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三题

(山城重庆)
雨水
来的那天有较浓的雾:这两天就一直云雾弥漫、微雨飘飘。我能在我个人的历史记忆中找到喜爱这种天气的依据和根源。我喜欢春天的这种滋润和漫漶。久长不去的干旱,的确让人因过多的牵挂而焦虑不安,哪怕有再细的分工,某种程度上社会还是一个整体。这有点儿象杏花春雨的皖南模样。不过这样的状态一定短暂,甚至稍纵即逝,因此须格外珍惜。
绿植
从很高的楼里望下去,人家、楼顶,满眼都是葱郁的绿植。我很喜欢这样滴着水的城市。我站在大扇的玻璃窗后面望着那些因受到陡峭楼壁的制约而过于轻飘的雨雾在楼宇外弥散,望着这座内陆的大都市发呆。哦,因为一时的心境而钟情一座城市也并非唾手可得,此刻的我还是更单纯一点儿的好啊。我尽量改变习惯不再将周边的物质世界与纵的历史和横的地理相联系。我要好好地、好好地享受雨雾朦朦的山城重庆的实惠时光——如果是夏天来这儿,第一次,那八成会因暑热而心绪糟糕。这是我今年春天以来的又一个好运气:绵绵的春雨、闲适的精神生活、充实而有依据的心境、似乎恰到好处的懒散……这都很好,十分的好!
方向
没有人知道重庆的东西南北:驾驶员、门僮、报刊的主编、当地的朋友……方位词左右上下在重庆大行其道,而东西南北则被置于冷宫。往左,往右,再往左,往左嘛,往右,绕山转一圈嘛,要得,要得哦……一座拒绝直线和方向的城市?长江、嘉陵江、巴山、渝地……这正是中国南方的常态:非大平原的、相对非军事的、非两点一线直来直往的、非刚性棱角却圆润的……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也许根本无所谓好,或者不好。但我感觉这是十分安逸、松驰的,也是滋补和免责的,是要得的,要得的!
2010-4-1重庆申基索菲特大酒店2003房间

(嘉陵江与长江交汇)

(重庆市人民大礼堂)

(重庆歌乐山渣滓洞)

(渣滓洞墙壁上的“行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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