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儿摄于2006年中秋夜晚八点,我家的阳台)
看完中秋晚会后,关了电视。在博客里写了两篇文章,时近子夜,遂关了电脑去洗澡。然后踱到阳台上,点起一支香烟,坐在椅子上,凝望已上中天的那一轮明月。
云儿买了大枣、苹果、梨、葡萄、栗子等水果,晚上各尝了些。但是感觉还是没有儿时中秋节家里的水果香甜。
儿时的中秋节,寥寥数字,就让我的思绪飘回千里之外的故乡。每到中秋,妈妈中午总是烧些我喜爱吃的菜。其中最让我忘不了的是红烧嫩子鸡。我们乡俗,中秋节,家家都要吃嫩子鸡。鸡是当年生的小公鸡,长了半年左右。到了中秋节,大约有三斤左右。洗净切成块,然后入锅用猛火爆炒,辅之以才从架上摘下的鲜嫩的豆角,那个味道,即使隔了十年了,我还能感觉到。中秋节的餐桌上还有新鲜的时蔬,红烧茄子,韭苔炒蛋,加上我和弟弟刚从村西小河里钓的鱼做成的汤。我们家中秋节菜肴的特点,就是两个字,“嫩”和“鲜”。现在在城里,什么都能买到,就是买不来那乡情,还有那始终忘不了的乡味。
到了月上柳梢的时候,在庭院里摆一小方桌,桌上往往有那经过霜打的柿子、从头上葡萄架上刚摘的紫红紫红的葡萄,门前那颗老枣树上刚打的大红枣,从生产队池塘里刚捞的菱角,有已经熟透的,也有还鲜嫩水灵灵的菱角,当然还少不了摆放几块月饼。父亲会把从集市上买来的檀香木劈成细细的薄薄的条,然后再搭成一层层的塔状,等月亮再高些的时候,父亲会点着那檀香木堆砌成的塔,熊熊的火焰预示着来年火红的日子。每年都这样,但是日子还是富不起来,我想这不能怪人们不够勤劳,而是那个是非不分的年代。
吃完瓜果后,孩子们就在溶溶的月色下,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和稀疏的星星听大人们讲那嫦娥、后羿和月宫里的故事。稍大后我就往往在这时,一个人走到村西的小河,走在河堤上,看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河水,水面上如薄纱般笼着氤氤水汽。间或还能听到三两声虫鸣和村子里不知那家的狗吠声。望着堤下那大片的稻田,即将收割的稻子,垂着沉甸甸的稻穗,一阵夜风吹来,荡起层层的稻浪来。
独坐在阳台,放任思绪在往日的岁月里游走。身旁的夜风吹拂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凉凉的,还有我那不知何时已经滑落脸颊的两行清泪。
白日里喧嚣的城市已经安静下来,只是街上偶尔驰过的汽车声。整个城市寂静而平和,月光如水月色溶溶。月上中天,高高地挂地那,俯瞰着大地和人间芸芸众生。“月到中秋分外明”,那应该只是人们的心情罢了。其实每当月圆之夜,月亮都是这样静静地默默地注视人间,人们忙于为生计奔波,无暇望月罢了。
夜深了,屋里传来于儿轻微的鼾声。该回屋睡觉了。回头望月,月亮还一如既往地泻下如银的月色。
今晚,可有人象我一样,也在望月思怀?明年可还有人能陪我同赏一轮明月,即使是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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