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而来，这是千岛湖的夜。白天刮着的风，是千岛的风；夜晚眺望的湖，是千岛的湖；夜晚刮着的风，带走的是千岛的风；白天重返的湖，却忘不了千岛湖。

[千岛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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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着淡淡的绿意，犹如一阵风，吹往晋朝的故都，华光中强烈地油彩，似翠绿的屏障透着新鲜。
    下一个季风以前，千岛的风是翠绿色的。染着淡淡的芯黄，眼前那图景，所移一步便是一个新象。时而雏鸟游来，划成弧度。弧形拉开了阵列，尤如置身仙境——怎不配乃仙居之地。气运长生，脉搏带动的呼吸显得平和也雅韵，人就像移入画中，每多走一步，都不肯离去。
    这个季度的风，有颜色。让我带着画笔故游寻踪——恍若世间的一切，会与你相关。沿着山脉的道路，是跟着气息走的，绿意去哪我便归从。仿若云天直上，这个开阔的眼前，吃惊于凤凰的孪鸣。山谷中，将我夹起的稚翼，柔和的放纵在奔跑的路上。双色，多彩的青黛给了我安慰、冥想和悄悄地舔着色彩的蓝天。
    仿佛走过的每一只脚步，深怕自己不能急急地收回。可这一去，其实半晌都无法忘却。山歌在翠谷中游来，接着山壁的四周，每往一处，都沾满诗韵。路过的风也常常不肯回眸，这些让人迷恋的山峦，起起伏伏地延续着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形体。
    我不知道风，是往哪个方向吹；我似在梦中，在梦的清波里迂回——迂回、迂回、迂回着。这就是山谷中，停留的风。

[千岛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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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泊，并不如明镜。亦或许不曾亲临湖上，罗莎笼罩，峡湾处；亦无亲手沾过湖泊的水，却品甜甘蔗蜜露；亦可站在至高处，瞭望清新而又沉睡着的画卷。亦说沉睡，不如相信她的静态中有姑娘的美。结着长发，结着绸绸的心绪，宁愿背向城市的繁华。
    水是清清的一抹月弯，写着阴晴和残酷的冷月。随时光一样绽放的花蕊，合着所乐意的向往，就是一支青笛吹出悠扬而飘渺的空灵。柔，是隔着距离的，就像玻璃和玻璃之间，隔着是看不见的。我们温柔的相爱，温柔的点亮心中的光明，温柔的选择一个时机，去触摸她的心壁。珊瑚收过触角，霞光偏向的湖面，那些被迷恋着的，传说中的岛与湖，警察与赞美诗，民艺团体亦或更多的陌生的人，他们都将挤往这个颇不平凡的晚夜。
    我是第一个自许饮酒的人，像一叶下落的轻舟，在夜的摇曳中沉醉。像赛道上奔跑的蚂蚁，斜斜地往斜坡去拥挤，那是一颗碧翠的甘露。如果天上有人间，千岛的湖就是天堂里一枚发光的金贝。湖是碎掉的岛屿伸入支流，碎成多块让人渴望而不可及，让人留在高山曲水之间，记忆一组雕饰。我觉得淳安也是碎的，在这种零碎之间千岛湖却把她拼合的完整而又空灵。如何弹奏这支歌才会相信悠扬的雨丝中轻燃的思念，今夜却没有月光。湖水沉淀的哪里是百年的历史遗韵，那沉睡在湖底的一座座古老的城塔，可曾知晓湖底是颇不平静的种种宿怨，用篱墙格挡的四面，欢声笑语的穿梭，待后人勘探这——曾经的现在。
    千岛的水，让我停留。像似留在原地，企望回到这片路面，升至上空，汇成浓浓的淳朴之味，腹空的青云游来，那么自作多情的善主，来这田一样欢快的小岛之镇，祥一阵急雨——让人欢腾。这，白天或晚上依然值得逗留的地方，是我或更多的人都向往的。

