚂蚁网吧!

  伊小哆和老板寒暄了几句就坐到一台电脑前去了,我看了他和他眼前的电脑老半天,不清楚他们是在做什么。我开始觉得无聊,扯了个谎就骗过了了伊小哆,然后搭7路车去伊小哆的酒吧取等我的单车。

  我再次夹着我的单车在大街上游荡。我想伊小哆那厮儿一定会对着那台电脑施暴到晚上8点。

  我和我的单车经过石榴园,经过全州影院,经过东方广场,又经过天马服装厂,然后到了某条巷口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了一条公狗在追一条母狗,说不准会是一条母狗在追一条公狗。我很想知道它们这样追逐下去的最后结果,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很困了,只是想回我的窝,然后躺下。

   

  4

  没有睡上一会儿,天就暗了,又没一会儿,蓝田玉和他的女朋友就来了。我知道今晚该去哪儿了。但我老觉得这次和他来的这个女人不是上次那个……

  我希望他们会爱上我的床!

  立交桥下面有很多年轻人在闹着。

  我抱着我的《圣经》靠在桥墩上,但是这次我没有去看亚当和夏娃,我只是盯着《圣经》的定价:92!够我喝十瓶啤酒了。

  我有点想吴可了,但绝不是因为爱她。她在的时候老爱给我讲些黄色笑话,现在我想听也听不着了。

  我换了个思维方式去想刘亦菲,后来又想到李宇春,再后来想到舒琪的内裤,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想到在我床上翻滚的蓝田玉和那个女人。

   ……

    5

  我回窝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来钟。一进门就看见蓝田玉和那个女人在我的单人床上翻滚!真是他妈的两只发情的野兽!我没理会他们。我慢慢地靠了过去,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墙上的美女全部扯下来,然后放了一把火把她们全烧了。火苗在床前游蹿着,很想将那两只野兽烧焦!

  蓝田玉终于停止了运转,瞪着我瞎骂。我没说什么,扯着赤裸裸的他摁住就猛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他,当时不知道,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吓坏了,躲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蓝田玉这小子还挺识相,一直没还手。我打得很累了,几乎是气喘吁吁的了,才收了手。蓝田玉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翻找出他的袜子,边穿衣服边骂我:“我看你他妈是疯了!”而且重复了好多次。我扑过去拎住他的衣领,很想再揍他,想了很久,看着他怒火焚烧的眼睛,但觉得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我想我也是疯了!

  后来,他领着那个女人走了,我想我的床以后可以过安静日子了。

  我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床上的脏东西,然后躺下掏出昨晚抽剩的半支烟猛吸了一口,一个字——爽!接着我就莫名其妙地想到要手淫,而且我真的虔诚地做了。做完之后,我急忙翻出我的已经用来做四分之一个板凳腿很长一段时间了的麻尼经轮忏悔着。最后我还是躺在这张沾满各种液体的床上睡着了。

  

   6

  一连睡了好几天大觉,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似的,躺着都嫌困。费力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灰尘我准备抽一支烟,却很沮丧地发现我根本没有烟。

  我出了门就听到隔壁的老太婆和对面的几个老伯妈在说谁家的姑娘偷汉子,形容得绘声绘色,好像是她亲自替那姑娘偷过那汉子或者她也刚偷过那几个老伯妈的老头子一样仔细。看着她横飞的唾沫,我只是在想,那闺女怎么没来偷我。

  我的单车生锈了,我没理会那么多,就夹着它出去了。经过那个巷口的时候,忽然起一阵风,我激灵灵地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然后忽然我好希望再一次看见那只公狗追着一只母狗,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了,准确地说是碰到了那只公狗认真地追着母狗,我追着公狗。

  最后我迷路了,我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没到得了我的窝,却到了全州剧场。宣传板上贴着《梅兰芳》的海报,我很想进去看看,但我深信门卫绝不会允许一个没有门票的人进去,所以我最后伤心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单车的圆腿也是会断的,因为以前它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扛着它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然后一个拿着扳钳的医生帮我弄好了它,当我告诉他我没钱的时候,他几乎要免费医治我了,我和我的单车撒腿就跑,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着我瘦弱的躯体……

  路上,我听到卖手机商店里唱着那首《WHY DO NOT YOU GET A JOB》。真的,我想我应该找一份工作了,要不然在我花光了我老爸给我的存折之后,会饿死的。

  

   7

   我和吴可离开了我污糟的窝去伊小哆的酒吧喝酒。这是我18岁以后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喝酒,所以酒量和快乐的心情一样猛增。

  我对吴可和伊小哆说起我要去找工作的事,他们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顷刻间,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价值,但又说不准这种价值是怎么样的。后来伊小哆叫我来酒吧帮忙,我谢绝了,我不想成天对着那些骚包的女人和那支乐队。

  临走的时候,伊小哆递给我一包烟,也许他已经看出我这几天没抽过烟了。吴可是和我一起走的,然后她又和我回到我的窝。

  吴可一进门就吐了,我好想打她,但没有。我把她拖到床上,然后开始抽伊小哆给我的烟,烟味再次在我的窝里有了它应有的魅力。

  吴可在床上很不安分,我怀疑她是故意露出她那对结实的小乳房给我看的。男人在面对某些东西的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亚当和夏娃,还想起了蓝田玉和他的女人……

  最后,我终于压抑不了自己想要犯罪的欲望,把吴可给睡了!

