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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24 15:53:50)| 分类: 我的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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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振声
9月22日,32位同学相聚北京,参加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内77入学40周年纪念。主持人徐铁星轮流让大家发言。第一个被点到的是曹雪。曹雪说,刚才点名时,她第一个喊到的,发言倒着来吧。于是便按姓氏音序开始。轮到我发言了,我说,原不想来的,来了收获很大。先说为什么不想来,一是我无业绩可说,二是又无故事可讲。觉得有我也五八,没我也四十。之所以来,是郭志平再三动员,后来他干脆把火车票都给我买好了,我不得不来了。刚才听了周志刚、张国璧、夏钟治、陈永利4位老三届大哥的讲述,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那么自虐式地学习了。他们是要把被耽搁了10年的青春追回来。我们当年也玩命地学习,是他们在带动着。很多同学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来了才知,同学们个个都是我的偶像。这次聚会会成为我宝贵的写作资源。我庆幸我没有自绝于这次聚会,不然,那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我在上篇《我们内77》中说,我没有和女生说过话,这次和到会的4位女生都说了话,还和建平、蔚蔚合了影。这也是我的收获。
现在,我就把这宝贵的资源如数家珍地道来。有的是听他本人讲的,有的是听别人说的。下面,我就把不管谁说的混为一谈了。
周士超的随波逐流,我以为那是能耐。没有弄潮儿的胆魄,没有冲浪者的高超技能,不被淹死才怪。这让我想起了诗人艾青复出后发表在《人民日报》的《在浪尖上》。曹雪最后说,她爸(曹老师是我们的英语老师)说,从来没教过这么整齐爱学的学生。突然又来了句该吃饭了,便戛然而止。我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说以色列总统访华,欢迎仪式上讲话,最后说大家都饿了,吃饭。我以为这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谁饿了也得吃饭啊。
周树宏、赵建国、张自良、张云龙、张笑曙、张少杰、杨秀生、徐铁星、魏庆科、王云、王家騵、王达滨、孙若楠、宋文伟、马金德、卢顺英、刘文、李征兵、李彩琴、郭志平、高永深、高建平、冯戈、戴蔚蔚、陈丁丁等25位同学的发言也都很精彩。因为我的秃笔一下记不过来,只顾记听到了什么,没有及时标明是谁说的,为防张冠李戴,这里就不一一提及是谁说的了,只说我听到了什么。概括起来,就是大家对策化组织这次活动的徐铁星、李彩琴、宋文伟、王家騵的感谢,和见到同学的激动以及相互祝福。王云、宋文伟、马金德3人讲的故事,我是第一次听说。王云说,他和炊事员起争执,事情闹大后,系里要找班长问话,因当时老班长卸任,新选出来的班长高永深拒当。但听到系里要找班长,高永深马上挺身而出。这份担当,令人敬佩。宋文伟说,高考录取开始后,他迟迟等不到录取通知书。隔了好长时间,有天晚上有个工友急促地把他叫起来,说从废纸篓里捡出他的1封挂号信,是学校来的,通知取消他入学资格的。宋文伟不明就里,就赶到了学校。原来是录取通知书早已发出,不见他来报到,又给他发了加急电报,还不见他来,才给他又发了这个。宋文伟说,他前两个都没有收到。宋文伟就此留下,开始了他迟到的大学生活。我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追查过是谁扣留了他的录取通知书,是谁藏匿了给他的加急电报,又是谁把给他的挂号信丢到了废纸篓。这说明什么呢,是舍不得让他走的挽留,还是要断送他前途的陷害。马金德上我校,是想学开拖拉机。因为他在村里看到给公社开拖拉机的人,到生产队作业时,队里会派人把大米饭炒鸡蛋送到田头的。
