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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羊苍##苍羊# 有互攻情节,有互攻情节,有互攻情节。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坑品有保证,速度没保证
*姓名只为角色,如有雷同,请勿代入。如果是李服的小伙伴觉得“哎等等哪里不对?!”,欢迎私信我,我们聊聊^^。
*有些历史问题请不要深究。如果是硬伤欢迎捉虫,毕竟剑三的策划自己也把设定写的,大家都懂。
*送小伙伴的安利之作,食用愉快。
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的转暖,春和景明,西湖堤的柳色又浓了几分。自从曹少爷前几日顺利从洛道回了扬州,那副江湖子弟的风骨又换回了富家少爷的做派,今日去听了个曲儿,明日又要去游湖。
曹少爷对纪策是有些敬畏的。回扬州的一路上纪策虽然话不多,但都是拿捏决策的那个,又带着些军人的硬朗,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曹少爷不敢上去与他搭话。好在路上有个年纪相仿又说话投机的风凛,曹少爷几乎要与他称兄道弟,一直邀请他来自家住,被风凛婉拒了之后便三天两头的邀他一起游玩。
最初两次还会礼节性地邀一邀纪策,后来便放弃了——反正两边都是不情不愿的,曹少爷怕拘束,纪策也并不想参与这种纨绔子弟的场合。
昨夜下了场雨,润物无声,早晨碧空如洗,春风吹皱了西子湖潋滟,曹少爷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便决定去游湖。这种风雅事自是少不了吟诗作赋,美酒佳酿。
画舫不大,比不得扬州码头边上那些几层高的船楼,但是雕梁画栋一点没少,一眼便知道是哪家少爷的排场,香风雅乐缭绕,透着奢靡。
风凛靠在船舷,端了杯酒独酌自饮,暖风吹得人有些醉意。
他好酒,不沉溺却来者不拒。少时在华山纯阳宫上为了御寒,常喝天街上卖的自酿的土酒,也没少做和师兄弟们一起去偷着喝卓师叔私藏的事情。美酒于风凛,也如美人一般,欣赏多一些。既是欣赏,自是赏心悦目,点到为止才好。风凛从不耽于此,守得住清明,才能见识到诸多有趣之事。
就像他此时喝着的是曹少爷私藏的花雕酒,吃着的侍女递来嘴边的殷红樱桃,酒香绵软醇厚,纤纤素手如霜雪。
“贤弟。”曹少爷摇着扇子凑过来,还未入夏,纵然这些日回暖,也用不到扇子这类夏日物件。曹少爷这扇面一面画着泼墨山水,一面题着通达天下,字画皆是出自大家手笔,出现在同一处却总有种微妙的违和感。曹少爷咬住侍女递过来的樱桃,顺道把那葱白的指尖含入嘴中,这般直白的逗弄惹得对方一阵不知真假的嗔怒,却是眼带桃花,煞是好看。“此番顺利回到扬州,莫不是一路上朋友们的帮助。我想在陶然居设宴答谢大家一番,只是不知道纪队长……”
曹少爷的话没有说满,风凛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曹少爷的江湖梦未灭,从小在商贾之家耳濡目染,对这些推杯换盏的交情颇为上手,只是想借着这顿饭多认识些人——说是答谢帮忙的朋友,这帮忙的范围广了。他是富商之子,又是浩气盟的人,这宴清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搭上曹少爷这层关系。
但是这顿饭借着这个由头,少不得请上纪策。一路上风凛与纪策亲近,纪策也对他颇为照顾,明显是早就认识的。风凛知道曹少爷是拿不准他们的熟识程度,便想借自己的人情。
“你直接把请帖送去城防队,只说是答谢宴,犒劳这一路帮忙的朋友。”风凛的心思早就变成了男人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不由得心情大好,“一顿饭而已,这个面子纪队长还是会给的。纪队长虽然看上去不好亲近,其实是个极为体贴的人。”
他不多说,也不在别人面前喊纪策“策哥”,好像这亲密的称呼是自己独享的一般。
曹少爷也是心思转得快的,风凛说了两句就了然了。
风凛勾起嘴角喝了一口酒,入口后还有些樱桃的香甜。他已经能想到纪策巡街结束,收到请帖时候的样子——那种无奈头疼,又没办法拒绝,憋了口闷气的样子,想想便觉得有意思。
纪策太过自律,二十年戎伍生涯给他的血脉里都烙上了印记。
而风凛活得太过随性。
