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下半年，听“得到”多次介绍，决定一次性看完尤瓦尔的四部曲《人类简史》《今日简史》《未来简史》《智人之上》。

想看书，先得借书。

我上网查，总是显示市图书馆的相关藏书已借出去，或已还但还没上架。

加上我一直以为每次只能借一本书，就想等排在第一本的《人类简史》上架了，才去借。按顺序看可能比较好理解。

这样等来等去，就到了今年1月中旬，好不容易有一本《今日简史》上架，便去市图书馆的新馆借。那天是周日，上午带家里人去环江一个公园玩，顺路去了图书馆。

我在图书馆永远找不到自己想借的书，每次都得劳动工作人员。每次她们都解释说，为什么不能按搜索显示的编号来查，我一直没听懂。好像是说某个年份之前的书编号混乱，或者近期图书馆在重新编号，云云。

这天终于找到了《今日简史》，旁边还放着《人类简史》，偶然听工作人员说，一次可以借5本书，我大喜过望，把两本书一起借了。

出图书馆，到停车场，上车，家里人坐副驾上翻刚借的两本书，说哎呀这本是绘本！

原来，借的时候没留意，《人类简史》是针对儿童出版的绘本。

家里人说绘本刚好留给她看，我才没马上去退掉。

我用两周时间看完《今日简史》，春节假期前的一天跑去图书馆，想还去还书，才发现这天是周一，图书馆闭馆。不光借不成书，甚至都没法还。

春节期间，偶然想起，图书馆是公益事业，说不定正常开放呢。上网查，果然正常开放。这次没有直奔离得远的新馆，而是先去了离家近的旧馆。

现在的图书馆，可以通借通还，我把《今日简史》还在了旧馆。我之前搜索，看到好像旧馆有《未来简史》，但这天在书架上却找不到。于是只能又开车去新馆，去那里才借到了《未来简史》。《人类简史》还是找不到。

不死心，看到网上搜索显示，城中区图书馆有一本《人类简史》在架上，便打电话去，问该馆是否开门？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才开车过去，否则开车横穿半座城，如果人家闭馆就误事了。

市图书馆和城区图书馆的书，也是通借通还的的，不过我是首次尝试这种高级的服务方式。

好不容易在书架找到《人类简史》，才知道是同名书，而我想借的那个版本却不见。不过，网搜显示架上的，只有我要借的那本。

到服务台向工作人员反映，对方有点紧张，让我等等，她去核实。不久后回来告诉我，同名书放错地方了，她去了应该放同名书的地方，也找不到我想借的书。

工作人员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城区图书馆的读者很少，这么少的服务对象，这么爽的工作，还出错，追责起来就难搞了。

我也不为难她，说不见就算了。

赶着下楼去停车场开车离开，还没到需交费的半小时停车时间。

一个极少读者的图书馆，停车场的进口入口都要安排保安守门，收费，好浪费。

用两周时间看完《未来简史》，周末拿去离家近的旧馆还书，想去借《人类简史》，因为我上网搜，确实显示这里有。

到了旧馆的借书处，还了《未来简史》，按编号去找《人类简史》，找不到。服务台有一个中年男人缩在大棉衣里，见我来问，不耐烦地伸出头来，我把手机里的信息给他看，问这本书在哪里？他爱理不理地说：少儿馆。

我说少儿馆的书能借吗？

他说成人借书证不能借。

我还想多问相关问题，他皱起眉头，说“我听不懂你讲什么”。

既然他听不懂，我也懒得说了。

在网搜的时候，我看到新馆那边终于显示有一本《人类简史》，便开车直奔18公里外的新馆。

这次总算找到了。

这次用一周时间看完，2月下旬去离家近的旧馆把《人类简史》和一直放家里的同名绘本还了，没再新借书。

至于《智人之上》图书馆始终没有，我只得上京东买了一本。

我带点强迫性质地想尽快看完这四本书，以便启动新的学习计划。

以前在新馆借书，我曾求助一名工作人员，她用手比划，我才知道她是聋哑人，应该是公益单位安排的公益岗位。

这位聋哑人很热情，带我去相应的书架，找到我老也找不到的书（图书馆的编码纯粹是密码）。

后来在旧馆碰到那个爱理不理的中年男子，我有了大发现。

我想，原来，在偌大的图书馆，工作做得最好的，是一个无法听、无法说的聋哑人。也就是说，其他人的听说功能，包括其他功能，几乎都是多余的。因为，他们并不因为拥有那些功能，而把工作做得更好。

我不想说那些人相当于废人，但他们确实让我觉得像废人，连聋哑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