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挚友张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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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旗挚友生死追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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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旗走了,悄无声的。。
这一消息竟来自他弟弟7月20号下午1点14分发给我的一条简单的手机短信,寥寥几个字:我的哥哥张旗于2013年7月15日23点38分在深圳病逝,终年62岁。那时那刻我却在逍遥游滇西的虎跳峡,已分不清是噩耗还是滔滔江水带给我的震撼,总之当我重新抬起泪眼直视着扑面而来的大水时,我似乎又清晰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
还是几十年不变的那个形象,永远是宽松的T恤衫配牛仔裤,胸前挂着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走路总是昂着头大步流星,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完全没有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文学家兼电影导演,他是被错生在这个拜金社会的一个大仙。他更是影响我一生的良师益友,一个真正了解我内心深处的知己。
我们一段长达二十年的莫逆之交,像一对好兄弟,常常可以几年不见,偶尔想到了见一面就是一顿长聊,最后一次聚首就是今年初在上海东湖路的翠华餐厅,几个小时聊下来还不能尽兴,我们又一起走到长乐路上的首席会馆顶楼接着聊,对我来说他是正义和才华的完美结合,有我此生无法达到的思维高点,我们俩一个愤世嫉俗一个随遇而安,碰撞的结果是他会一改严肃的形象开怀大笑,而我总能从他悬河般的大道理中找到我想要的人生真谛,我们的交往就是这样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当年他曾对我回国的举动做出生动的评价:你本是一只鹤,偏要打断自己的腿藏在鸡群里,当时我一笑置之,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混的还真是越来越像鸡了!
记得1997年我们一起在深圳合作写电视剧本。外出吃饭时,他会为一家野味儿餐厅的笼子里关着一只孔雀而把老板叫出来臭骂一顿,他骂起人来根本不带脏字,滔滔不绝因果人性,根本不给人家辩解的机会。也许他的正义不会改变老板追逐金钱的龌龊游戏,但我相信那些被关着的孔雀小狗毒蛇们都会被他的真性情所打动。
我自以为很能说,但只要张旗一出现,我们就都会被他巨大的能量场所淹没,他会引经据典把古今中外哲学诗词文艺历史和当下生活有机的结合起来,每当此时,在座的诸位都像一群啄米的小鸡,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
我一生中朋友不少,但能够兮兮相惜的挚友屈指可数,这次他竟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怨他!追悼会的当天我远在云南,无法赶去深圳,就在香格里拉一个藏民家里特地向他默默地敬上了一杯青稞酒。
抹把永别的泪,该放下的都到了放下的时候,我知道张旗解脱了,其实他是想告诉我,来去随意,无需带走一片云彩,到哪儿都是活着!但对我来说,没了张旗,本来就没啥意思的生活又少了好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