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难吃
(2023-03-01 21: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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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瘪牛瘪火锅虫茶美食 |
分类: 日常心绪 |
屎难吃,钱难赚。
近几年这句俗语很流行,但我完全不知道它的来源,也没用过它。想来它的流行跟网络普及有关,自媒体的一大特点是无逻辑。这句话的上一半和下一半毫无关系,这大概也是我不理解并不敢乱用的原因之一。
它们合在一起无逻辑,但单列出来却都是事实。钱难赚就不必说了,这是自人类发明钱以来就颠扑不破的真理。
今天只说前半句。
“屎难吃”在人类历史上绝大多数时段里也是对的。本地传奇历史人物有“装癫吃马屎”的段子,但那是为革命吃,难吃也得吃,毕竟革命理想高于天。
近年关于美食的话题,本地所谓“羊瘪汤”“牛瘪汤”特别受关注,以至黔桂两地都声明自己是原创,或者说自己更普及。这是少见的屎(瘪即屎)好吃的例子,如果这类美食普及开去,屎难吃的说法将不再成立。
我自幼听说这类饮食习惯,但基本没想过亲尝,毕竟它们仅存在于偏远山区,明显跟食物匮乏有关,而不是好吃到哪里去。我仅12年前在融水县城吃过一次,当时是保姆女儿女婿(现已离异)请我们吃饭,席间特意点了当地特色牛瘪火锅。我仅涮了一小片牛肉来吃,知道是那种味道就行了,不会为了炫耀而夹硬多吃。
这种食物的味道并无大问题,我无法忍受的是粘液状态。一种动物一般会排斥另一种动物的体液,这大概是种群自我保护的本能。
然后就说到昨天发生的事。
近年我一直在开展各种清理,除了清书,还清杂物,清茶……
所谓清茶,就是家里有一堆来历复杂的茶叶(饼),得尽量把它们喝完,否则占地方,或浪费了好东西。
其中长久占据博物架上茶叶存放处的,有一瓶三江虫茶。
不记得是谁送的,我仅在拿到手时尝过一点点,之后就再没碰过。现在,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我打算把它喝了,避免暴殄天物,以及拂了朋友的好意。
在心理建设期间,我曾问了好几个人:我家里有一瓶虫茶,是你送的吗?
所有被问到的人都说不是。这下它迷踪了。
送虫茶给我的人,绝对把它当宝。这瓶虫茶的包装只有以前常见的蓝黑墨水瓶那么大,里面是细细的颗粒状虫茶,漆黑发亮,显得很珍贵。
它们确实很珍贵,是一种昆虫(蛾类)以茶叶为食,拉出的粪便。本地北部高寒山区的少数民族将那些粪便收集起来,作为最贵的“茶”珍藏,现在则作为珍品出售。
以动物粪便为食,更广为人知的是猫屎咖啡,我没吃过,也不打算吃。这里不展开说,反正我并无尝试猫屎咖啡的冲动。
现在,我该如何面对这一瓶虫茶?即,如何消费这一瓶虫屎?
昨晚我确认已做好心理建设后,烧了开水,把一撮虫茶倒入茶壶里,泡来喝。最初我一直没碰它,后来心想,如果茶水凉了,有异味怎么办?(粪水热的时候是否比冷的时候容易下喉?)
于是,我斟了一杯,喝了一小口。
此后,我决定不喝这壶茶了。我把茶壶拿到厨房的水池,将一壶黑棕色的温热液体倒掉,并狠心把还装着几乎满瓶虫茶的瓶子和包装盒一起扔进垃圾桶。现在垃圾已被扔走,就算我后悔也无法再捡回这瓶虫茶,所以丝毫不必后悔。
处理完这个遗留问题,心里稍得轻松。
正如前面说的,牛瘪火锅并无特别的异味,也吃不死人,但毕竟它们来自异种动物的消化系统,我产生排异反应是正常的。
同理,虫茶也不算有异味,只有轻微的茶味,以及比茶味稍浓的朽木味。
但,家里不缺茶,为什么要到虫屎里找茶呢?网络上有“屎里的玉米粒”的段子,实质跟虫屎里的茶叶差不多。
总之,屎就是屎,就算好吃也不吃。
况且还说不上好吃。
当然,如果某种屎很香甜,更可怕,更不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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