风凛的行为举止不像一个清修的道家弟子,但是心性上却是十成十的淡漠潇洒,随心随性。他又有着少年人的轻狂,对循规蹈矩有种瞧不上的抵触,所以他对纪策身上那种近乎严苛的自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像这陶然居的“答谢宴”,他知道纪策即使心里再不想,如果这样做纪策一定没办法拒绝。
风凛猜得不错。
纪策巡街回来,看着城防队里那封指名道姓给自己的、华丽得甚至烫了金边的请帖,只感到了一阵一阵的头疼。
曹少爷这封请帖写得辞藻华丽冠冕堂皇——这种东西只会写军情战报的纪策是打死也写不出来的,而且还言辞恳切,简直就像是如果自己连一顿饭都不赏光,就太不给面子了。
陶然居是扬州城内一家酒楼,曹家的产业,平日里也多是达官贵人出入。做东到了如此地步,纪策真是无法拂了主人家的面子,只得回信说自己会按时去。
一顿饭吃得浑身难受。
曹少爷的宴席说是答谢亲友,各路的行商巨贾、三教九流无不想借机搭上条线。风凛八面玲珑,对这种场合尚且游刃有余,又有曹少爷称兄道弟,不多时便左右逢源,无不被称赞上一句少年英侠。
纪策实在是适应不了这种场合。
他在关外久了,都是行军打仗的场合,除了兄弟们的庆功宴,那为数不多的宴席也自有薛将军他们顶着,连燕副将都比他更会应付这些交际。纪策自是能躲就躲得远远的,没少被兄弟们开玩笑。
纪策原本应该是这场宴席的主角,除了有人来敬酒水,其余时间他都尽可能地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食不下咽地吃着千金难求的饭菜。宴席上还有几个熟悉面孔,城防队里面的几个同僚,还有一同领了任务的江湖弟子,见纪策这般低调,不由得在心里笑他木讷迂腐。
酒过三巡的时候纪策终于以“天色已晚,家中还有幼子”的托词告罪提前离席,好在曹少爷也并不太再议,没有为难于他。
纪策那样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纪策如坐针毡的样子风凛看在眼里。他的视线自从开席开始便一直关注着纪策,看这个认真严谨的男人束手无策又力求稳妥的应付着这种明显与他不合拍的场合。直到纪策离场,他也没说出过拒绝的话,只是那么一味的接受了。
这让风凛有些无聊。那种原本期待更有趣味些,没想到并没有什么发生的无聊感。
宴席将尽,意犹未尽的曹少爷揽住风凛的肩膀,神秘秘地笑着说:“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此时的明月楼明显得忙碌了起来,酒水果品流水般地送入最大的主屋中,婢子们三两成群,抱着丝竹管弦低声说笑着,精心勾勒的妆容明艳惑人,带着媚意的桃花眼不安分的乱飞,娇羞又大胆的模样。不知道因谁说了句什么,几个人似嗔还喜地互相推诿,葱白的手指上凤仙花染得指甲艳红得好看,掩嘴笑起来的模样比院中仲春的花还娇艳。
这些年中原的胡人多了,身材窈窕,举止大胆的胡姬越发得吃香,名声大的楼子都争相抢些胡姬,排练些异域风情的歌舞。长安的胡商多,更流行这些番邦的东西。扬州离得远,胡姬与美酒也都是千金才能求得的上等物件,明月楼在扬州的青楼楚馆里也算是首屈一指,凭着这新鲜的噱头,就有不少好面子的商人眼巴巴得来此。
这间屋子是最近最流行的胡人样式,高足香炉中燃着胡香,浓郁又不恼人。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赤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冷意——更别提舞姬们赤裸的纤纤玉足与藕白诱人的小退。矮桌上摆满了酒水,银酒壶与夜光杯,西域来的葡萄美酒红得宛如宝石一般,被美貌的婢子含入口中,撒娇般地偎在曹少爷怀里,轻启朱唇嘴对嘴地喂了进去。
引得周围一片叫好声。
风凛靠在软榻上,拿着一杯酒,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中的胡旋舞。胡姬们露出的一节纤细的腰肢,身条比周围那些江南的舞姬们要更纤长一些,半透明的面纱遮着半张脸,眉眼轮廓深邃,一双碧色的眼睛煞是好看。玲珑有致的身材被短款得舞衣包裹着,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一般,几个弯腰的动作看得周围几个第一次来的人眼睛都直了。舞衣上坠的金属片与铃铛随着舞蹈动作响成一片,媚得撩人。
