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京剧的人，大概最后一个喜欢上的就是小生戏；或者换个说法，一旦你喜欢上小生戏了，就脱离了伪戏迷的行列。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因为我听了好几年戏后，才终于觉得小生的尖噱噱的腔调舒服了。早年对于小生戏的印象，大致是停留在《人面桃花》那个阶段，也可能是昆剧，总之是一个老得往下掉粉的男人，尖着喉咙摇着扇子晃着头，看下去确实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昆剧里的行当很复杂，我是不懂的，但京剧里的小生稍微知道一点。小生在音色上要清脆、激昂、抒情，同时这种音色又要求它不同于女性，据说早期的小生演员也用大嗓唱，调门要相当高，才能同老生区别开来，后来在实践中才逐步演变成以假嗓为主，真假嗓结合的演唱方法。真假嗓的结合是很不容易处理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小生戏中有不少需要表现仰天大笑的情节，他就“吼哈哈哈哈……”地端上了架子，连带着肩膀抖抖，这个时候水平好的小生听来就比较通气，要是碰着个倒霉的，就有点鬼气森森了。

    严格地说，小生按表演的不同，分为文小生和武小生两种。文小生又分为官生、儒生、穷生、扇子生等：官生多是扮演戴沙帽的官职人员，比如《玉堂春》中的王金龙；儒生多是扮演没见过世面的读书人，遇事很少有主见而又书生气十足，如《十三妹》中的安骥；穷生多是先贫寒而后发迹的读书人，要求人物寒酸而又清高，如《金玉奴》中的莫稽；扇子生多是爱情故事中的人物，要求人物潇洒，但不能放荡轻狂。如《拾玉镯》中的付朋。武小生以做、打为主，是穿蟒戴翎子的青年将领，最常见的有罗成和吕布。

    说小生的话，一定要说程继先，他的地位大概相当于老生行当的谭鑫培之类。他是清末以来小生演员中成就最高、技艺最全面的一位杰出人才，他的表演艺术对现代小生行影响最大。程继先自幼坐科，曾习武生，有很深的武功造诣，能熟练运用各类兵器的开打技巧，武打严谨、准确，于火炽中显示从容英武的气度。注意做派、神情和工架，表演传神入微，善于以翎子、扇子、甩发种种功夫以及细节的刻画来塑造剧中不同人物的形象。生平收徒较苛，私淑、摹演者极多，其弟子有叶盛兰、俞振飞、白云生等，其中以叶盛兰的成就为最高。

    叶盛兰对程门本派的剧目、表演、武打、工架和念、做诸方面的继承全面，并在多年的舞台实践中有重大的突破和发展，不仅青出于蓝，而且把程派小生艺术推向又一个新的高峰，其中最大的成绩在于唱工。叶盛兰在唱工方面成功的艺术创造，适以补足了程派的缺陷（程继先不耐大唱），而使小生行当的艺术更为完善。对于程派的做工，叶盛兰于继承之外更有所发展，尤其刻画反面人物能够准确、生动、合理，如吕布的骄横浅薄，西门庆的凶狠狰狞都恰到好处。叶盛兰全面的发扬了程派小生的艺术，被认为是当代小生的首席演员，中年以后更形成了自己的表演风格，成为当代最有影响的小生流派，人称叶派。现在还在舞台上活跃着的最有名的小生，基本都是叶派的，其中当然是他的儿子叶少兰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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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里的就是叶盛兰的便装照，够帅吧？再帖一张叶先生扮演的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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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还有个小生蛮红的，叫宋小川，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北京长安大戏院看张火丁版的《春闺梦》，就是跟他搭班的。他唱得也蛮好，而且更神的是，他还会唱很多旦角的戏。看电视的人，可能会记得他，因为他在电视剧《大宅门续集》里面，扮演那个蒋雯丽力捧的旦角万筱菊。而很早的时候，当张国荣拍《霸王别姬》的时候，他是张国荣的京剧化妆师，甚至还客串了一个小角色，当上了程蝶衣的跟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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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电视里看到宋小川反串四大名旦的节目，派头十足的。这是我小时候一直不理解的，为什么京剧的小生嘎女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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