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肚子绞痛，冲进电梯，按下一层按扭，电梯扭纹丝不动，不顾一切按下其他楼层，均未见动静，为了减缓压力，自己在电梯里作着各种怪异的动作……电梯司机小胡终于出现了，手里拿着电梯的钥匙。看到这么个举止的乘客，心里不免紧张。

我：（带颤音）这破电梯，还要钥匙，能不能快点。

司：（慢条斯理）司机没来，你瞎摁什么，按坏了算谁的责任，

我：别说了，坏了算我的，快点开机吧。

司：现在只能一层一层走了。

我：什么？！您就不会取消重来吗？

司：不会，我还没学到那儿呢！老师傅回家过年去了，只能等她回来我才能接着学！您急还问那么多，快说，你到底要去几楼啊？！

我：我肚子疼得不行，听说这楼里有厕所，在几楼啊？

司：您是微软公司的吗？

我：不是。

司：那您一楼的厕所就不能用，您是联想的吗？

我：也不是

司：那您二楼的也不能上

我：求求大姐，您别这么问了，行吗？我是联想都不敢想了。您能不能先把您的钥匙插进去，先开起来行吗？

司：您看您这位先生，急也不急这么一会儿，我快可以作您的女儿了，怎么能当您大姐啊？！您急，其实我比您还急呢！这楼四十多层，我总不能把您满楼层瞎送吧？！

我：好好！小姐小姐，您对您都对！我去什么人都能上的厕所。

司：这儿没您说的那种谁都能上的厕所。这不比外国，听说在外国的厕所男女都能上，在这儿您只能上男厕所。

我：（苦笑）您怎么知道那么多呀……我不上外国的厕所，就是所有不在这儿工作的男人都能上的那种男厕所，在几层。你的明白……？！

司：（思考，自言自语）让我想想，三十八层是女厕所，三十七层也是公司的，男厕所在……我也不知道男厕所在几楼，我刚来没几天，我帮您打电话问问。

我：……天啊！

司：喂！杨师傅嘛？！我是小胡啊……哪个小胡？！就是刚来上班的小胡，开电梯的，是您给我见的工，让我来上班的，（笑）您想起来了吧……还行……吃了……不冷……我真得好好谢谢您，先给您拜年了……谢谢，再见。

我：我的事儿呢？

司：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我再帮您问……杨师傅，刚才还想问您咱们楼的男厕所在几楼啊……不……不……公共的！对！谁都能上的！三十九楼。好……好，谢谢，杨师傅

我：（带哭腔）三十九楼？！

司：您放心！现在谁我都不载，一直把送您去三十九楼！行了吧？！马上，您再坚持会儿！

（电梯门开）我：（动作越来越变形）到几楼了？

司：这是九楼

（电梯门开）我：快到了吧？！

司：对对！快了快了……快走了一半了！

我，司都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电梯门开）司：现在是吃饭时间，男厕所在食堂斜对角，穿过去尽量快点，厕所里有水龙头。给你点手纸，厕所里没纸，快去吧

我：（犹豫再三）谢谢，真不好意思

司：别客气了

我步履蹒跚，穿过熙熙攘攘吃饭的人群。所过之处，大家都对自己眼前的饭菜的味道表示怀疑……

小胡一边在作深呼吸，一边努力往电梯外扇着风，一群穿着入时的白领女性谈笑着走进电梯，说了声：三十八层。电梯里，很快说笑声就停止了，大家都表现出难看的表情，一致望着电梯司机小胡……