风凛反倒是更喜欢舞姬们缀着宝石的小巧肚脐,衬得那一截腰肢分外白皙好看。
风凛年纪小,面目如玉,不像一般江湖人那样久经风霜的粗犷,又不像书生的柔弱,身上也不带富家子弟的纨绔味道,可偏偏眉眼中带着三分风流,介乎于男孩与男人、侠客与少爷之间,自有一番独特的味道。
比起搂着婢子调情的男人们,他有种单纯来享受这歌舞美酒的样子,却又生不出什么违和。
有窑姐儿捧着酒杯坐在他身边,姣好的身段柔若无骨,一杯酒凑在了风凛唇边,声音暧昧地问他:“小道长,怎么这般一个人。”
风凛也不拒绝,就着她的手啜了一口:“我有姐姐这般的美人陪我一起。”
明月楼里面的姐儿们自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被风凛这般夸赞却是说不出得受用,笑作一团的偎在他身边,纤细柔弱的手指点着风凛胸口:“小小年纪嘴就这般甜,长大了可还得了。”
风凛并不拒绝,大方得揽了她的腰,笑着回到:“姐姐这般美貌,还不许我夸奖了。”
那妓子便笑得更开心了。
曹少爷这屋子里热闹,排场最大,引得周围几个屋子里的人也凑过来,行商在外最讲究这些人脉交情的事情,左右都是相熟的人,便凑做了一起。曹少爷也不在意,挥手把人都邀了过来,一时间明月楼大半个楼子的人都过来伺候,推杯换盏嬉笑怒骂合着丝竹舞乐的声音在夜色中自有一种淫靡。
风凛吃着婢子递上来的水果,看着满屋奢靡,耳边是抬举攀比与阿谀奉承,无端就生出了些无聊。他细细把每个人观察了遍,从镖局的镖师,到大腹便便的商贾,再到锦衣潇洒的少爷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让他生出了“有趣”的感觉。
西域来的熏香好似最香醇的美酒,妓子身上的熏香好像怒放的牡丹,而自己偏偏想到了纪策身上皂角与汗水的男人味道。
啧。没有一个人像策哥一样有趣。
风凛便告了个罪,借着去小解的由头离开了主屋。
月色刚好,离开了主屋,那种浓郁的熏香味道便散去了,舞乐与交谈声也好像被遗落在了后面。明月楼的园子也颇为附庸风雅,亭台回廊,曲水流觞,池边还缀上假山石与花草。风凛寻了个回廊坐下,晚风稍有些冷意,但是却吹散了酒气。园中不知道种了些什么花草,在空中留下若有似无的暗香。
“这是哪里的小道长?怎得自己一个人坐在这边?”
风凛正在一个人发愣,习武之人的警觉未褪,便闻到一阵熏香,然后是一声柔柔的询问。来的女子年纪并不大,但却早就带上了风尘的味道。看方向也应该是要去曹少爷的主屋的。
风凛眯起眼睛笑了:“邀月等美人。”
“小道长等到了?”那女子愣了一下,掩嘴轻笑。
“当然等到了。”
风凛嘴甜,说了些俏皮话逗得婢子开心,半是撒娇半是调笑的样子。他不愿回主屋凑那个热闹,又不愿意拂了美人面子,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池中有一池讨吉祥的锦鲤,通红的颜色在夜晚的池水中也很是显眼,女子见风凛看着鱼儿有趣,便取来了平日里喂鱼的饵食。风凛又起了孩子心性使坏,鱼食左一把右一把的撒,一池锦鲤都跟着游来游去,碎了一池的月光。这无端的捣乱还让他说出了些道家哲理,逗的婢子银铃般的笑个不停。
有些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池面上,遮了月色,夜晚便更朦胧暧昧起来。女子靠过来的身体柔软,衣带熏香,吐气如兰。
风凛其实并不是特别热衷于这些风月事,好酒美女,欣赏的心情反而多过身体的欲望。他没那么多道德礼法的束缚,做事只凭一个兴趣,来青楼喝花酒狎/妓之事也不过是图个兴趣。现在兴趣退了,还没找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便生出了些倦意。
直到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先是寻常武师打扮的短打,而后是那面遮住脸的深色围笠,还有,围笠下隐约露出的、带着三分恼火的、熟悉的脸。
风凛的心情瞬间便好了起来。这应当是这一晚上,最能提得起兴趣的事情了。
“策哥!”风凛的眼睛中仿佛闪着光芒。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声带着怒火的低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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