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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恺:听许辉讲淮河

(2016-05-27 0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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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发自我的iPhone



1
听许辉讲淮河
程耀恺
之前听过许辉讲老子、讲散文,这次是在安徽作家村里听他讲淮河。作家村设在蚌埠禾泉农庄内,农庄背靠大禹治水遗迹涂山,山的那边,淮水千里浩浩汤汤。5月23日上午,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十位散文作家一道,聆听了这别开生面的演讲。
许辉出生于蚌埠,长在宿州,而他的家族,世代栖居于洪泽湖西岸的泗洪县。淮上古谣称:“七十二道归正阳(关),一路向东入洪泽”,洪泽湖是淮河的海,是淮河的归宿。许辉是名副其实的淮河之子。
矗立于江淮分水岭重要节点上的龙穴山,是我的家山。龙穴山左手牵着淮河,右手拉着长江。天雨从我祖父房檐滴到地上,流进淠河,再由正阳关入淮河。而外公家山坡上的溪水,淌到巢湖,经裕溪口汇入长江。我生之初,既喝淮河的水,也喝长江的水,后来寄居于合肥,城西的董铺水库有合肥大水缸之称,然而大水缸的水源,来自淠河上游的佛子岭,归根结底我也算是个淮河之子。
若以与淮河的亲近程度而论,我这个淮河之子还算说得过去的。且不说淠河、史河这些支流,一生不知多少次朝而往暮而归,仅是淮水的主干,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参加防汛,曾跟随原省领导黄璜书记乘船,在临淮岗至王截流的河面上漂流过一个多月;还有一次,被派到霍邱县的孟家湖林场驻点,所谓林场,实为淮河的行蓄洪区,我对《诗经》里出现的蒹、葭、萑、荻之类的水生植物,能做到准确分辨,那是淮河的恩惠。尽管如此,听了许辉的演讲,我还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许辉从淮河的自然地理情况说起。他说淮河是中国中东部南北自然地理分界线,又说蚌埠算不上淮河流域的最大城市,但在淮河干流,蚌埠可称老大;还说淮河与秦岭一线,共同构成亚热带与温带的分界线,竹子过河,长不旺强,高粱向南,立足困难。遗憾的是,南北自然分界线,现在向北推了一个维度,这种改变,凶吉莫测。
引人入胜的是第二部分,淮河流域的历史。许辉说淮河在中国历史进程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历史上民族争纷的大势是“北攻南守”,而淮河恰如其分地成了攻守的屏障。北方民族南下,一般会止步于淮河,就像南北朝,就像宋、金那样,隔淮而居多年。蒙古人与满人虽然突破这条屏障,因为没有人愿意改变自己的生理与文化基因,最终,要不主动被同化,要不退回到原地。长此以往,淮河两岸被便成边荒地带,在时而平静时而动荡的环境下,催生和发展出有差异的文化。语言的差异性亦源于此,淮之北,士农工商皆操官话,到了长江流域,便是吴侬软语的天下了。
最能发人深醒的是关于淮河流域人文的讲述。许辉认为,中国的人文地理,可以以三条大河为标志:黄河是政治之河,长江是经济之河,淮河是人文之河。历代帝王大多出自黄河流域,国都也是由西向东沿黄河推进,甚至有“黄河清,圣人出”之说;长江本荒蛮,却是后来居上,这是有目共睹的;老、庄出场出于淮河的支流涡河,此说广为人知,而儒家也是在淮河流域出生成长的,就鲜为人知了。山东常以一山一水一圣人自豪,此“水”当是泗水。泗水流经曲阜,向南入江苏,终由淮阴入淮。
如果说以上内容尚属于信息与知识范畴,待到许辉阐述淮河流域何以具备产生思想结晶的条件时,他的见识一下子就征服了包括我在内的听众。他说,第一是水,人是亲水的,水网密集,造就人口密集,人口密集促进交流、沟通、碰撞;二是平原,文明呈平面扩张势态,一马平川适合文化传播;三是与中原接壤,在与古老的中原文化接近、重叠、重合过程中,更新更高的思想横空出世,从而影响中国与世界的文明进程。
许辉能把淮河说得这么深这么透,出入历史与现实,往返物质与精神,梳理形而下与形而上,一如闲庭信步。达到此种境界,单靠与淮河的亲缘关系,远远不够,他之所以站得高望得远,是用心用力用汗水所得。他当然阅读了大量文献,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于是他沿着主干流,沿着支流,一路走到桐柏山,再由桐柏折回洪泽湖,行走,观察,理解,思考。春天在杨柳的枝条上寻找诗意,夏天在洪水的波涛间发现激情,秋天与芦荻结伴起舞,冬天借助仪器测定冰点,他把他的酸甜苦辣都交给了淮河,淮河则回报他透明的眼睛与宽阔的胸怀。这一点正是我所缺失的。比如,我也读过《论语》中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却从来没想到要对“沂”加以深究。其实,只要查查《辞海》,就会知道沂水源出邹县东北,西流曲阜,合洙水,入泗水。由沂而泗而淮,儒家与淮河的血脉关连,自是不言而喻。我虽忝列淮河之子,与淮河的情感,只停留在表层,停留在感性层面,听人家说“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内心也是美美的,听人家唱“走凤阳落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于我心有戚戚焉。这次听名副其实的淮河之子许辉说淮河,虽然感到惭愧,自愧弗如,但也让我从此对淮河刮目相看,甚至对自己也有一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许辉演讲结束后,匆匆辞别禾泉农庄。翌日,我和文友们再度登临涂山,展现在面前的泱泱淮水,似乎不再是一条河流,倒像是一幅长卷,一曲大合唱,一部煌煌巨著,一座水之长城,一尊历史丰碑,一位慈祥老母。

谢谢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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