我再说几个纪念会的花絮或趣事。为行文方便,我就乱来了。其实,纪念会铁星主持得是有条不紊的。先说历任班长中最年轻的高永深点名。他说,重聚的心情之急迫,从国外同学坐十几个飞机过来就可看出。有人当即纠正说十几个小时吧。高永深这家伙灵机一动,说从北美回来的国璧兄、文伟、若楠、秀生、丁丁、少杰、士超等都是重量级的,非十几个飞机载不动他们。当他点到某人没有人应答时,他又提高嗓门再点,大家便异口同声地喊:到,甚至点到张振学、杨义波两位离世的同学,大家也齐声喊:到。这真是人没到,心到了,魂到了。因此,我们有了共同的名字——内77.丁丁讲他毕业36年的故事,他分成了4个9年来说的。我感觉他是每9年上1个台阶。看来,丁丁逢9必有进步和发展。祝愿他下个9年更上一层楼。斗转星移、时光荏苒,唯同窗情不变。这便是《青春的记忆》。大家一一在《青春的记忆》纪念册上签名,起先,都中规中矩的。铁星让大家签得写意点,便带头把名签到了最后。这让我觉得,铁星是个做事往前,留名往后的人。若楠久不写汉字,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了,刚签完1本,再签另1本时,还得返回去看前1本是怎么签的。他签了42本,至少回看了10多次。铁星创意的生日蛋糕,上面有每人的名签。吃蛋糕时,有人起哄说他把谁吃了,我说那不叫吃,那叫含在了嘴里。那是爱啊。报到时,曹雪挂着右胳膊来了,秀生迎上去握手。曹雪拍着秀生凸出来的肚子,有人抓拍了这个镜头。刘文在旁起哄,让曹雪问他怀了谁的孩子。宴会上,云龙带了山西汾酒,大家感谢他,他说带酒是为省钱啊。他还带了月饼。别看他是小弟弟,做事很周到,花钱很舍得,对同学哥同学姐很尊重。我和郭志平是同去的,先到的志刚、彩琴在出站口迎候我们。一进酒店,钟治兄、建国、文伟、铁星、若楠、少杰、秀生等扑上来就拥抱我们。我左手拎包、右手夹烟,弄得我措手不及,赶忙就地扔下包、顾不得烟烫掐灭烟,和他们抱在了一起。建国还顺势往我裤兜里塞了两包软中华烟。冯戈叫陈永利“臭桶”,我不知原委。永利兄也没有反驳或辩解。全班有昵称或绰号的没几个。看来永利兄是多么地与众不同啊。高大的家騵兄和我合照时,故意坐下来,为的是让我高大些。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让我感到的是关心和爱护。远在加拿大的闫建明,在同学中是最小的。他遗憾不能参加这次聚会,发来书面发言。他说他感谢陈永利老大哥,因为永利大哥告诫他黄泉道上没老少。他说他从那时起就小心翼翼地活着。这虽是幽默,其实也是实话。他说他有许多人生第一次:在校园露天广场看未剪切版的日本电影《望乡》,还有正片前加放的《计划生育》,接受了最早的性教育。作为室友及第一读者,读了我许多刊发前的处女作……
再回到纪念会现场来。铁星让班里最年长的大哥国璧兄先来个开场白。国璧兄说,同学40年今又见面。这是缘分。这缘分缘于文革结束,高考恢复。36年的职业生涯结束,又要开始新的退休生活,祝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相信20年后,我们还会再相会。末任班长夏钟治和首任班长张自良先后讲话。这个本末倒置安排得非常好。那预示着我们又要开始新的人生了。未能到会的李玫、杨军、张士成、李淑荣等都发来了祝福。唐晓国发来的PPT《生活在内燃机世界》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最后的提问,因我专业课最差,没敢举手 ,没得到老唐的二锅头奖励。老唐制作的明明是片子,他却说这是孙(若楠)大夫的处方。这或许是美国式的幽默吧。有许多人撰文说,77级大学生是非常有特色的,毕业后大多成了国家脊梁和单位骨干。这是因为我们喝的墨水多啊。刘文和我说过,他当时唯一的要求是让家里给他弄大卷白纸和10瓶墨水。
闲聊时,我听从加拿大回来的少杰说,他所在的多伦多有天突然停电,回家的人到了路口都自觉按先后过。到了下个路口,看到有人义务指挥。还有次看到,大鹅带着小鹅过马路,行人都避让,开车的也不鸣喇叭,生怕惊吓着鹅。他有点诧异。抬头一看。路口的广告牌上是law
回到呼和浩特后,有人问我,聚会出了多少份子钱。我说1分也未出。我们有马金德同学一马当先拿了两万,剩下的全部由张云龙兜底。我估摸,至少花了有五六万吧。要是AA制,我少说也得出一千大几到两千。心细的彩琴,考虑到我们都已不再年轻,还准备了救心丸等。最后1粒也没用上,看来高兴和同学情是最好的药和保健品。聚会现场一直有5个年轻人在默默地为我们服务。我打听到,是云龙、铁星曾经的同事张琛及她老公朱铁石等。
聚会当时,未及细看纪念册和通讯录。回来后,不时翻阅。发现她体现了蹉跎岁月的厚重历史。我了解到,云龙、铁星为此付出了很多辛苦。两册先后出了20多个版本,因为要不断补充内容和更新个人信息。铁星夫人看铁星忙不过来,也上手了。我是个不爱照相的人,在纪念海报前还特意留影。海报突出的是内77入学40周年。这个海报的创意很好,可以成为我们内77永久档案。翻阅纪念册时,我细品了郭志平撰写的后记。他写得激情四溢、文采斐然。可能是受到字数的限制,有点粗枝大叶。不过也好,志平为我们留出了吐芳挂果招蜂引蝶的机会和空间。
我等着闻芳尝果观蜂赏蝶了,请同学们继续或嫁接或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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