  那天晚上,野猫没有叫春。耳朵里没有“opop”的嘶吼,没有那些骚包女人职业般的微笑,只剩下这破床的吱呦声和吴可撕裂耳膜的喘息。我让吴可第一次出现了怀孕和生殖的可能。

   

  8

  我找了份送报纸的工作,开始的时候做得还不错。后来,发行部部长发现我经常盯着那几个年轻的女分发员的胸部发愣,就把我给辞了。

  在那之后,我做过传销下线,洗车工人,粉刷匠……但我绝对没做过拉皮条的,我最恨的就是那些骚女人,但绝不会因此而去找很多男人搞她们。

  最后我还是一事无成。

  伊小哆再次叫我去酒吧帮忙,结果我还是去了。我在他那里是负责给那些狗男女送酒水。伊小哆对我蛮不错,每天给我30块做零花,汾河啤酒就随便喝,反正他那儿很少有人喝这玩意儿。

  自从我在伊小哆这里上班以后,就很少回我的窝了。那天我请了个假回去了一趟,走到巷口的时候碰到了蓝田玉,这次是他一个人。他说他来找我好几次了,老没找着,还说他要去广州,让我和他一起去。

  我领着他回了我的窝,然后我们就开始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我问他去做什么,他说是帮别人送货过去,我又问他是什么货,他说是走私车。我吓着了!我说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敢弄那玩意儿!他伸出他那五根细得跟筷子似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我明白他是说跑这趟可以挣到5万,但是我还是没有答应,我又不缺钱花,我拿这钱干嘛?

  蓝田玉像是死了老婆一样,沮丧地走了。没过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兄弟,你考虑一下。”我说不用了!他再一次死了老婆,走了。

  蓝田玉走后,我就把我的窝收拾了一下,这才知道我的烟屁股已经可以装一大口袋了。我看着我的窝,觉得它太干净了,很符合我妈的眼光,和我以前的家一样干净!家?我有家吗?

  我怕我不习惯这样子的干净,最后又把那口袋烟屁股倒出来,仔细地撒满一地,然后安心地睡了。

 

    9

  蓝田玉一个人去了广州,他走后我才发现某种无法描述的东东同时离我而去了,我知道,我的席梦思单床上再也没了蓝田玉和他的若干女人锻炼身体了。

  酒吧的生意越做越不景气,“opop”可能是准备跳槽,吼起来也没以前卖力了。我还是老样子,每天接过伊小哆给的三十块钱,得过且过,闲着还喝他几瓶啤酒。也许是因为生意上的不爽吧,伊小哆这几天的情绪有些不安分了,有时候他会说他妈的一大堆P话,有时候又闷着不说话,只是呆呆地坐着。

  后来,我才知道是伊小哆的女朋友彻底地把他给甩了。伊小哆很爱那个骚女人的,但爱的世界没有公平称,伊小哆就这样被甩了!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幸运了,以前我还羡慕伊小哆可以找骚女人做女朋友,现在不想了!

  我怕会有和伊小哆一样的结果。

  ……

 

  酒吧有几天没做生意了,这几天我夹着我的单车在街上像一条臭虫那样窜。等到我回酒吧去的时候,才知道伊小哆进医院了。

  单车快跑!单车快跑!

  医院的护士小姐好漂亮,惹得我心慌。好不容易找到了伊小哆的床位,他睡着了。“opop”的几个人都在这里,我听他们说伊小哆像是一条伤心的疯狗快速地跑上楼顶,然后又像一只小鸟那样飞了起来,但忘了拍他的翅膀,然后经过四楼,三楼,二楼和一楼的窗,最后停在了地上……

  认识他的哥们儿,还有酒吧的常客都来了,来看看伊小哆是怎么变成了狗,又怎么变到了鸟,来看看这只鸟是怎么飞起,又怎么跌落。

  伊小哆没死,千万别认为他死了,住了几天院,这哥们儿反而显得更精神了。那天晚上,他驾驶着他的破吉普回到酒吧,然后对我们宣布今晚是酒吧最后一次做生意了,他不想呆在这座伤心的城市……

  那晚,是伊小哆最后一次当酒吧老板了,也是我最后一次在伊小哆的酒吧喝酒,伊小哆也唱了一支他自己写的歌——《长大的男孩》:

  我失恋了/不再像往日那样/在她的面前……

 

  10 

  伊小哆卖了酒吧之后就回东北老家去了,他说他要开始专心写小说,实现他的文学梦想。他走后我们开始的时候还经常提起他的脆弱,后来就慢慢把他给遗忘了。

昔日的酒吧改卖成人用品了,我也失去了我的工作。“opop”也移师北京,听说连名儿都改了。吴可自从被我搞了就再没来找过我,没过几个月,陌生女子告诉我,吴可嫁给了一个有很多人民币的老头,后来,老头死了,吴可成了富婆,再后来,关于她的一切就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又经常夹着我的单车在这座肮脏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过,但我再也没碰到那两条狗了。

  我的确是失去了很多,至少现在失去了很多,但我从未伤心过。活着,注定会失去很多,当然也会得到很多,也算是公平了,就算是觉得不公平,我还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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