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巢湖单独在一起
我又听到水声了。是的,我又闻到老的池塘和池塘里的植物的气味了。我沉迷在这种气味里,一直走到巢湖的堤岸旁。初冬的天气晴得非常好。我坐在巢湖的堤岸旁,看一湖绿水里一只小小的渔船和船上的一个或者两个渔人。它们已经小到几乎分辨不出具体数量的程度了。巢湖似乎一直是风平浪静的,但在靠岸的地方也偶尔有些小的浪花。我长久地长久地看着它们。一直看着它们,仿佛不曾眨一次眼。我一直在想,在我看到它们之前,它们真是存在的吗?它们真有存在的历史吗?一滴不知来自何方的水珠溅在我的眼角,它慢慢慢慢地洇开,在初冬的晴日尚未把它蒸发之前,它慢慢慢慢地,浸润了我的双眼。
我愿意就这样长久地长久地坐在巢湖的岸边,长久地长久地眯眼看着巢湖里几乎分不清具体数量的它们──人和物。这种时日是不易获得的。我听见初冬极其晴好的太阳下一阵枯物的咔啦啦的响动,在巢湖的几乎是风平浪静的坡岸边,我知道那是我化石的身躯在坍塌。它们散落在地上,然后将化为齑尘──适才有一阵不易觉察的微风从湖面吹来。我已经永远留在巢湖向阳的坡岸上了。我将长久地、长久地守望在巢湖的坡岸上,长久地、长久地注视巢湖绿色水面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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