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去上班的路上,总会看见不少中年人、老年人在晨练,跑步、舞剑、打太极拳等,却不见孩子们玩耍的身影。黄昏或是晚上,我下班回家路过广场的时候,总会看见人们在跳舞、扭秧歌等,同样看不到孩子们游戏的身影。
一天,我看见对面阳台上趴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他向楼下张望,眼神是那么茫然,好像自己被囚禁在牢笼里一样。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呢?
于儿放学后,书包刚刚放下,云儿就把当天晚上必须完成的习题递给他。儿子发出轻微的生怕招来谴责的叹息声。我想孩子的身心多么累啊,可我只能保持沉默,因为明年于儿就要高考了。
我整日穿梭在单位和家里。我感觉自己好象生活在都市的井里。这个井里陷落的不仅是我这样的成年人,陷落更多的是孩子们。有个朋友的孩子,从老家来到都市的一角,他带来了欢乐,可他自己在我看来,他很多时候是缺少欢乐的。他站在阳台上,要我抱他看看外面。面对孩子,我更愿意接受他的亲近,因为我不忍眼见他的天性被时间磨钝。他的心灵应该是自由的,他得走出这都市的井,去拥抱自己真正童年的世界。我理解他,就象理解我自己,因为我的童心还没有泯灭和丧失。
常常,梦里那些遥远的一个个童年小伙伴的身影飘然而至,尤其伴随我成长的那些快乐的游戏,突然在我的记忆里鲜活起来。这些年,朋友聊天,大家总会不知不觉地激动地谈起自己的童年,尤其是与童年的伙伴相聚,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叙述中互相补充细节,沉浸于美好的回忆。难道是我们到了怀旧的年纪?不完全是吧!孩子们听了我们的“城南旧事”,会发出羡慕的感叹:“你们小时候真有意思!”
最近看书,我读到加拿大作家戴维的一本书《生命的故事》,对其中一段文字颇有感触,他说:“将我的童年与今天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孩子们的童年相比,差异之大让我震惊。他们没有可以用于嬉戏玩耍的森林、河流、草地。于是他们常去的地方就是矗立在地面上的购物中心和电子游戏厅之类的地方。孩子们成长在一片缺少生物的荒漠即一座座水泥迷宫之中,这里多的是道路、高楼、机器和人,少的是动物和植物。。。。。。”
童年那些令人开心的使人终生受益的游戏,也象生物多样性遭到破坏一样,消逝与正在消逝。此时我孩提时代玩过的许许多多的游戏虽然远离我的视野,但它却在我记忆中占有很大一块位置,没有被物欲与时间的尘埃蒙住,我也就能重温一个个快乐的游戏,包括游戏过程中的一些耐人寻味的细节。
现代都市孩子们的童年,是多少地苍白啊!我们什么时候能还给他们蓝天、白云,还给他们鸟语与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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