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可可西里日记 |
2005
天气:时睛时雪
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第八天(没有宿营,连续行车25小时撤回双湖)
早晨的天气和前几天无异,但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想回家的人欢喜,想前进的人惆怅。一切活动也都一如往昔地做完后,我们踏了归途。
因为前几天的冰河受阻二天的经历,让我们对能否顺利通过长水可心里没底,不过真的不要再像来的时候那样了。这些天体力的连续极度消耗,如果再遇上极端情况,我们都会崩溃。 
有时候想像和现实总是差距很大,当我们所驾驭的越野车再一次通过长水河走上来时的河对岸时,我们就只担心大卡车的命运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下车观望着。可能是今天的时间比较早,河面的冰化冻得还不像中午那么厉害,普布一口气就开过了河,我们一下子就欢呼起来。布琼正在脱鞋,整个脚都是红红的,刚才下车去探路,他就直接站在冰河里了。
这个藏族小伙子不仅能吃苦,他对这片土地的熟悉程度也让我吃惊不少。这条路线他也只走过为数可数的几趟,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和我的GPS所记录的航迹相当吻合。在我看来,这周遭的山山水水很是相似。 
我们按原路回撤,道路竟比前几天普遍冻得结实,去时导致反复陷车的路段居然都一路坦途。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湖边上,两三只斑头雁正悠闲地在冰冷的水面上游来游去,趁前车去探路的机会,我们都下车开始拍照了。
路况竟然如此地好,是我们无从预知的。事后才知道,原来是阿尔金那边来了大风暴,至使周边地区气温骤降。新闻中还报道了阿尔金山(我们活动计划预计的出口方向)有14名地质队雇用的民工被冻死了,这让队员们的家人很是担心,纷纷焦急地想打通我们的电话询问情况,但我们的卫星电话只有在用的时候才会开机。此行我并没有告诉父母,只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我也不能要求他们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但阳子和一些朋友确实很担心我,回来以后听他们讲了当时焦急的心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为了赶路,我们几乎没有停车,还是发了一些火腿肠和萨其玛、八宝粥,我看到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想再吃这些东西。很多时间我都是忍受着饥饿等着晚上也是一天中唯一的一次正餐。

云层比刚才厚了不少,惨淡的落日余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来,已经毫无威力。狂风席卷着刚刚落在雪面上的浮雪沿着地面横扫着大地,眼前的雪山像是笼罩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这天与地的配合竟是完美,让我感觉到的却是从末有过的震撼,又是一次无法用文字表达的震撼。
我突然有种感觉,归途的顺利、野生动物的不断出现和美景,像是冥冥中有“可可西里女神”存在,当我们要进入这块的领地,她就会的制造各种障碍阻挡我们,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她也会送出些美景让你不枉此行。
大家都认为这时的路况比较适合行车,于是决定连夜赶路。路上只有几次暴风雪的袭击,夜里我的车走错过一次路、另一台车爆过一次胎和几次不太严重的陷车后,18号早上7点多钟,在清晨朦胧下,我们静静地回到了双湖,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回到9天后回到这里。
我们再次看到了双湖镇,再次踏进普若岗日宾馆,再次睡到了床上,我们也彻底回到了安全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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