[千岛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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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峦之间，起伏的白云显得特别低。也许是感受着我们的感受，天亮之前，高歌迎接去往淳安的临岐瑶山，走着。山路特别薄，薄得像似在平路上前行，比起往常上山的路，台阶要矮得多。这样轻便的——山的嫁衣，是母亲的另一种安排。从顶上往下望去，意境曲折最能说明的，恐怕只有这急急的弯道和重叠着的大小“S”，这仙姑洞下所有虔诚的士子，攀缓而来的脚印，也许未来的晚上，有星光相伴。
    临岐瑶山芭蕉仙姑洞庙会，多么神圣而牵引的邀请——我们都醉了，醉在无人守护的山道两旁，而不肯离去。山脉两侧是斜坡俱下的坡道，在这样复杂而严峻的环境里，站着许许多多的山核桃树，当然也有一些值得关注的秃顶——它们更多地诉说着，梯度后更换的星云，北斗移转，萤火虫的未来，城市的保护和新鲜，让我们久久难以忘怀。
    就像牵挂是一种星象，它们留着需要他们的人，围着火炉一样取暖的工具，上平台垂钓。那些记忆里可以用来一吐为快的成分，都显得逊色而不堪全权表达。上山的路不好走，心情不好走，人们围观的村庄合着快门在相机里瞬间留念。几个人分开行动，有的推门入室，祈求灵验和平安共存；有的独自上山，呼吸高处新鲜的滋味，像花一样攀援地伸展，足足走出百里，在独有的高峰上呐喊一声——。我却像雨，将至未至，在阳光的普照下留着淡淡地遗迹，飘来，飘上昨日的平台，飘上那个幼时敦促着守着充实而又盆聚的幸福。遥望眼前的山脉那么近，想来却是多数早期的人们，要想愚公移山的错误。
山外面风景如何。
    鼔乐鸣之，在山中闹腾一阵的庙会，想来也是精彩得很。这里朴素的民风，带我们走进一家，我们围着碳烤的炉子，品尝起当地最原汁原味的玉米饼，喷香清脆，浓浓的玉米味道留于唇齿之间。嫩笋尖加咸菜，上来得真及时，恨不得打包走了，或是自己动手走过一道道程序，倒也是有趣得很。
山，总是最吸引人的。全国各地，还没有哪里没有土吧？我们堆砌高耸的山脉，承认有一片土地是自己的家，当然也承认有一些人凝聚了我们的全部。传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假如每个香客把心愿带来带去的过程，有多少倾囊而出，不再重复。假若每个香客都会流年与自己年轻时种种走过的路，常常回头，朝圣者一样抒写情书，送还到这个世上，我们也会就此驻留，停顿在属于自己的渺小的港湾。

[千岛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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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醉城，是我抒写给湖泊的情书。
    我并不曾饮酒，却饮下千杯湖泊的水。那般波浪起伏的境意，使我的心开始倒数独自寻觅的乐趣。
    今夜，酒桌欢聚，是我今生难忘之喜。
    我们咬着各自的玻璃，开始说文字。从最基本的音律开始，我们带笑，我们喝字，有机鱼在桌子上飞翔，文字带来的快乐——总让人难忘。
    席间淳安的朋友讲：“假若今夜有三位美女陪作喝酒，他一定将酒杯也喝下去……”语言那么煽情，而迷醉的文字，总也跌跌撞撞想要把它们合组。
    情况是我们并未离开原地的一位，却在举杯时碎了手上的玻璃——他说：“朋友是碰撞出来的，爱情是折腾出来的。”我虽并不赞同，却也很佩服这样的讲法。
    接着各自举起各自玻璃，忘情的舞蹈，摇摆把步伐拉开，仿佛音乐和语言串联在山庄古老的一隅，挖掘的是一股清淡飘香的文化和文字的雅韵，待人企及。
    今夜，我是被千岛湖水浸润的人，在千岛湖的水里沉醉良久，我却是待在月满时分第一个想要上平台摘风景的人。
    也有朋友拿玻璃比喻爱情，说那爱情的光辉好比薄如脆翼的玻璃，望来结实，阳光普照，却又抵挡不了无形的辐射和穿刺。聆听的分歧久了，待玻璃被人击碎，从此以往都不曾有复还的原貌——我怎么不信呢。
    要说破碎，人这一辈子都是受迫害而继续迫害着的过程。
    也有朋友讲玻璃好比文字，我们吞并快乐着。西川有句诗我很喜欢，他描写的也是玻璃，大概如下：从玻璃到玻璃之间，隔着是看不见的。我们习惯的却也可能在瞬间遭遇瓦解——那就是玻璃的语言。而它有具备的钢性，确是我们在成型前不可想起的。
    我们咬着玻璃，在轻碰中敲响的语言，渴望通过它叙述那些透明的魔力。
    次日离去，忘了带走那个身上的影儿。

竹雪芹 2013.4.1
照片由流泉友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