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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吹过

清凉，柔和

再吹过来的

我知道不是你了”

木心最好的不是诗词，而是散文，他的文字超乎寻常地洗练雕琢。

在他的《童年随之而去》的最后一段，说的是他小时候随母亲上岛敬佛，寺庙的老法师送他一个越窑小碗，青蓝可爱。可惜在乘船回家途中，木心贪玩，以碗滔泼河水，不慎脱手沉入船底。他告诉母亲碗掉了，母亲說：＂有人会捞的，就是沉了，将来也会有人捞起来的，只要不碎就好，不要想了，这种事以后多著呢。＂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什么意思? 現在想起來，真是可怕的预言。我的前半生中，确实许多这种事，比越瓷碗珍贵百倍千倍万倍的人和物，都已一一脱手而去，有的甚至碎了......

我手里的这个袖珍瓷器，是景德镇百年老字号“泥宝斋” 传人于集华先生的仿品“斗彩鸡缸杯”。此鸡缸杯整体精巧秀隽，从上到下以一定弧度缓慢内收，不争夸张而求内敛，线型婉转流畅，工匠制作时别具匠心使其更具实用性。口沿的设计为侈口，饮用甚为方便，浅腹，卧足。杯身以斗彩描绘线鸡啄早哺雏，姿态栩栩如生，辅以牡丹、兰花、柱石纹。鸡缸杯就是饰有母鸡图案的盛酒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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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书上记载，成化皇帝热衷书画，有一次他欣赏宋代人画的《子母鸡图》，看到母鸡带着几只小鸡觅食的温馨场景，非常有感触，就在这幅画上题了一首七言诗，诗表达了母鸡对小鸡的爱护之情，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化皇帝萌发了要做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心愿。另有民间传说，因成化元年是鸡年。同时，鸡有吉祥之意。过去有一个画片叫“官上加官”，就是画一个鸡冠花，底下站着一只公鸡，有连升三级的意思。‘鸡’在闽南话里和‘家’同音，所以用这种碗有‘起家’之意；公鸡也代表‘旺’的意思，有家庭兴旺的涵义。中华民族文化中善于通过谐音表示一种吉祥。鸡缸杯，基本上跟吉祥有关。但是像这样大量地在瓷器上画，仅这一朝，成化以后再画都是仿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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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中明确记载，成化以后官窑停烧了一段时间，所以从弘治以后斗彩就基本上不见了，非常少。主要原因就是它的工艺复杂，生产量小。据称，现存于世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只有19只，其中4只在私人藏家手中，其余均被世界各大博物馆所收藏，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所藏最丰，6件用于长年展出；北京故宫博物院、伦敦大英博物馆、英国大卫基金会、伦敦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剑桥费兹威廉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及日内瓦鲍氏东方艺术馆也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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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历代帝王都对“鸡缸杯”喜爱有加，并热衷高仿。民国期刊《故宫》刊登了乾隆帝景德镇御窑仿制的作品照片。作品上题诗做志：…朱明去此弗甚遥，宣成雅具时犹见。寒芒秀采总称珍，就中鸡缸最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