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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一场梦

(2007-03-24 18:58:53)
  一场春雨一场梦
  周末在家,闲暇无事。午睡醒来,推开窗户,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抬眼看楼下的那几株玉兰树,已落下片片黄叶。这点与家乡的景致不同。“秋风扫落叶”,那是家乡晚秋季节常见的风景。瑟瑟秋风吹落黄叶遍地,留给我记忆最深的是高中时校园中的那条林荫道。每当秋风至,道旁的梧桐树上的枯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那条林荫道被铺上一层厚厚的梧桐树叶。走在道上,踩着绵软的树叶,一种生命之秋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春雨打落的玉兰树叶一下子让我回到秋天的故乡,校园的那条林荫道,道上那片片飘落的树叶。
  福州的春天,一场春雨倒会让树上青中泛黄的树叶片片飘落。这些飘落地下的树叶,是被新生的嫩叶从树上顶落,不象北方的树叶秋天枯黄,秋风一过从枝头悄然滑落。看着湿漉漉青石板上飘落的片片树叶,让我想起“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来。衰老的树叶定会被嫩叶取代,就象风烛残年的老人也会被生气勃勃的少年取代一样,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概莫例外。
  望着窗外如帘的细细春雨,心情自然与少年时不同。福州的春雨,挺恼人的,还让人有点伤感,颇似家乡的秋雨,淫雨霏霏,一下起来不知几时才能停止。记得九九年春天我第一次来福州,赶巧也碰上下雨。一周多时间,愣是没有看见过太阳。空气中总是湿漉漉的,雨一般不大,象雾似轻纱。
  家乡的春雨就不同了。晨睡醒来,发现夜间下了一场春雨,人们一扫冬日阴冷的心绪,心情一下子清朗起来。“春雨贵如油”,那是乡人对春雨最高的赞美。一场春雨过后,躲在地下经冬的那些花儿、草儿也都开始睁开惺松的眼睛,开始复苏、变青。家乡的春天,首先自春色开始。春雨一过,远眺河堤,黄褐色的泥土中依稀泛起了嫩绿。最喜唐人韩愈那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诗来。一场春雨过后,乡人就开始在田野上忙碌起来。家前屋后的菜园中初冬深翻的泥土,经春风一吹,春雨一润,散发泥土的芬香。人们开始修整菜畦,撒下种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乡人撒下种子,也就种下了一年的希望。大自然从来都厚待那些辛勤劳作的人,等着瞧吧。三五天过后,种子开始发芽,钻出地面,也就那么一片、两片叶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十来天过后,这些嫩芽就已经长成菜苗了。
  福州的春雨,给我的感觉就不似家乡的美好。三月的福州,似已进入梅雨季节,春雨只要开了头,那就一直地下。物以稀为贵,春雨下多了倒给人心烦的感觉。福州一年四季树木常青,特别是春天,树叶墨绿,经春雨一润满目深绿让眼顿生疲惫之感,断没有故乡河边的柳条,经春雨滋润,泛出的那抹嫩嫩的鹅黄。放眼瞧去,给人一种新鲜又新生的感觉。
  窗外的小雨,仍然沙沙地下。黄昏更兼细雨,雾沉沉的天空,让我凭添怀乡之情。家乡春日的明媚,春色无边都让我心旌神摇。
  恼人又撩人的福州的春雨哟,淋湿了路上行人的发梢,也淋湿了我的思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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